《与友人》 第001章这都能遇上? 学校区附近的小吃街在晚修结束后总是最热闹的,除了觅食的学生,不缺乏情窦初开的小情侣们。白炽灯照着三轮小车改装成的小摊,从煎饼果子臭豆腐炸串到冰淇淋糖水凉茶,应有尽有。 “要个饼加肉松不要葱。” “六块。” “两个样样要。” “十块。” ...... “我也要个鸡蛋饼,给我加个鸡柳吧,还有肉松,啊,要多一点酱。” “一起八块。”韩慎熟练地把鼓起包的面皮戳个洞,注入蛋液,翻面后洒酱卷小料一气呵成。 过往学生嘈嘈杂杂的声音没让韩慎分心,她耳朵好,能捕捉到每个来买鸡蛋灌饼的学生说的要去,并按照顺序制作。 刚才那是最后一个,卖完她就该收摊回家。但是……等等,刚才的声音听起来为什么会耳熟。 意识到这一点的韩慎朝着周围望去,回宿舍的学生和收摊的小摊人来人往,她也没找到自己面熟的学生。算了,想这么多又不赚钱,收拾东西回家。 韩慎在这学校附近租了个小屋,骑着小三轮十分钟就回到家了。工具一洗车一停,上楼洗澡睡觉。 睡觉之前她给杜恩发消息,说可能遇班上学生来买饼,但带着口罩又戴着发帽甚至还加了平光眼镜,应该没被发现,刺激得要死。 杜恩跟她说你就作,你脸遮再好声音一暴露就是死,这回韩慎装傻又扯到别的事上了。 没错,韩慎是市高中老师,但是代课的,课时费不够自己花,不用看晚修的时候就骑着小三轮出去卖煎饼果子赚外快。她特意把摊子开在稍远的一所初中,为的就是躲着学生和同事。 可这卖夜宵也不挣几个钱,这忙活一晚上扣去成本一个礼拜也就多百来块,一千都不到。嘟嘟囔囔算了一晚上,韩慎根本没把今晚那个听起来熟悉的声音放心上,盖上被子呼呼大睡。 直到第二天大课间有学生来找她问问题,她才警惕起来。 江夏希!是班上那个数学很厉害的体育生!但他的成绩单中能拿出手的也就这两样,父母让他走体育生的路,争取至少上个本科。这小鬼倒也听他爸妈话,高二的时候语文和生物都跟上了,读个好点的本科也不成问题。 他怎么突然来问,我一个教物理的。 给江夏希讲完题后韩慎一边备课一边犯嘀咕,该不会自己偷偷摆摊真被发现了,不至于吧摊子都不在自己学校旁边。 韩慎回想了一下之前那节课,江夏希似乎还挺认真,问题也是课上讲的大题。 乐,应该是着急了想好好学了。 本着能救一个是一个的新生老师态度,韩慎又把那些题翻出来,准备在等会儿的会上问问其他老师,到底怎么表达才能让学生更好消化这些知识。 正好今天韩慎看晚修,她准备把人叫出来聊聊,数学好的人说明计算功底不差,努努力物理是有机会能学好的。 “韩老师!你也来跑步啊。” “韩老师好。” “老师好!” 不回家吃晚餐的学生无外乎在外头买吃的、在教室看书,那体育生在的地方自然应该是……操场了。 不出所料,江夏希在跑道那头,白色的训练衣被汗水浸湿,胸脯也随着呼吸鼓动,捡起毛巾在脸上一顿乱擦又丢会书包上,摆起准备姿势。 “江夏希!”韩慎喊了一声,对他摇了摇自己手里的水瓶,她心想拿水过来对了。 对方听到有人喊自己,暂停了动作也应了一声。 韩慎快步走到他面前,把水递过去单刀直入地问,“江夏希,你最近是打算开始好好学物理了?” 原本他不打算接下这瓶水,接了怎样冰凉冰凉的,刚跑完步哪能喝凉水,但递过来的水似乎带着点温度瓶口也没开封,想着应该是老师也知道这时候不能喝凉水,给他温过了。 “我昨晚看到了,韩老师你在六中旁边卖鸡蛋灌饼。” “欸。” 没有多余的话,韩慎手甚至忘了收回来,心跳加速到自己仿佛都能听到那个咚咚咚的声音,呼吸有些跟不上这节奏,就像忘了自己要喘口才能活一样。 “饼挺好吃的,老师。” 韩慎才反应过来,一边否认一边说昨晚自己在看讲座,而且当老师的哪有时间去摆摊。 “我妹跟我说的,就老师你之前来家访看到的那个。” 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我学生的妹,在我摆摊的学校上学,甚至我还去家访过?家访那时她妹正好病了请假,我摆摊的时候她正好好了去上课?!而且那多久之前的事了为什么她会记得!而且自己不是捂得严严实实了吗!好家伙哪有这么巧!肯定是杜恩乌鸦嘴害的,她从小说什么什么灵...... 韩慎在心里喊了几百句为什么,但还得强装镇定的继续和学生沟通,可刚准备把话题转移到他对物理的兴趣上时候,对方就抢先说了。 “韩老师你很需要钱吗?”江夏希拧开瓶子,吨吨了两口,坐在石阶上抱腿,眼睛直直盯着韩慎,他在等回答。 “学校有规定,不允许老师做兼职。” 肯定是被发现了,可她不会撒谎,从小就不会,况且现在是以老师的身份和在和学生谈话,欺骗学生,算什么为人师表。 而且回答时肯定在颤抖,他肯定也听出来了。 缺钱吗,要骗吗,骗就要编,怎么编…… “噗,韩老师你这么紧张是做什么。”江夏希弯着眼笑了,起身把水贴到韩慎脸上,推歪了她脑袋,“我就觉得饼挺好吃的,以后还想吃。” 韩慎接过水喝了两口,沉默之余没看到男生眼里转瞬即逝的震惊。她想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至少应该不会上报学校,看来自己得消停几天,不出摊了休息。 “一会儿课间来我办公室,你问的那些题,我找到更好懂的说法了。” 第002章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韩慎从操场逃回办公室就一直干坐,练习册来回翻了四五页,边边角角都多了几道压痕,铅笔后端也被咬出浅浅的牙印,橡皮屑也遍布桌面,连邻桌老师问她礼拜五能不能调课都都喊了三四遍才听到,嗯嗯啊啊答应后又抓着书不放手。 “我们小韩老师好认真,你班上那几个调皮小孩还算有良心,哈哈!” 所谓更好懂的解法,不过是从零开始把知识点拆解后,再利用约定俗成的规则去对着解题罢了,韩慎打哈哈回应了前辈的夸奖又顺便恭维几句,对方终于拿着教材离开。 眼看时间就要到七点,韩慎抓着教案和水瓶准备冲去教室。 “啪。” 瓶子倾倒在桌面上,水流出后向四周蔓延,止步于显示器前也滴落在地面的快递盒上。滴滴答答的声音在只有一人的办公室被无限放大,像是做坏事被人抓现形,韩慎把材料丢椅子上,连水也懒得擦先拆开了快递,还好里面的游戏机没被淋湿,接着就冲去小阳台拿拖把,来不及拖地直接把拖把一斜,靠着桌子能接住水别再扩散了就往教室跑。 好嘛这结果就是练习册和文具都忘带了。 “好啦好啦同学们回到座位上!今晚是我看晚修,有不会的题都可以过来问。” 韩慎一边说一边扫视这群叽叽喳喳的小鬼头,他们花了五分钟才勉强安静下来,教室里只剩下笔尖摩擦纸面和低声细语讨论题目的声音。 她没看到江夏希。心中吊着一口气终于长舒,只要熬过这没书的四十分钟就可以回办公室歇了。 正当韩慎聚精会神发呆思考这会儿能干点什么的时候,教室后门突然出现个模糊人影给她下个机灵,这影子静悄悄的,还不停往前移。定睛一看原来是年级组长啊,还以为江夏希突然来上晚修了。 市一中对学生培养方式偏放养,说白了就是晚修的时候体育生去操练没问题、艺术生抠颜料唱歌跳舞练琴也行、想混混日子到高中毕业实验室也能让学生提前熟悉社会技能。但是具体学生们是训练还是去玩也就不得而知,反正据老师们内部了解是有学生偷跑去网吧或者直接在宿舍睡大觉,但只要不出事就默认人在学校老老实实呆着。 江夏希这会儿正躺在垫子上,眼神放空但又凝视着远处星空,嘴里叼了根小草,牙齿一会会儿地轻咬,草尖像是随着节奏在打拍子。本来他是准备去晚修的,至少今天是,但看到韩慎毫不介意他喝过那瓶水后又犹豫了,虽然对方似乎没觉得有问题。 他感觉燥热,之前刚冲完澡,这会儿额头和胸口又开始冒出薄汗。人好洗澡这破垫子要有臭汗味可难处理,江夏希翻身打滚爬起快速把垫子迭好,去教室的路上把小草茎吐垃圾桶,路过韩慎办公室忍耐不住瞄了一眼又折返回头买了瓶冰水。 江夏希位置在教室后门边上,偷偷摸摸跑出去或者回来都是家常便饭,所以当江夏希把水和作业放在讲台上,提出问题时,韩慎瞳孔收缩,呼吸紧急暂停,上肢从指间泛起凉意,一时间竟无法回答他。 “老师,韩老师,我知道这题简单,但我真的不会。” 韩慎回过神目光飘忽不定的,拧开水瓶喝了一口就被呛了,忍着声音轻轻咳了几声,平复了呼吸才开始给他讲。 题目果然简单,简单到做两条线对着公式往里套数字就能解决,她不禁猜想这小鬼是不是故意来找茬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根本不打算让她嘴停一会儿,水都被喝了大半瓶。这会儿下课铃声响了,江夏希立马说原来是这样他都弄懂了,不耽误老师休息,然后跑回座位,弄得韩慎一头雾水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回办公室时,韩慎很自然地就拿上那瓶水,座位上还有东西等着她收拾。 晚上她又去骚扰杜恩,“杜恩姐姐~我的好姐姐!完了真被你说中了,那小子今天好像还故意刁难我。” 杜恩是韩慎的高中同学,一直玩到大学毕业之后,韩慎为数不多的知己。用杜恩的话说,“你以后得给我养老,我这一天天跟你老妈子似的画都没法专心画连一个窝囊费都赚不到。” 关了电视慵懒躺在床上,韩慎这才好好回味今天发生的事,她喝了江夏希喝过的水,甚至对方还特意买了瓶冰水给自己,他怎么知道自己……几千字的内心戏加载出来后,就知道自己今晚怎么逼迫自己忽视这些想法都是无用功,就像杜恩说的,老老实实睡你大头觉别摆摊了,搞清楚这小子到底要不要举报你再说。 睡! 结果第二天韩慎就被同事打趣昨晚又熬夜了,年轻有活力也不是这样用的。 大课间江夏希就来办公室门口候着,等韩慎人一出现就问她能不能单独聊聊。韩慎看他两手空空,甚至连个请假条都没有,就知道这聊聊肯定不是学校里的事。 她答应了,跟着江夏希来到体育器材室。 器材室仿佛他的秘密空间,除了常规物品,还有很多私人东西。桌上有蛋白粉葡萄糖、恒温水壶、创可贴梳子……韩慎只觉得乱死了。 江夏希手臂一挥在桌上清出个小空位,从书包里拿出几本书摊在那上面。书页黄旧不说还有些皱,本来薄薄一本的册子也厚了起来,随手翻了几页就能看到不少涂改痕迹,重点、口诀、规律、易错……能看得出来主人的用心。用心,但不会的东西就是不会,没搞清楚逻辑,就无法理解,理解不了的东西要怎么学会呢。 “韩老师,你能帮我补课吗,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我说了学校有规......” “我把游戏给你,不是金钱交易。” “......” “老师的机子我也有,学完了我们可以联机,就当作是我的奖励。”江夏希又在包里掏出两张卡带盒,牵起韩慎的手轻轻地放在上面,他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韩慎,似乎如果不答应,她兼职的事就瞒不下去。 “......” “这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不会有其他人知道。”江夏希收起腿,坐在椅子上却像是蜷缩。他用双手握着韩慎掌,低着头让脸颊若有似无地蹭在她指尖上。 像是厮磨。 韩慎手不小,拿着卡带还绰绰有余,除了收到皮肤的信号,还有温热的呼吸。在这几近密封的小房间内,比自己小十岁的男生的气息吐露在指节上,发丝细软地触感在手腕来回撩拨,像是随风而动的柳枝,悄无声息诉说心声。 只要她手轻轻一抬,就能碰到那象征成熟的第二器官。 “好不好,老师......我想跟你学。”像是撒娇一样的发言,但无法拒绝。 韩慎随便抓起一盒卡带就往外面跑,冲回办公室的时候上课铃已经打响,还好接下来没课。 哪有什么心静自然凉。 第003章不能被轻易拿捏 她又逃了,第二次了。 跑回去的路上差点撞上学生,抱歉之后又偶遇领导,假笑打个照面,步子迈得更快了。 “韩老师你一会儿也没课,比学生还着急哈。” 回到办公室后就把卡带盒塞抽屉里,抓起水咕噜咕噜就是灌,瓶子往垃圾桶一扔,又扯张纸巾擦擦从嘴角溢出的几滴,背靠墙壁大口呼气。 韩慎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别喘这么厉害,这会儿还在上班呢,自然也不能仔细看看那小鬼给了什么游戏。不过他怎么知道自己打游戏的事,还用游戏和自己换补课,还有那冰水。 她瞄了眼垃圾桶,又把空瓶子拿出来放在脚边,感觉不合适又丢回垃圾桶,来来回回反复折腾,同事都听到声音问她是不是抓蟑螂玩。无奈之下只好拿着空塑料瓶去卫生间洗了洗,盖好擦干放到显示器后面,看不见就不会心烦意乱。 整理好状态,她该改卷了,昨晚布置了单元小测验。 物理对于高中的孩子本就不简单,要没点学科倾向,卷面成绩可谓一塌糊涂。红笔刷刷刷地在纸上划着叉还打上问号,直到一份勾占了一大半的卷子出现在眼前,韩慎才好奇的停下笔翻名字,正想着班上有哪个小鬼最近物理变这么好了,就看到姓名栏潦草的写着江夏希三个字,名字旁边还有一点浅浅的擦过的铅笔印。 如果韩慎没有和他突然多出这些交集,她也只会当这是草稿,擦了比较干净,可现在…… 好奇死了,这写了什么又擦掉了?这不纯纯勾引人去看的吗? 韩慎心一横,想着反正我都得给你开小灶偷偷补课了,看看你草稿怎么了。她把木头铅笔削出长长一段芯,食指轻摁着芯在笔印那儿来回滚动,碳墨附着在纸面上,被擦掉的文字显露无遗。 “老师,明天能吃到你做的饼吗?” “......”韩慎都能感觉血液往脑袋上冲,下意识咬紧牙关,摁着碳芯的指尖不断发抖,另只手把平整的卷子被抓出皱痕。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会儿身体没被吓出冷汗,而是逐渐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她不敢抬头,这种表情不应该出现在一个正在改作业的老师脸上。 “咔嚓。”短促又细微的声音,脑子像是随碳芯断掉链接一样,无法响应暂停工作。 韩慎起身,一路低着头还用手掌搓搓脸颊又捏捏鼻梁摁摁眉心,磨蹭到卫生间才撇开这些动作,关上门迅速打开水龙头,手掌掬水往脸上拍,又漱了漱口。手撑在台面,双眼凝视镜子中的自己,在器材室发生了那样的接触,她无法不怀疑江夏希的心思。但她自己呢,韩慎是老师,是个成年人,按常理说,宁可学生把这件事捅出去,然后自己被警告,以后再不想着摆摊那档子事,都好过被学生这样脸贴手的威胁。 威胁?那算哪门子威胁。 摁了冲水键又洗了洗手,沾水后的纸巾扔垃圾桶后,韩慎装着淡定回到位置上继续改那迭卷子。 “小柳前辈,你感觉江夏希那孩子怎么样啊?”整理好易错点后,韩慎转着椅子腿轻轻一蹬,凑到邻桌老师那儿,那老师低着头,眼睛扫过纸面,笔在划着圈或叉,快速翻页,结束了就下一本,准确又利落。 她似乎打扰到人家了。 柳玥没多说,停下动作把最上面这本抽出来递到韩慎面前,靠在椅子上叹了口气,“可能有些人天生就不擅长记忆文本吧,这几道题说过很多次了,他每题都写满,每题都写错。” 柳玥教生物的。 韩慎记得自己高中那会儿,生物都是靠老师说,老师说了一遍,她就记住了,就会了。理综全靠生物化学拿分,反而物理其实很差劲,平时考试能有60分就谢天谢地了。 可偏偏她喜欢物理。 后来当了老师韩慎才知道,原来学生学不好物理,仅仅只是因为时间不够。六门学科每科只花一个半小时,都比八小时工作制长了,还不说吃饭睡觉和休息呢,况且成年人都做不到这么高强度专注,就别提还在青春期的小鬼了。 韩慎轻轻抚摸那本练习册,抚平右下放翘起的三角,就像前不久在那个小屋内,江夏希对自己做的那样。 “他最近问我问得勤快,成绩也上来了,不像是想摆烂的样子。”合上本子放回柳玥桌面,休息了一会儿的柳玥继续低头工作。 “我之前找他聊过,也和他们班主任说过,记忆力再差也不至于这样。” “你说他会不会再气什么人。” 韩慎占着柳玥桌面一个小小的角落,手撑着脑袋说出自己的推测。回应她的是柳玥疑惑的目光,那目光让韩慎感觉自己成了小时候做错事被抓包的人,打了两声哈哈就灰溜溜回自己位置上。 “上礼拜我还听到他和老江在空教室吵架,他抛开的时候还在憋眼泪。你要能和他聊聊就让他好好学,挺聪明一小孩,拿前途和别人赌气。”柳玥没有继续说,声音到后面也越来越小,韩慎侧耳倾听才听得一声“蠢死了。” 老江是他们年级组长,要从高一跟到高三,韩慎没接触过这人,了解仅限于开会。 她眼珠子转来转去,后知后觉意识到某些事情,又跑到柳玥那儿抓着她肩膀,压制声音哑着嗓子问,“老江是他爸???”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韩慎坐在位置上一直傻到午休。 现在她无论如何得去逮那小子过来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可不能这样轻易被他拿捏了。 第004章我们是朋友 韩慎趁热打铁,这礼拜就约了江夏希周末到她家,美其名曰特意为他准备了几道题,试试水平。 在自己的地盘她自在太多,穿着三个加号的男士T恤,直接当作家居睡衣,稍不注意领口就会往某一边倾斜,露出漂亮的锁骨,头发也只用抓夹随意固定,几绺不听话的发丝垂在颈项旁。江夏希注意到她胸口有一颗小小的红痣,发丝一晃一晃地在那儿轻扫,惹得他有些热。 “冰箱里有饮料,想喝什么自己去倒。”她拿了个空杯子放在桌面上,拿着外卖来的东西喝得快乐,另一手快速在手机上滑过。 江夏希注意到餐桌上零散摆放着糖果饼干蜜饯,不远处遥控还有钥匙剪刀尺子好多种工具无序乱放,没开封的泡面放在电磁炉上,旁边还有个刚清洗过的小奶锅。 他去拿饮料还看到垃圾桶里装着几张巧克力包装纸,冰箱里除了可乐雪碧还放着几瓶罐装饮料,易拉罐被设计的精美、每罐的颜色和说明味道的水果都不同。拿起一瓶用淡蓝紫色描绘出江南烟雨的罐子,产品贴纸写了酒精度、麦芽度,江夏希立刻明白了属于成年人特权饮品,啤酒。 他回头望了望,韩慎应该是去拿试题了。蹑手蹑脚拉开易拉罐环,往空瓶中注入七分满,又把冰箱东西弄乱,才回到椅子上坐好。 韩慎的那杯东西被晾在桌上,就在放着很多杂物的那部分,吸管口从圆形被咬成正方形,还皱皱的。江夏希脑海不自觉浮现出那场面,她虎牙重重咬合管口至扁平,再用舌尖撩回再转动垫着吸管,又从另一个角度贴合着地吸管压分离,就着对角线再捻下。另一端会在纸杯底部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来回反复不知几次,圆口就会被迫变成方口,舌与齿的配合,真灵活。 他好想尝一口。 她应该不会发现吧,说不定发现了也不会介意。因为他们已经那个过了,就在不久前,就在学校里,还是在他经常待着的地方…… 江夏希稍稍直起身体,像是做亏心事一般的紧张导致他手有些冰、也有些抖。动作要快些,要不然韩老师就要出来了。 他手刚刚碰到杯壁就听见关门声。 “你在干嘛?” 韩慎光脚从房间出来,手里抱一沓纸,抬眼就看到江夏希想拿自己的奶茶。 “......”他立马收回手坐好,等她过来。 其实韩慎根本没想这么多,单就以为那小子只是好奇她喝的什么,径直走过去,看着他玻璃杯里黑色的液体,眉心皱了又转瞬即逝。 杯壁的水珠滑落几滴,这液体的气泡和可乐的颇有不同,颜色也不似自己咖啡豆冷萃后在透出的暗红。 他偷开了一罐精酿啤酒,还是她最喜欢的那罐薰梅。 “让你喝饮料没让你喝酒。” 韩慎把提前打印好的试题放在他面前,把玻璃杯拿走,又把自己的奶茶放他手边。好大一张桌子,她特别为他清理出了一块地方,刚好够他看题、打稿、放文具和水杯。 “我看了你之前卷子,写得不错。现在先把这些题写了,不会的圈出来待会一起讲。”韩慎拿着啤酒到沙发上躺下,头对着餐桌腿对着阳台,只剩一半酒的玻璃瓶被随意放在茶几上。 “韩老师,我能在这里学到几点?”江夏希握笔在草稿纸上涂画出毫无意义的线条与几何形状,根本不像要好好学习的样。 其实现在才早上十点半点,若是平时韩慎哪怕醒了也要赖到十二点才起床吃早午餐。 但是今天不同,除了答应这孩子给他补课,她必须要问清楚心中的疑惑,以及二人的状况。 “你不想回家啊?我听柳老师说你跟你爸吵架了。”她双手握着游戏机手柄,画中的小人正在用滑翔翼寻路,小人一会下降一会又通过气流上升,然后再次飘向另一个方向。 回答她的又是沉默。 看来可以先聊聊他的问题再说补课的事情,自己仍然是他的老师。 “真没想到你爸就是我领导,哎,我的事你跟你爸说了吗。”韩慎眼神丝毫没从屏幕离开,好一个“我的事”,这事是指摆摊赚外快,还是被他儿子威胁着要补课。 江夏希快把奶茶喝光了,吸上不来,液体在空气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在只有两人的屋子里格外明显。 他喉结上下移动,咽下最后一口,全然失去了在学校时的放松,慢慢地说,“没有,他不知道我今天来老师家里。” 韩慎愣了一下,本来准备给他打包票考个好大学,相对的就别把她兼职那件事告诉他爸,结果没想到这小鬼什么都没说。 游戏机屏幕里,小人骑着坐骑悬停在空中,韩慎手指不再操作按键,头向后仰,倒着凝视坐在椅子上的学生。阳光穿过落地窗铺洒在这男孩身上,他手指灵活转动着笔,又会突然停下开始书写或是用橡皮擦拭,看上去好认真地思考题目。 他竟然什么都没说,他想干什么。 韩慎想起来了。之前在傍晚去找他,他周围有着三三两两的同学,但是没看到他和谁说上话,听他班主任说,江夏希更爱独处,他一个人跑步、训练,一个人打壁球、沙袋,除了不得不的情况,很少见他会和同学走在一起。 他是被欺负了吗?但谁敢欺负体育生,不怕被揍得头破血流啊,他爸还是年级组长呢。 “韩老师,我能在这里呆到几点啊。” 听江夏希又问了一遍,这回轮到韩慎沉默了。 她没给人补过课,听杜恩说校外补高中物理三百块两小时,偶尔她摊一晚上煎饼果子还没三百。但她不想给学生补课,家长看不到结果就会怪学生,她觉得怪学生就是间接在怪她。 韩慎放下游戏机,走向餐桌,拉了张椅子,双手搭在椅子背反在江夏希旁边。 她有些忍不住抬起手,伸向那颗看上去毛茸茸的脑袋,食指轻轻撩动发丝,传递到指尖上的是如长毛狗般的柔软触感。江夏希也是好似猫那般,没事不理人,有事自己忍。 “有不会的吗。” 江夏希点点头,把题目拿给韩慎看,但并未避开头上的手,甚至侧着脑袋隐隐地主动贴到她手上。 手没拿开,韩慎一边揉一边给他讲起题目,似乎这样就可以安抚。从最基础的东西开始,基本的套路公式怎么用,口诀如何记忆,怎么最快化简,题目中的出现的物理量可以通过哪些公式联系在一起。 江夏希收腿蜷缩,膝盖顶在胸前,抬臂牵过韩慎的手放在腿上双手握着,低头贴掌心,从额头轻轻地触碰,转而又到脸颊,鼻尖深深地嗅,倘若顷刻间韩慎化成烟雾,他就会这烟雾全部吸入肺中,使两人融合在一起。 像在他的秘密小屋里那样。 韩慎尝试把手抽离,可他呼吸洒在韩慎指尖,软唇若有似无地在她指尖,他是那么恋恋不舍。 “这是可以把我和韩老师联系在一起的公式。”江夏希稍微使劲,让韩慎的手维持现状,他舍不得,这手没有所谓香香软软的感觉,还有常年使用粉笔产生的小茧。 可他贪恋极了,他舍不得。 “在校外,我们是朋友,你陪我打游戏,我给你讲课的朋友。” 江夏希抬起头凝视韩慎,他瞳孔微缩,双唇紧闭,脑子暂时短路无法回应。 韩慎趁这会把手抽出,给他倒了一杯水,单刀直入问他,“既然我们是朋友,那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为什么要用不好好写卷子气你爸。” “我......” 江夏希咬着唇又把头低下去,双臂抱膝,鼻音哼哼唧唧,他在拒绝回应这个问题,他不知道该不该说,也不知道如何说。 “说不出来就不说。但我都给你讲课了,你身为我朋友,考试是不是要好好答题啊。”韩慎抓了两张纸巾凑近了些,怕提到他爹就给人弄哭了,结果真哭了。眼看江夏希一抬头,就给他擦眼泪擦鼻涕 “韩老师,我,我...韩老师你等等,你等我能好好说了,就说给...说给你听。” 第005章再加一条 江夏希蜷缩在那儿哭,韩慎半跪在地上环抱住他。她不知道江夏希到底遇上了什么事情,答应了等他愿意说的时候再倾听,这回自然就无法回应。她让江夏希把脑袋靠在自己肩上,右手抚摸软发,左手慢节奏地轻拍因抽泣而起起伏伏的背,脸颊贴着他脑袋。 韩慎身上宽松的衣服传来拉扯感,肩膀也渐渐开始温润湿热,江夏希抓着她衣服不停向她怀里蹭,但他双腿使两人始终像是隔着一堵墙。 空气墙。 刚才被江夏希拉拽衣服就已经碰了几下乳尖,现在隔着两层布料又贴着他小腿磨个不停。 韩慎乳尖略扁平,平日若是没有刺激,不穿内衣也不会突出亮点。但若是被刺激,哪怕只是不经意地、浅浅地擦过,像触了电,噼里啪啦难以言喻的微妙感,像是要追上光的速度从乳尖传遍全身。以往她在阳台晒衣服或是洗澡时抹香波被这样电,身体即刻起反应,弓起背让乳尖远离刺激物,等待乳尖再次扁平再继续做刚才的事。 她一直在偷偷地尝试拉开些距离,可她远离一点,江夏希就靠近一点,最后她放弃了。 忍忍吧,别刚说完我们是朋友,又在他哭的时候躲远。 江夏希起伏的背平缓下来冷静了一些,眼睛还水汪汪的,鼻子吸气但还留着清涕,微微张着嘴,呼吸就吐在她臂弯。他不敢看韩慎,头转向一边,目光偷偷瞥向她肩膀,白衬衫被他眼泪鼻涕浸出一块浅痕。补课补着补着就哭了,补课还是自己要求的,老师还有秘密在自己手上,他丢人丢大了。 韩慎又扯纸巾给他擦,让他去洗把脸,休息会再学。趁这会她把电视和游戏机连上,画面中小人位于雪山之中,和同伴坐在营地的篝火边上。 这个游戏和江夏希塞过来的不是一个,是一个她玩了三年,但仍然没有收集齐所有物品、没完成所有成就的游戏。 不知道那小子玩不玩这个。 韩慎给江夏希讲到五点多,中途她还在沙发眯了一会儿。小孩思维活络,懂得快,今天的任务是完成了。 想起江夏希之前在作业上擦掉的那行小字,韩慎挠着头去厨房摊了两个饼。 那张试卷,事后韩慎用湿纸巾沾水擦过,碳墨痕迹也用橡皮擦拭干净。可江夏希看了周围几人,他们的卷子都没那水痕。 江夏希喜欢番茄酱酸酸甜甜的味道,韩慎也给他多挤了点,自己那份则加了少许辣椒,牛柳条黄瓜丝自然也放了不少,超级满足套餐。 只是家里里的小平底锅上手不如三轮车上的大铁板方便,弄得她在厨房有些狼狈。本应在垃圾桶的鸡蛋壳被丢水池里,面皮也有些焦黄,一双筷子各分东西在料理台上,换气扇排了很久家里还冒着热油与淀粉碰撞时产生的好闻味道。 傍晚橘色的太阳光透进落地窗,窗外零星几户人家已经开灯照明,韩慎这屋里却偏向昏暗,没人去亮灯,韩慎躺在沙发上不动,江夏希坐在茶几边上不问。 韩慎把江夏希偷开的半罐啤酒倒进瓶子里,小口小口地品。其实她也喜欢味道酸甜的东西,酸能够刺激味蕾,让甜更甜,那罐叫做薰梅的酒正是如此。没有可乐那般气泡在口腔中无序弹跳的口感,这口啤酒很柔顺,从舌尖擦过舌根最后流进喉咙,最后残留在口腔内的是话梅的淡淡干涩与甘甜。 别人借光,江夏希借暗,他变得有些大胆,说不出是哭完了丢人完了不在乎,还是韩慎规定他们的关系,那句话意味着至少在他高考前,他们会一直维持这种关系。目光从韩慎倒酒时就一直追,追到桌面,又追到到她唇角,热烈得令人无法忽视。 江夏希主动伸出手要去拿那杯酒,在碰到杯壁前一秒就被韩慎抢先一步。 她说现在不行,等你成年了再补上。说完就饮下最后一口。 补上?补什么,酒吗。 江夏希起身,侧跪在沙发前摁住将要起身去收拾厨房的韩慎,在她惊讶得想要出声阻止时将把唇覆盖上去,舌避开齿往喉咙她里钻,要尝到她嘴里那口酒最后的味道。 韩慎猝不及防跌回沙发,左手被牵制,只能靠右手用力扶着沙发,让身体能够支撑不会被全然按在沙发上。她双目瞪好大,看着江夏希软发贴在自己前额,他闭着眼,似乎很用心在寻找话梅味消失的方向,哪怕自己的舌尖保持不动甚至主动回避,也在所难免会相互触碰。 沙发套被抓得起皱,玻璃杯也不知道何时掉落,在地上滚动的声音沉稳却又那么刺耳。 江夏希弓着背,一条腿卡进韩慎双腿间,另一条仍然半跪在地上,小臂把韩慎扶着沙发的手摁下,不给她存在能够起身的范围,他压得更凶了,舌也更肆意了。 韩慎鼻子呼出的气息洒在江夏希脸庞,喉咙也能灵巧地将突然分泌的唾液咽下,而江夏希却只能在氧气快耗尽时稍稍让双唇分离,通过一条浅浅的缝隙吸取新的一份氧气,周而复始。 不再视而不见,江夏希舌尖绕到她下颚,勾起她的舌,像是牵手那般邀请,邀请韩慎品尝自己。他混乱吮吸,口中多出地唾液被渡到韩慎那边。 黑暗中的液体在光芒的照耀下会呈现白色,格外明显。 韩慎嘴角淌下来的这一丝也不例外。 他妈的小兔崽子。韩慎嗯嗯唔唔说不出话,只能心里痛骂,手臂无法动弹,只能尝试弯曲膝盖收到胸口,在江夏希换气时给他肩膀来了一脚。 江夏希被踹得稍微向后退,就坐在扶手上。看着韩慎有些狼狈的模样,刚才哭包样全部消失,仿佛在几个小时前痛哭流涕的人根本不是他。 “他妈的江夏希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韩慎起身抓着江夏希衣领,另一手握拳准备揍过去,但离得这么近她才发现,江夏希在笑,笑得壁闭上双眼,双唇微张露出白白的牙,但眼角又冒出几滴眼泪。 拳头挥不下去了。但是他握着自己手腕,拳头最后实实在在地砸在他胸口。江夏希又低下头了,由握改捧,好虔诚地让脸颊能够蹭到韩慎的手。 韩慎被软化了。拳头慢慢放开,掌心托着江夏希的脸,拇指拂过他面容,抹掉眼角的,又上前去,抱住江夏希的肩膀,揉他脑袋。 “江夏希,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老师,再加一条好不好,我们是可以接吻的朋友。” 偷偷说:谢谢大家喜欢。我还没摸索好节奏,所以更新大概只能维持在这个速度。不知道有没有写出高中时期青涩的感觉呢,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得到大家的回复ww。 再次谢谢喜欢! 第006章喝醉后的胡作非为 临近八点韩慎把江夏希撵出门,在阳台确认他已经离开,没一小时的功夫门外就响起敲门声。 开门之后,韩慎就被夹着烟的手指头戳着脑袋指指点点。她把人迎进家里,在厨房消毒柜里拿出一个粗糙的瓷碟,纯白的底色,碟边围着一圈暗色的花瓣,中心则是一朵暗红色却带着金边的玫瑰。韩慎递给来者一罐冰啤,自己也开了一罐。 那人把烟摁灭在碟里,手指抠住拉罐一扯,仰头饮下一口就放在茶几上,然后揪着韩慎耳朵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输出。 “韩慎,韩老师,我的小祖宗。你疯了是不是,他是你学生你不知道吗?” “小恩,小恩疼呢,我就是知道才马上和你说,谁能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啊。” 韩慎耳根被拽红,手还在杜恩手边轻拍让她松开。如她愿杜恩松了手,但又在她脸颊揪了几下才不再纠缠,双腿往茶几上搭,人向后靠在沙发上。 杜恩单刀直入好不委婉地发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韩慎握着啤酒,拇指摩梭杯口,仅喝的几口也仿佛要把话吞回肚子里。 “我不知道……” 怎么办,她哪知道怎么办,她上一次接吻已经是三百多天前。 和自己学生做了这种事,对不对能不清楚吗,可除了杜恩,她找不到能和谁说。 两人沉默了好久,还是韩慎先开的口。 “我当时就应该把他推开。” “很好,那你的手怎么没推呢。” “......推不动。” 他才哭完这时候推开不合适吧,再说推开了他会难过的,之后除了在学校周末还得补课,自己还有把柄在他手上,他爸是年级组长……心中浮现的千百个理由,韩慎选了最没用的那个。 是真的推不动吗,真推不动也大可以扇一巴掌让他立刻滚。 杜恩也没回答,从包里翻出打火机点了一支细长的烟,吸了一口再递到韩慎面前。 她做了纯黑的甲,韩慎一言不发凝视夹着烟的手指,最终忍不住接过来,学着杜恩的模样透过滤嘴吸气。 “咳咳咳,我不抽了还给你。”韩慎不抽烟的,她也很讨厌烟味,但偏偏在杜恩这儿烟味会带着淡淡的果香。杜恩身上的烟味她不会讨厌。 接回烟杜恩没抽几口,任由它烧,亮闪闪的火光接近分界线时,烟被掐灭在碟里。 “你到底怎么想的,想认真了?”杜恩喝了一口酒,改坐到韩慎身边。 杜恩看着韩慎从高中到工作乱七八糟无法形容的几次恋情,她无法评价,因为只是平淡的描述出来她都觉得这些事情烂到无以复加。 高中的男一号答应和韩慎在一起,她和韩慎却看到那男的和另个女孩子在食堂,那两人牵着手他还和韩慎打招呼。大学里男二号和男三号,一个在分手吵架时问她“男的想把老婆宰了出门买枪却又买回老婆喜欢的苹果,她什么态度”,另一个在她等验孕报告时比起以往更是体贴万般。工作第一年男四号说着很爱很爱她愿意变成她喜欢的模样,却在新年时连一百一个的盲盒都舍不得送两个,还是韩慎自己出钱买了一个才得到两个。后来男五号是炮友,是的她去约炮了,结果还没三个月炮友和分了两年的前任复合了。 最后的男六号男七号是两个幻兽的假阴茎。 ...... 那之后韩慎封心锁爱,除了工作就是打游戏,要不然就是上杜恩那添乱,社交最大范围仅限于和同好参加各类展会。 “认真狗屁,老子这辈子都不谈恋爱了。”韩慎一口气把啤酒喝完,喉咙有些刺,酒应使人醉,可越刺她越清醒。“那是老子学生,谁他妈有病和自己学生搞在一起。” “可你还得见他,而且就在后天,还得见到明年六月。” “......” 这辈子不谈恋爱是没问题,可是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情况她能不知道么。 自从她乳尖在他小腿上摩擦开始,她就不对劲,起邪念了。踹他的那一脚,触碰到的是他结实的臂膀,拳头贴在他胸口时,传递来的也是软弹的肌肉,看起来挺瘦的一个人却没料到抱起来是有肉感。 韩慎半倒在沙发上,头枕着杜恩大腿,两人就这样发傻。准确来说,发傻的是韩慎,杜恩只是陪她。 杜恩知道韩慎过往的破事,自认为是韩慎第一好朋友,韩慎回回犯难能第一时间找她,这次也不例外。可在她眼里两人间总有层隔阂,薄膜似的盖在韩慎身上,既看不见摸不着,也捅不破。 印象中的韩慎无论和谁交好都是这样,淡淡的、轻飘飘的、小心翼翼的,风能人之间的感情吹散,可却吹不走韩慎身上那层膜。 “韩慎,你别陷进去了。我支持你归支持你,可你别犯傻。” 钟面上短针指向数字11,社区门外的夜市也零星有人在喝酒聊天。 杜恩和韩慎道别,她是个专职商单画师,得回去继续工作。 家门关上时韩慎问了她一句,我这样,你还会和我做朋友吗。 杜恩反问她你是不是不想给我养老就关门走了。 韩慎把屋子里灯全关了趴在沙发上。 在这里,就是在这张沙发上,她的学生,比她小十岁的学生,把舌头伸进她口腔探索,像追寻的不知是酒的味道,还是她的味道。 沙发布偏粗糙,趴着必定会刺激她乳头,传递到大脑的除了触电还有一丝微弱的爽快。 她已经很久没接吻、没碰异性了。 手掀起衣服向两腿间伸去,把内裤撩开,指腹轻轻抚摸着阴唇,转而又摁压藏在厚唇中间的小豆子。 另一只手托着乳房,拇指食指并用捏弄乳头。扁平的乳尖经不住这种刺激逐渐发硬突起,快感蔓延至全身。 得不到照顾的那一侧乳,凹陷在沙发里。 韩慎侧着身躯抬起屁股,胸腹往下沉,双腿跪着支撑身体。头埋进沙发压出浅浅的圆,脱离抓夹束缚的几绺碎发铺在凹痕周围,还有几丝沾了薄汗贴在后劲。她的肩膀也抵住沙发,让手指更好触碰到阴蒂。 大腿夹着小臂,但手指仍然灵活,时而中指上下刮弄,时而并拢两指左右磨蹭,时而用中食指并用,夹着小豆子轻重交替挤弄。 仅用鼻以无法满足此刻的氧气需求,双腿间也逐渐发热,韩慎微微张嘴,深深呼吸着空气。 她尝试用记忆中江夏希的剪影去创造他衣服覆盖的身躯。 肌肉饱满的胸脯、线条清晰的腹部、结实有力的臂膀……独属于少年人的、硬挺的器官。 他自慰过吗,自慰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中指没入阴缝,湿热包裹住指节,食指还在撩挂阴蒂。 隔靴搔痒,完全不够。 韩慎尝试抽出手指立刻结束这种快感,但完全脱离的瞬间甚至将无名指一起挤入其中。食指已经不听指挥肆意摇晃,阴蒂只能在掌肉上胡乱找寻刺激。 “江……江夏希……” 她轻轻叫喊学生的名字,这层反伦理的关系更刺激了大脑。手指更用力地抽插,阴蒂越越发肿胀,接着乳尖的手指突然使劲。 “啊...江夏希,再用力些,啊......舒服极了。” 脚趾用力握紧,韩慎跌落进沙发,热乎乎的感觉从腿心流向去全身。韩慎放空了双眸,沉浸在步入顶点的快乐之中。 就把这一切当作酒后的胡作非为吧,他们只是接了吻,没发生任何关系。 偷偷说:周六有比较固定的事情,结束得应该会比较晚估计无法更新qwq如果有期待的宝宝,真的很抱歉。还是老样子,谢谢大家喜欢! 第007章忙碌的星期五 韩慎休了一阵就又溜出去摆摊,在家她坐不住,往哪躺都会想起那天发生的事。 这回学精了,直接连话都不说,学生说完要求之后就比划两个数字,现金的就找补,软件收到付款后也会直接报。 安心得要命。 她给江夏希塞了一堆题,让他平时晚上没空找借口见面。 白天她上课,他也在上课,目光偶尔扫交织韩慎就会刻意转移,避免但凡一秒的停留。 如若爱因斯坦还活着或是晚个百年出生,他能证明巨龙魔法存在于世上也不是不可能,要不然怎么解释相对论。 四十分钟的课,变得像四百分钟一样漫长。 教职工会议校领导布置工作,暑假前要开家长会,同时教师需要落实好学生成绩进步或倒退的原因,并在下一学期也就是高三,帮助学生好的更好、差的排除万难要变好。同时两个月的假期不安排补课、但体艺生的训练可自行向老师报名,根据人数安排时间,同时组织的夏令营也由学生自愿参加,各科老师会带队。 韩慎感慨现在学生真好,自己读书那会儿哪有这么多花样,放长假学校不补课,家里也要出钱让外边机构来补。 她把日历从显示器后边拿出来,碰到了不久之前放在这儿的空矿泉水瓶。 这瓶子根本就没理由留下在早该丢了。 但手不是这么认为的,手这么瓶子收紧抽屉里。 日历上布满红红蓝蓝的圈,韩慎在七月十五添了一条,夏令营一周,地点:......。 真是操蛋怎么会在自己家附近的山沟子里。 那一块现代化建设过后,有了通向市区的高速路,也有桑蚕木业养殖之类的小产业,韩慎爸妈遇上时代的机会进了卷烟厂,把她供上了大学,希望她未来能够轻松一些。 可县城八十公里开外就是丛林入口,再远一点就能是大大小小高低不一的瀑布组成的分割线。当地人通称这瀑布为林线瀑布,在这头立了块碑,警示来人。这头是人类的世界,那头野生动物的居所。 祖辈们记忆中,很久之前有一年奇旱无比,各家的储水消耗殆尽,村子组织了年轻力壮的人口,光着脚踏过干涸的瀑布去寻找水源。人们在里瀑布群稍远且相对平缓的地方建起一座吊桥,利用滑轮装置可以让原本无法横渡瀑布的人类也有办法前往这苍翠之境。 神奇的是当所有人忙活,第二天已是暴雨,这雨无法得知是午夜就在下了还是黎明时分突然来袭。反正是没办法到对面了,而且来水了,没必要涉险过去。 而且那吊桥竟然塌,几十年过去还立在那。 年幼时天朗气清的日子里,韩慎会跟奶奶到对面去采竹笋。 可是有一次她提着自己的专属小篮框,兴高采烈跟着奶奶坐在吊篮到对面之后,映入眼帘的是满树颜色各异大小不一或有毛或五毛的毛毛虫,定睛一看有的还在爬,再往里多走两步甚至能看到从树杈引了根长丝垂挂在空中的不知名蝴蝶幼虫。 她尖叫当场抱着奶奶,脸埋在奶奶怀中放声大哭,一边甩着脑袋一边抓头发,说再也不要来这边了。 奶奶先送她回家才折返回家摘野菜。 其实那时候家家户户多少都有一块小菜地,也有鸡圈猪圈,不摘野菜也不会饿肚子,但老人家多是能省则省的一类。 后来韩慎上初中,一家人搬到县城居住,再也没去过那边。 她对那被科考队员渲染得无法无天、什么野生动物基因库、人类为数不多仅存的原始森林的地方,只有这场可怕的回忆。 所以上哪儿干嘛啊闲得没事去抓那种手指粗毛毛虫玩啊? 七月应该没有这么多毛毛虫,但是蚊虫肯定不会少。 本来想和领导商量自己能不能换个小队,结果领导说你家附近你熟悉你带队。 ...... 好了她从现在开始就要购买防蚊虫和止痒的药物工具,并且好好学习野外生存,搭帐篷、生火、辨别食物是否有毒、过滤脏水等等。 也不知道考察了那么多年,研究员有没有在那边建立小根据地。 反正还有两个月做准备。 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不如想想怎么应付江夏希,他早在礼拜三就约了韩慎礼拜五晚上要去她家,说早点讲完题就能多打会儿游戏。 下午上课时韩慎路过江夏希他们班,他对手里的包堪称小心翼翼,根本不像以前直接往位置上甩,椅子没接住才再捡起来塞进抽屉里。 最后一节是韩慎的课,这时候的学生都浮躁得要命,每间隔五分钟就会吵吵嚷嚷,她正好利用学生们这种心态,引出关于相对论的讨论,“为什么同样是40分钟,昨天这个时候的却比今天快这么多呢。是什么因素造成了这种变化。” 学生还在吵,但这话题已经从明天去哪玩跳跃到厕所内外一分钟的区别。 “下课!” 韩慎瞟了一眼江夏希,那包还被他宝贝着。整个人压着包趴在课桌上写写划划,刚才论点也没让他和同学交流。 学生们化作雷电,言谈间声音增大,混杂桌椅板凳磕磕碰碰,教室内人一扫而空。只留下讲台上在收拾教材和黑板的老师和位于角落的男生两人。 “韩老师我帮你。”眼看他背包走上前,拿过韩慎手上的板擦,举起手擦干净最上方的板书。 “啊,谢谢你。” 他把板擦放回讲台。韩慎看到他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完全不同于刚才上课时面无表情,自己的课没无聊让他这么难忍过去吧。 “我刚才说的你听没听啊?”韩慎敲了敲黑板。 “当然听了,只是我觉得见不到老师的这些时间过得好慢啊,但呆在一起的时间又走得好快。是什么因素造成了这种变化啊。”江夏希一手摁着黑板,一手撑着讲台,稍稍弯腰在韩慎耳边低声说,还在重复她给学生提出的问题。 他软发刮过她耳廓和颈项,谈吐间的热气和声音一起传进她耳朵。 “这里是学校。” 韩慎退后一步转身就向办公室走去,江夏希乖巧抱着书跟上。 “江夏希,你最近对物理这么热心啊?那生物也得好好学啊。”柳玥看到韩慎身后跟着个人,忍不住叮嘱学生得对自己的课用点心。 江夏希微笑点头,说了句柳老师好。 韩慎猛地回头,对上他视线,才发觉这人隔着一段距离一直不出声跟在身后,好像个鬼。 “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收拾东西。” 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她在位置上装模做样找了半天,最后没法只能把空水瓶拣进包里。拿起瓶子就看到之前江夏希递过来的那盒游戏,犹犹豫豫最后还是塞进包里,和同事再见后就下班。 “你不回家吃饭吗?”韩慎来回刷着手机看外卖,二十分后同路的公车来了两趟她也没选好。 “不吃了。和老师呆在一起的时间会走得快,那我和老师多呆一会儿就能解决了。” 韩慎面露难色,嘴角有些抽筋。 他练体育的他不吃饭,等着饿死? 最后回到家里摊两个煎饼草草解决,她偷偷给江夏希那份多塞了肉,也买了牛奶放家里,长身体的小孩可不能营养不良,要不然就得像她这样,她差半公分就有一米六了。 江夏希学得挺快,之前给的那套作业错题一下就讲完了,现在才不到八点。 “你不想回家啊?”韩慎把游戏机和电视连上,准备试试江夏希之前递过来游戏,水瓶就从包里掉出来。 “韩老师你……” 应对学生无理吵闹的方法中有一条是无视学生的行为,继续讲课。所以韩慎把水瓶放到餐桌上,拿了一罐啤酒又继续弄游戏机。 “玩吗?”韩慎把卡带换好了。 她发现江夏那从那个一直宝贝着的包里拿出同款机器,熟练启动。 “老师这么在乎那个瓶子,不如多在乎我一点呢。” 游戏进入画面,小人出生黑暗的世界,屏幕中显示着一句话,黑暗、饥饿、寒冷……均将战胜你们。 那晚上韩慎手忙脚乱,晚上火把会熄灭、冬天食物也会不够、夏天高达八十摄氏度的气温,最适宜的季节竟然开局时的秋天。 可江夏希熟练极了,像是玩过千百遍一样。食物保暖降温全都没落下,甚至还能给多造出她的那一份。 韩慎不平衡极了,为什么要玩一个他这么擅长的游戏,为什么要被他牵着走,下次联机得换回她玩了三年那个,让他知道自己也能独当一面。 偷偷说:今天更啦,是稍微有些承上启下的铺垫! 第008章送你回家 韩慎第二天早上起来,穿着吊带衫和短裤站在房间边上目瞪口呆。 江夏希在厨房里做三明治。 韩慎抿抿嘴不说话,只记得最后自己越玩越气,最后还去拿了酒。 江夏希目光飘向她,韩慎注视屏幕,灵活操控手柄,白天击杀野猪还要赶路,肚子饿了生啃肉干,晚上到地方了,头顶探灯举剃刀就去对野牛下狠手,偷牛毛。 她找到路了。 再次看回屏幕,他已不知身处何处,好在天擦亮,火把燃尽。 跟不上她了。 他偷偷摸摸靠近韩慎,小腿有意无意擦过韩慎皮肤。 韩慎憋着嘴,眉头也有些紧,让他滚。 江夏希在帮她弄装备没错,可她凭什么接受江夏希的帮助,哈哈这狗屎探灯还挺好用,耐久比火把长多了。 越用他给的东西,她火气越大。韩慎闷了一口酒。 江夏希操纵小人穿越沼泽,捡了一堆尖刺兽皮、做了几个狼牙棒,又塞给韩慎。 ...... “老子不要你东西了。”韩慎还在研究怎样把背包的东西塞进仓库。 江夏希放下手柄,双臂敞开侧面抱住韩慎,从她手中拿过手柄放在地上后,又轻轻抚上她脸颊。 稍微用力扣向自己,两个人面对面,江夏希黑色的瞳孔中映着双目瞪大的韩慎。 他俯身低头,环抱她的手也向上走,握着韩慎颈项,拇指从她下颌一路勾勒到唇角。前额也紧贴他老师额头,鼻尖交换气息,偶尔顶到韩慎双眼,惹她闭目。 犹如小狗初次见到朋友的嗅闻行为。 “老师是不是忘了什么?”江夏希提醒。 “忘了什么?” 江夏希双手捧起韩慎脑袋,拇指覆盖上近在咫尺的、微微轻启的、带着些许久违的唇。 他合上双眼,画笔从指尖变成舌。 韩慎的唇附上一层水膜。 他舌尖钻入口中,碰到尖尖的牙,继续向前。像上次一样,勾着她的软舌要纠缠。 韩慎从游戏回到现实。 她应该推开,她也在推开,可多用力一分,自己身上就会多一样江夏希的“部件。身后本应依靠沙发,真正靠上去才发现是他的腿,而另一条腿早已跨过韩慎盘坐的双腿。 江夏希只要用力,就可以把她禁锢在怀抱中,手配合腿发起进攻,肆意索吻。 可他只是抱着,仅仅如此。 韩慎真的推不开,她起身退后两步,越过他的腿。 “十点了,你该回家了。”她冲回房间。 窗外太阳直射进来,敞开的窗帘让厅里有些刺眼,无言地报时,至少已经上午十一点了。 韩慎稍稍眯起眼凝视厨房里忙碌的背影,这是未成年夜不归宿? “你昨晚没回家啊?”静悄悄地脱掉鞋,踮着脚尖凑到他身边,踹了一下江夏希屁股。 江夏希踉跄,手忙脚乱把料理台上的锅子配料收拾起来挡在身后,端出装着三明治的碟子递到他老师面前。 这三明治,吐司片没烤,面包边也没撕掉,白色的沙拉酱被夹在鸡蛋和肉片中间,慢慢滴到盘子表面。 乱七八糟的。 但韩慎拿了一半咬了三角尖,几口就吃抹干净,舔了舔沾上吐司碎屑的指腹。 “还不错。所以你确实没回家。” 江夏希还举着只剩半块三明治的碟子,低下头,刘海遮住眼睛,韩慎不太能辨别他的状况。 “我和我爸说和同学去外面训练,要在外面过夜。” “好小子你开始骗人了?” 韩慎把他手上的碟子放到餐桌上,沾着口水的手揪着他脸蛋就往前走,扯开椅子把江夏希甩进去。 她还站着,手也揪着,有些居高临下。 现在她看清楚了,出现在江夏希脸上的,不是撒谎被戳破的难堪、也不是无法诉说真相的痛苦。是一种淡淡的、嘴角有些上扬的...... “老师,韩老师你在关心我吗?嘿嘿。” 什么狗屁,他在高兴什么啊。 用力揉捏几下韩慎松开手,昨晚上过课了,决定今天让江夏希做个小苦力,晚上再把人送回家,四舍五入一种外出训练。 批发城有半成品虾饺麻黄饺、速冻鸡排牛柳小酥肉好多种东西。大部分江夏希没见过的,他每种都想买回去试试,空气炸锅叮一下,完美解决一餐。 可买什么不取决于他。 可韩慎最后还是买了三大环保袋,江夏希提了两袋。 除了那个小三轮,韩慎还有有个小摩托,长得和电动车类似,胜在使用燃油,可以去更远的地方。 批发城离她家是有一段距离的,两袋货物挂在踏板上,最后一袋硬是分了一部分进尾箱,江夏希坐在后座只拿了一小部分。 “老师,我们现在好像一起购物的情人哦。” 两个人带着安全帽遮住耳朵,风呼呼吹,模糊了彼此的语言。 韩慎不理人,江夏希就把袋子提到自己腿上放着,空着的手环住韩慎的腰,脑袋也靠在她肩上,腿也使劲夹住她。 好似钳制。 反正她也不可能单手骑车然后制止自己。 韩慎油门扭到底一路冲,天气闷热,她也燥热。 到家后她指示江夏希把东西塞进冷冻层后就冲进浴室,冷水开到最大,冲掉汗水也要冲掉身上躁动不安的情绪。 她不能不应该没理由对江夏希产生师生之外的任何一种感情,可那句情人,让她脑海中浮现起江夏希的每一次接近。 没有怨恨她早生十年,也不会苦恼他晚生十年。 她从一开始就定下了校外两人只做朋友的规矩,谁会和自己朋友接吻,现在接吻,再过不久就该上床了吗。 可他每次前进一步,她也只是逃避。 逃避,却不拒绝,不拒绝继续见面,也不拒绝接吻。 默许“威胁”的第一刻,她理应预见到现在的场面,预见到了,也更期待了。 韩慎换回七分裤和T恤,头发也梳成高高的马尾,脚上的小白鞋更显“得体”二字。 她拉着江夏希往门外走, “走吧,送你回家。” 第009章顺其自然 韩慎送江夏希回去,路上听他指挥。小摩托左转右转,大街绕到小巷,又沿着河堤道,从晚上七点开始,城南到城北,横跨两座跨江大桥,从快九点了还没到他家。 瞎子都能看出端倪,聋子都能听出他的心思。 此时距离韩慎住所已经快有九十公里了,她把车停在路边随意一家甜品店门口,带着江夏希进去。 她要了姜撞奶,江夏希说想吃糖水。 行吧送都送了总要负责到底。 “你家到底在哪,地址给我导航。”再这么耗下去她今晚别想睡好。 按理说老江小江是父子,小江能住校,老江可得每天通勤,他们就不可能住在离学校太远的地方,至少不会是这儿。 学校在市里偏西的方位,这一路上江夏希指挥着她走向南方再从南边绕到东侧。 “我家在启华路。” 韩慎装着双皮奶的勺子停在嘴边,她看着江夏希,谁不出话。 两人面对面坐着,江夏希面容沉重,眉眼间充满忧愁害怕,他勺子一直在碗里搅动,山楂粒西瓜丁小珍珠被糖水淹没,一口没动。 韩慎都把双皮奶吃了一半。 从第一次补课他就硬把时间拖到八点,再到昨晚他不回家,甚至现在宁可面对一顿臭骂和责怪,也要把回家的时间往后退。 这很奇怪,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不想回家。” 江夏希终于吃了一口糖水,沉默取代回答。 “我说过了,在学校之外我们是朋友,等你愿意说的时候,我会听。” 韩慎舀了一勺姜撞奶递到江夏希嘴巴,勺子轻推他唇,挤开嘴倒进去,接着又在他那碗里盛了一勺装满芋泥的糖水送进自己嘴里。 “老师,我……” “我不是要你现在说出来,是希望你不要做个骗人的小狗,等你做好准备的那一天,我会听你说。” 江夏希愁容稍展,大口吃着糖水,还会递一口到韩慎面前。 “滚,我才不吃你的口水。”韩慎三口并作两口吃光双皮奶,到店外等她。 她低头看看手,之前杜恩递过来的烟,要是能在这个时候抽上一口,该有多好。 “老师!我吃完了!” 江夏希背着书包跑出来,韩慎抬眼就看到他活泼样子。身材高挑的少年一蹦一跳下台阶,头发卷卷的飘飘的,好似飘落又被风吹起的羽毛,步伐轻快朝自己走来。面孔也已经恢复成在她家打游戏的那种快乐,嘴角浅浅地上扬,眼睛也稍稍下弯。 韩慎把小摩托转好方向,还得往回跑。 “你说你这是何必,跑这么远一段路,不如在家多打会儿游戏。”她把安全帽套在江夏希头上,调整绑绳长度扣好锁扣。 车在路上行驶,江夏希的双手搭在她腰间,挽得自然。 韩慎不说,他权当默许。 八十公里的路程,一路上谁都没说话。 车停在江夏希小区门口,韩慎看到老江了,就他们年级主任,也是江夏希老爸。 她把车帽镜片放下来,挡住脸,盯着那个方向,注意力集中在耳朵。 “你又要出去吗。”江夏希看着他爸,问得平平淡淡。 “你不是说去训练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老江看了一眼手表。 ”同学生病了,就不呆了。” “哦,下礼拜生活费我给你转了。”老江又看了马路对面的红绿灯,原地踏步。 “这么晚你还出去?” “有事,走了。”他拍拍江夏希手臂,小跑出去,赶在绿灯结束时冲过马路,转了几条街隐入人群。 大晚上十点多,老婆孩子都在家,工作应酬也只会在这时候结束而不是开始。 除非… “二场”。 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他说不出口。 韩慎看着父子分别,叹了口气摇摇头,发达引擎扭油门离去。 她没直接回家,上杜恩那儿遛了一圈。 “你的意思是那小子他发现他爸出轨了?”杜恩放下笔,推一把桌面,转椅滑到韩慎身边。 “我都觉得他感觉他妈都知道。这时候除了亲戚暴毙,出门有事可不是那裆子事。亲戚去世起码得叫上赶回来的儿子,哪有派代表一人出席的。” 韩慎盘腿坐在地毯上,收腹挺胸,摸摸下巴摇头晃脑眼珠打转,摆出侦探模样。 “孩子下学期升高三,家里搞出这种事。”杜恩瞄了一眼韩慎,只看到韩慎脸上淡漠的深情,两眼放空望着天花板,说得轻描淡写。 韩慎当年也是,父母从初中闹离婚,闹到高三开始彻底分居,无外乎裤裆子那点事。 韩慎过年回家亲戚总拿她是唯一结婚的小辈开玩笑,她破口大骂拉鸡巴倒,你爱当保姆你自己去,实在不行我爸就缺个保姆,给你介绍一下。 结果那群人就开始打哈哈,气得韩慎过年也不回家了,宁可一个人在屋子里当废猫,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上号。 “难怪他不想回家。”杜恩会到电脑前继续工作。 “我想回家,可是我不想回家。” 杜恩回头忍不住回头看看吐出莫名其妙发言的人,韩慎已经改成单手遮住眼目,从杜恩的角度看去,她挡住的是头顶灯直白的光线。 韩慎在杜恩家磨蹭,离开的时候杜恩都能看到她眼角微微泛光。 她临走前,杜恩伸出手抱住韩慎。 “你随时可以来我这儿,我们这辈子是要互相养老的。” 韩慎回到家已经十二点多了。 路程不长,但她骑车很慢。这么多学生之中,不可能只有江夏希的父母在闹离婚,那其他人呢,同样也在忍受煎熬。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可她的宽容,不似海洋那般广阔,也不如天地那边无垠。 她的手只有那么长,能保护的也只有双手张开能触及到地方。 要保护他吗,保护那个和当初一样的自己。 没有答案的问题。 直到遇上周一,忙碌的工作让韩慎无暇顾及这些念头。 除了上课她还得开会,这周会议的主持工作还是有她负责。 期中考试数据分析,期末全市统考出题预测,高三组下学期工作计划,期末前指导组检查,学生假期生活安全指导…… 她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挤不出来,老江的八卦和小江的事早抛之脑后忘个干净。 直到礼拜四午间,被江夏希约到操场的那间器材室,韩慎看到里面似乎多了一张折迭床。 他连宿舍都不想回了吗? “你有什么事,这礼拜我忙死了。”韩慎靠在门口抱胸看着这人,把她约出来又不说话,一个人低头坐在床中间。 沉默,无尽的沉默。 韩慎迈步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折迭床支撑很差,她陷到江夏希身边,大腿互相贴碰,她试着抵抗,仍会滑落。 “不说话我走了。” 韩慎刚准备起身回办公室眯会儿,江夏希就把她摁回去,紧紧抱住,脑袋垂在上臂旁,用足了劲不放开。 韩慎只得太手摸摸他下巴,像极了逗小狗。 这姿势她太不方便。 韩慎扭来扭去,让自己能面对他,准备抽出手,就感受到了更大的压力,他的臂弯在逐渐收紧。 “老师…别走。抱抱我,好不好……” 她看不到江夏希的表情,参考依据只有他略带哽咽的声音,他在难过吗。 不方便就不方便吧,依他心愿抱抱就是。 韩慎手臂覆盖上他健壮的背部,微微发热且紧实的肌肉触感透过校服传递到掌心,轻轻抚摸。稍微低头,唇悄无声息落在他发梢。 从第一次在这房间亲昵开始,她已然成为他的秘密。 如果不去遇见他,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 顺其自然走下去吧,在她张开双手还能触及江夏希的时候,提供简单的保护不是难事。 偷偷说:“我的手只有这么长,能保护到的地方只有这么大。”是火野映司说过的话qwq,假面骑士ooo的小天使。尝试安利一下ww,真的是非常优秀的作品。这也是我很喜欢的一句话。 第010章饭搭子 临近期末,韩慎在门卫室拿到一封平邮信。 寄信地址是北方某城,明信片有十张,印着繁荣的港口和人迹罕至的沙滩,应该是一套。 只有一张写了文字,“下周你放假了吧?咱们凑个饭搭子?” 男几号来的?算了。 …… 操你大爷,什么弱智傻逼臭狗屎,路过街边人人喊打的大蟑螂。 她把这东西摆在最高的一摞作业面上,提醒自己下班时拿回家去烧了。 江夏希这段日子也要准备其他学科的考试,她带着江夏希的这段时间,他生物小测的分也上来了。柳玥夸她会谈心,私下拉着她问了几次怎么谈的。 怎么谈的?这哪是能给外人知道的。 韩慎敷衍,说困扰学生的也许不是物而是心。 柳玥懵懵懂懂,认为她去当家庭调解员了。 第二天早晨路过韩慎工位的同事只瞄了一眼,人性中的八卦本能被无限放大,一个劲追问她要不要去做这个饭搭子。 韩慎受不住这群人轮番攻击,“多大人了一个人不能吃饭?还要陪?脑进屎。” 众人哗声一片。 “哎呀小韩老师你懂什么,这叫浪子回头金不换。” “就是就是,这跨了大半个版图来找你约饭,其心可见一斑!” “谁不知道北城那科创公司技术总监的,可不是说说而已,大金主来头呢。” ...... “我们小韩老师最爱的就是学生,哪有心思搞这些有的没的,去去去。” 只有柳玥声援她。 同事们去上课,独留韩慎在办公室里。 她在发呆。 韩慎早就忘了当初遇见那男人的感觉,说不定只是最初见面坐在一起看喜好相同的电影,心多跳两下,萌生的情愫就被当成爱。 后来两人异地,也只能打打电话排解寂寞。 她最记得的,是上班后第一次出差。 飞到西边第一天就水土不服体温直达39度,打了针吃过药后在床上躺了一天。 一天了,那人的消息只有一条。 “我今天把成就做到了3000点。” 没有任何关心,甚至连早安也没有。 她不愿再回,隔天烧退到37度就提了分手。 对面沉思好久,发来一长串质问,其中就包括,“一对恩爱的夫妻在某次家庭争吵中,男方觉得妻子太不可理喻,于是决定出门买枪杀了她。然后在路上看到了妻子喜欢吃的水果,就买了水果,没买枪。你说这是爱吗。” 磨磨唧唧的,韩慎看不懂。 她给杜恩发去消息,杜恩说,他都要买枪了你说呢。 那晚上韩慎从出差的学校回招待所,一路上不断把身体往风衣里缩,责怪自己没多穿点。 帽子半搭在头上,短发顺着风的方向起起伏伏,泪水断断续续地从眼角溢出。 路过的行人不断瞩目。 她带着耳机,发压着耳,帽压着发,面带死相,融入夜色。怪笑着前来搭话的矮小男子也被她狠狠瞪了一眼也识趣离开。 后来韩慎听同行的学姐说,学校保安逮了个老汉,这老汉交代了一堆破事。窜到人女孩跟前就大张自己衣服,衣下只有干瘪的身躯,明晃晃露着腿间一条肉。 从发烧那天开始就没好事,分手就算了还要被责怪质问,又遇上露阴癖。 出差浑浑噩噩的结束了,韩慎魂丢了一个礼拜。 但也只有一个礼拜。 会议纪要和备课,容不得她多留心思想别的。 如果那会她身边的是江夏希,那他会不会…… 韩慎把那张明信片拿回来琢磨,发现除了那句话,印着风景的一面还写着餐厅的地址,吃饭的时间。 那天正好是学生们考完试,收拾东西兴高采烈回家的日子。 学校一贯优良的传统,期末考完当天,老师和学生一起休息,改卷的事情过了周末再说。 位置都给她定好了,就等鱼咬钩。 这饭局也不是完全不能赴,可她去干嘛呢。 韩慎在礼拜六和江夏希提了一嘴,说有个“朋友来看她,要一起吃饭,他去不去。” 这小子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见面那天还穿着衣柜里最亮眼的衣服。黑色打底背心,外面套了件军绿色短袖开衫,黑色的五分在膝盖上服服帖帖。短发也打理过,顶个渔夫帽,背上浅色挎包垂下几根尼龙带,衬着米色夏靴。 “你记着,等会你就喊我姐姐。” “韩姐姐?” “不行换一个。” “那小慎姐姐……” “行吧就这样。” “那以后……” 两个人暗号还没对完,他就听到有人喊韩慎,声音高亢。 江夏希回头,读出他的疑惑,约的韩慎,怎么还多出一个人。 韩慎毫不避讳,手攀上江夏希的背拍两下,稍有亲昵地把头往他颈项靠。介绍说这是她表弟,父母上这城里看病,他一个人住酒店花销太高干脆接到家里赞助,反正现在放假了还能给人补补课。 带过来一起吃个饭,不用AA他的份吧。 “哦,他叫乔骏。” 江夏希听得出韩慎这句话里的冷淡,连身份也不愿多解释一句。 来者嘴角抽搐,努力在餐厅里还能保持风度。 韩慎落座时乔骏正欲上前拉出椅子,江夏希抢先动手了,顺势和韩慎坐在一边,包放在她对面的空位。 那乔骏就只得坐他在对面。 给韩慎盛汤时,乔骏刻意往碗里多放了几块鸽子肉,被她夹出来递到那个弟弟碗里,她不乐意啃骨头。 整个饭局韩慎没主动和乔骏说一句话,上了喜欢的菜就吃,没有喜欢的菜就和“她弟弟”说起游戏,那个基地未来要怎么开发,还差几捆木头几斤铁。 这小鬼竟然也有脸一口一个“姐姐、小慎姐姐。”的回应。 后来上了盘虾,乔骏眼看江夏希一个个剥出虾肉放在两人面前碟子里,韩慎偶尔夹起来吃。他也照葫芦画瓢,剥了几个放在空碟递到她面前,可到最后也没人动一迭筷子。 “小江啊,开学就高三了,想考什么大学啊,我也许能给你提点想法呢。”乔骏有些酒足饭饱,大腹便便翘起二郎腿,手搭在空位的椅背,剔牙发问。 ...... 这一句话打破了两人的和谐,他逼不动韩慎说话,那从这小毛头下手未尝不是一个办法。 “没想好,到时候成绩出来了,也有小慎姐姐能帮我。” “这不是还有一年,提前着急有个屁用。”韩慎给江夏希夹了个鸡腿。 最后一道甜点,韩慎和江夏希勺了两大碗绿豆汤。 韩慎吃多了要上卫生间,出来就看到乔骏脸上的难堪,当然还有她弟弟带着些许得意的神情。 她估过账单,这一餐下来AA她得出300。 “小希,我们一会儿还得去看舅妈。” 韩慎从钱包里掏出400元,放在桌面空位,两指按压推到乔骏面前。 她受够了乔骏人模狗样的面孔,与其饭后加上聊天软件找AA,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清算干净。今天目的达到了,“弟弟”很懂事,她很高兴。 丢了一句走了,就挽上江夏希的手臂离开餐厅。 两人步伐轻快且相似,头也不回。 乔骏盯着钱,握在手中,平整的货币被抓出皱痕。他松开手,把钱迭好塞进钱包里,起身结账。 偷偷说:不会有和已经结束的前任破镜重圆这种事情!宝宝们可以安心食用qwq! 第011章互相汲取 今天韩慎没骑她小坐骑,和江夏希一起搭公交。 车往前开,目的地不是城市中某家医院。 车厢里站满欢声笑语的学生,还有通勤的社会人。 韩慎背倚车栏杆,低头面对她的学生。江夏希刚好一手撑着头上的横梁,一手放在她右侧的护栏上。车厢来回晃动,韩慎被一股力推到他怀里。 韩慎把手搭上江夏希的手腕,身体微微向前靠,有些疲惫。 韩慎疲于诸如此类的人际交往,如果她的手能给他提供一些保护,那从他那里换取一些暖意,也理所应当。 算了。她想。 “小慎姐姐,他是你什么人,前任吗?”江夏希的问题明确,不会绕着弯问她忘了买枪算不算爱。 江夏希看韩慎不出声,索性把握着上栏的手放下,抱着她把人往自己怀里拢。 他上学早,十五岁就读了到高二,现在就已经高出韩慎一个脑袋,明年身体还能接着长。 韩慎今天从穿得威风,米色细绳的露脐吊带,下身是宽松的浅色牛仔裤,裤脚在鞋上堆积,手机牵了根绳挂在胸前,钱包也被随意摆放在裤兜。 江夏希一低头就能看到她软发散向肩膀,露出的颈背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汗,在窗外阳光照射下有些热意,风呼呼刮过,几根不听话的发丝在制造骚扰。 他浑身僵硬,但喉结隐约颤动。 车辆减速转弯,播报着终点站到了。 人挤人贴着下车时,江夏希听到了韩慎很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小慎姐姐。我们去那边歇一下好不好。” 江夏希牵着韩慎,她就跟着走。 烤在身上的日光有些减弱,韩慎抬头一看这公车终点竟是远郊公园,她正被拉到林荫下的长椅,两人并排坐下。 江夏希在身后的挎包中拿出一瓶水,拧开后递给双目无神的韩慎。 她木讷接过,一点一点含着喝。 “你怎么出门还带水。”在阴凉下稍微回复思绪的韩慎,看了眼人又看看瓶子。 “我喝水很多。和妹妹出门时,妈也会让我多带。”他唇压上韩慎喝过的位置,毫不介意。 “老师还没回答我呢。他真的是前任啊?”江夏希把水瓶收好,稍侧过身,手掌搭在韩慎肩上,双目直视她。 “成年人的事你少管,小弟弟!” 韩慎食指在他脑袋上轻弹,推开他的手。人向后靠,双臂敞开搭在椅背上,双腿也放肆大张,腰悬空,倒着头看远处风景。 “那现在老师和我一样,都是撒过谎的小狗了。” “秘密要是说出来那就不叫秘密了,叫信息。” 饭局从十一点开始,吃了莫约两个小时。 韩慎神色一改,四下张望,从入口的停车场到园区内小卖部,最后停止在小道的尽头。 江夏希的视线紧随其后,她安了心叹气的模样尽收他眼底。 “我想报名参加小慎姐姐带的夏令营。” “哈?” 韩慎听他称呼来回换个不停,又冷不丁提起她一直不愿面对的夏令营,终于抬起头好好看着他。 对上他依旧热切的目光。 “我问过我爸了,我把说今年学校给韩老师安排的地点就在你家附近。” “我想去小慎姐姐生活过的地方看看。” 江夏希坐近了些,双膝并拢,弓着背让脑袋落在韩慎胸前,前额顶她锁骨还往前拱,指尖捏住她衣角,轻轻拽动。 “好不好,小慎姐姐。” 他这一蹭弄得韩慎没法大字躺好,不得不绷紧肚子硬撑,手却装放松有一搭没一搭揉他后脑勺。 倏尔间提起他发,韩慎终于可以坐直,也不再躲避江夏希的目光,直视回去。 “看你期末成绩。” “小慎姐姐!” 江夏希大喊一声,乖巧的手直接绕过韩慎肋骨向后伸,彻底把人拉进怀里,顾不上头发被拽的阻碍,脑袋使劲从胸口往上走。 温热的呼吸互相喷洒在对方脸上,江夏希描绘过韩慎的唇已经辗转到她嘴角,只是轻轻地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韩慎只要在这时候稍微偏偏脑袋,就能感受到少年人的气息。 哪怕空气中热浪滔天,也不及他眼中半分热烈的气息。 韩慎抬手把发撩到耳后,撇头的瞬间,蹭了上去,却又立刻推开。 “喊这么大声,我又不会跑。” 偷偷说:有些把握不住节奏,所以今天的就有些短,抱歉哪orz 第012章去过夏天 学校参加了省组织的高二升高三期末统测,韩慎被抽调去改卷,忙得昏天黑地。 正式休假后就活不?人死不?尸。 江夏希联系不上她,在家发了几天傻,一如既往的训练、作业。 期末分数出来后,他一直在对着省里往年的情况,体育分依旧优异,平时分补上来后,区里的大学也不在话下。 老江早几天就带着老婆女儿旅游去了,计划带儿子一起,但他借口夏令营推了。 晨练时江夏希刻意将手机放在家里,住宅区作为起点。 肚子咕叽咕叽发出声响的时候,阳光已攀上肩膀,汗水打湿的训练服紧贴着皮肤。 正午的太阳难以遮蔽,江夏希挨在路旁店铺的阴影下走回家,步子轻快。 枕边手机保持原样,消息只有老江发过来生活费、复习、训练。 江夏希把电源键摁了又摁,窗口来回切换,聊天软件里某个窗口没有回复。 他成绩出来的第一刻是发给韩慎,可几天了毫无音讯,电话也不接。 吃点东西吧。他想。 商业街店铺林立,他站在十字路口低头看手机,听着红绿灯的指示过斑马线,险些撞到栏杆。 江夏希徘徊在街上,同一家餐厅的传单也收了数张,从简餐到烤肉再最后换成日料。 光斑撒在屏幕上晃眼睛,太阳烤得他难受,他驻足在一家茶餐厅前。 铺子门帘敞开,凉风扑面而来。 店里稀疏坐着几人在吃饭,侍应生叫着号端过来,老板在前台下单收钱。 菜品挂在门头,列出了十几种砂锅饭、盖浇饭、炒饭,还有汤品甜点,小吃。 他只点了一份糖水,但又加了几份小料。 江夏希滑着手机,从成绩、地区、专业去筛选心仪的大学。勺子搅动糖水,水果粒和冰粉混合完全才送进嘴里一口。 “省内将在近期举行青少年全马赛……地点位于……” “暑假降至,家长们应提醒小孩外出游玩时注意各项安全……” “洪水泛滥应该怎么做……” 糖水被吃完,他又加了一份章鱼丸,在前台借了个移动电源。 木鱼花受着热气在丸子上扑动,像他急不可耐的心。 客人也不再是他刚来时的那一群,外面高楼倒影也换了方向 “小弟弟,你等人哦。” 磁碟落在江夏希面前,他循声望去。本坐在门口的老板,此刻正把一份奶茶放在他面前,老板目光飘向出餐口,手贴着腿比划着OK。 他顺着老板视线回头,那有一个稚气女孩,扎个马尾穿得简洁。 目光交汇的瞬间,女孩立刻背过身低下头,对着小单把菜品摆放好在餐盘中,有条不紊。 “我再要大份蛋包饭,还有烧仙草,打包!” 江夏希三两口吃光了章鱼丸,酥皮早就不脆,借着奶茶冲下喉咙。 接过女孩送上的手提袋冲出餐厅时,他耳边传来模糊的嘀咕声,似乎是女孩在责怪妈妈多管闲事。 太阳还在工作,像要烧穿室外行人的皮肤。 手机也跟着发烫叫苦,电早充满了。 江夏希寻着地图上的位置还了充电宝,路过学校时只见保安在和鸽子打趣。他抱着提袋,饮料里的冰块早就化了,可是食物竟然透着纸盒透出温热。 街上人渐多,人影被拉长,车站里公车走了一辆又一辆,喇叭声也此起彼伏。 手机仍然没有发出特殊提示音。 他记得去韩慎家的路。 小跑前进,行人听到脚步声皆回头好奇。 张大了嘴用力呼吸,训练时被要求的三步一换气全抛于脑后,汗再次浮上额头。 她住的小区一如平常,车位停着小三轮小摩托接了些灰。 台阶三并二,腿迈得轻快。 韩慎家在七楼,楼梯间的暖色阳光穿过花窗铺在门口。 “咚咚咚。” “砰砰砰!” “姐姐!” 江夏希把耳朵贴在门上,敲门的手也逐渐用力,不时摇晃把手。 “小慎姐姐!你在家吗!” 拨出去的电话仍传来嘟嘟声。 江夏希有些脱力,身体向后退,就快要跌坐在地上。 “咔嚓。” “姐姐!” 落锁声出现的瞬间,他又撑住身体,手拉开门。 屋内的人挂着一件吊带短衣露出腰腹,睡裤刚好盖过屁股,头发凌乱的蓬在头上,两眼微阖惺忪,手掌遮住大张的嘴。 “你怎么突然过来。” “小慎姐姐。” 江夏希一个劲念着她,双臂向前伸,绕过她的腰将人收进怀里。 韩慎趔趄,腰背什么东西轻撞。 似乎有人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拥抱。她抬手去拍他手臂。 “小慎姐姐,你不理我。” 江夏希松开手,关上门,拆开手提袋,蛋包饭上的番茄酱早就糊在饭盒上,有些混乱。 韩慎打开电视后提着东西进厨房。 江夏希这才注意到韩慎的手机连着充电线放在沙发上,沙发腿边还有几个空罐,垃圾桶也倒了。但是游戏机的指示灯还亮着。 屏幕中倾盆大雨,电闪雷鸣间,树木随风摇晃,地上散乱着很多废弃垃圾。 和之前不一样。 上一次他们制造了蜂箱,还在周围种下很多花,为了过冬还特意理出农田。但因为在基地附近停留太久,遇上了野兽,他们杀掉了野兽,冬天的食物更充足了 “叮。” 韩慎从厨房出来,蛋包饭和烧仙草都换了碗,被放在茶几上,她席地而坐。 拿过掉落在地上的手机,先给杜恩发了个“醒了。”,然后处理其他闪着红点的软件。 番茄酱拌着饭被一点点送进嘴里,韩慎突然感觉手被牵走,抬眼望过去,饭进了江夏希嘴里。 “你都吃过了还和我抢。” “我没吃过。” 江夏希手机里收到个“好。”。 “小慎姐姐!” 韩慎去厨房给他拿了个勺。出来就看到电视屏幕换到了之前他们说要扩展基地的那个游戏。 江夏希操作着小人,捡起周围能用到的原始物资,成为人力搬运工。路上火把灭了或是饿了,都被妥善处理,他好像很着急,急着让这个世界恢复成之前鸟语花香的样子。 “这是另个档。” “夏天没你在,我过不去。就另外开了个练练。” 韩慎看他抬头,紧张的神情渐渐放松,给他发了个消息。 “关于本次夏令营……” 偷偷说:久等了!文字没有自动保存清空之后我都傻掉了。qwq现在补上了。这个小游戏有宝宝看出来了嘛?应该还挺明显的。 是我超级喜欢的一款联机生存游戏。 第013章帮帮我,好不好 天彻底黑了也没人去开灯,大厅中只有电视发出荧光。 沙发和茶几间只有一道几十厘米,江夏希一米七的身子蹲坐在两者间很不舒服。他把游戏存档,正准备询问更多关于夏令营的事,转头就看到她侧倒在地毯上。 韩慎闭着眼,头朝另一侧,双手夹在交迭的腿,胸脯缓慢起伏,头发盖过了一侧面孔,隐约间能看到睫毛颤抖。她就这样挤在这一小块地方又睡着了。 江夏希甩了甩脑袋,只思考了几秒就轻手轻脚把手柄放下,翻过身掌心和双膝着地,慢慢爬到韩慎身上。 他的影子盖在韩慎身上,而韩慎毫无差距。 更挤了。 零食、充电线、游戏......她的睡衣,还有从进门时就感觉到凉风,该不会这几天她都在客厅玩,玩累了就睡吧。 他想。 江夏希双腿跨在韩慎身侧,一手支撑身体,蹑着手拨开搭在她脸上的发,还是撞上了她的呼吸,有些湿,带着热。 他弓着身子俯身下去,动作太慢,慢到舌尖不自觉顶住上齿,慢到屏住呼吸,心跳声在脑海中无限放大。 上一次。上一次就在这张沙发上,他亲了他老师一口。 映在他瞳孔里的人缩了缩身子,江夏希立刻又抬起身子,两人之间拉开一段距离。 “韩老师......” 江夏希维持姿势,手轻轻拂过韩慎的脸,拇指在唇上描绘,只要再往前深一点,就是她的禁区。 空调持续吹,却吹得他燥热,从手指泛滥到全身,离心脏最遥远的脚趾,都在发烫。 江夏希额头抵上韩慎下颌,唇拭着锁骨向上,直到她嘴角。 “小慎姐姐......理理我嘛。” 莫名的热量聚集到江夏希腿间,他只靠一手无法保持平衡。作拳撑地,脚趾也使劲握紧,背弓得极弯,双眼闭合。 后退会刮到韩慎大腿,可向前蹭也会相接触。可布料包裹着皮肤,想得到抚摸。 焦躁之间,畅快感窜入皮肤,下身更热。 这狭缝更拥挤了。 韩慎这几十分钟本就是浅眠,如此作弄后挥着手睁眼,只见江夏希骑在趴在自己身上,用力支撑躯干收紧腰腹,不让屁股下沉。 鼻尖却在贪恋她的味道。 她这姿势躺得憋屈,还有个物件在大腿不停骚扰,粗糙的布刚碰到皮肤又弹起,间隔几秒然后再贴回来。 韩慎眼珠子打转,在江夏希脸上读出难耐的意味。 她抬起手,搭在大腿某处,等待猎物上钩。 “姐姐......” “小慎姐姐...好想你啊。” “帮帮我......姐姐。” 耳边尽是他细碎的低语声。 韩慎只要把手再往上伸一点点,就能碰到江夏希腿间膨胀的器官。 可她极有耐心。 鼓包再次贴过来的时候,传递到江夏希皮肤上的不再是平整,而是带着空隙的触感。 他紧闭的双眼终于打开一条缝,嘴角仍咧向两旁。 “长大了,嗯?” 韩慎手掌拖住他那儿,轻轻握好,很缓慢的上下滑动。 江夏希后退不得,身子又压低了些。 “老师...难受。” 韩慎全身只剩手指还能灵活行动,却只停留在轻重有序的状态,偶尔会重,仅此而已。 江夏希收拢发颤的双膝,胸口贴着她肩膀无序起伏,大腿压倒她胸乳,有小小的凸起在他腿上刮蹭,硬硬的,圆圆的。 他面孔贴在韩慎耳朵,除去呻吟,呼吸声也听得一清二楚。 “老师,帮帮我好不好...” 韩慎不作答,食指中指夹着器官的顶端按压,指腹揉捻的肉茎。轻重缓急之间江夏希裤子多了个墨点,慢慢扩大。 她被夹得更紧了,胸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乳尖早在接住江夏希的性器时挺立起来。 韩慎尝试转动身子,江夏希的腿稍微张开。 “别动。” 他外展的腿又并拢,擦着韩慎乳尖。 韩慎听得江夏希呼吸急促,克制住转身面向他的动作,干脆用另一只手捏住肉球,手上花样变多,肉茎弹动,速度也开始加快。 江夏希紧闭双眼,脑袋挤向韩慎胸口,张嘴吻着她锁骨,前齿稍微用力叼出颈项一层薄皮。 她不得不仰头接受。 “啊...” “疼。” 又湿又热的感觉冲进韩慎掌心,江夏希泄在她手中。 “你属狗的?” “小慎姐姐,喜欢你。” 江夏希脱力,压着韩慎侧身倒下。肩膀触地,放肆地用口鼻扫描她的皮肤,从发梢到脸颊,最后就是那道齿痕,又舔又吻。 韩慎低头,胸口那颗毛茸茸的脑袋笑完了双眸,身体也被抱得发疼。 “姐姐,今晚我可以住在这里吗。” 弄成这样,别说今晚,裤子晒干之前他都得在这呆着。 偷偷说:啊啊啊今天吃上肉肉了qwq。 之前被宝宝夸细节好,好开心嘿嘿。我第一次写呢,肉肉和故事都是第一次,还是会有些苦手,但是会尽量努力哒ww。谢谢大家喜欢 第014章谁的花环 最后报名韩慎这组的学生总共七人,四个女孩三个男生。 到达夏令营的目的地,生态所的一位姑娘负责接待,姑娘叫宁心,和韩慎差不多大。 如今人类已经跨过林线瀑布。当初的绳索桥被保留下来,在更下游建起一座微型桥梁。向丛林更深处前进,双脚长期踩踏出来的泥土路,用大块石头简易铺垫,三十分钟的路程,要经历上山下坡九转十八弯,才能看到栅栏圈起来的终点。 人工扫平的地,生态所圈地而建,门口立一块石板:林线瀑布生态环境研究所。 宁心领着八人介绍,一共两栋小楼,一栋六层一栋三层。六层的是办公楼,三层是食宿楼,一楼大厅是食堂,二三楼是宿舍。未来一周,他们将在生活在这里。 女孩一起住,三个男生一间,韩慎一个人住,隔壁就是宁心。 宁心说,这几天也许会下雨,虽然方圆十公里已经铺有简易石板路,指南针也不会出问题,但别跑太远了。 这里和韩慎记忆中的模样已相距甚远,桥梁更安全了,还有规整的道路设施。 她问宁心,上方的绳索桥还能不能用,宁心点头。 韩慎交代好事项,就往吊篮那儿去。 铁架锈蚀的痕迹已被处理,本来需要一人在一侧进行拉拽才能滚动的滑轮,现在也被自动装置代替。 “韩老师。” 韩慎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他怎么跟过来了? “你不去探索地图,跟过来做什么?”从那儿走回来要三十分钟。 韩慎从爬梯上退下来,转过身歪头,单手叉腰盯着来着,略弯的眼眸藏不住笑意。 “这座绳索桥也是地图里值得探索的内容。老师可以为我解说吗?” 江夏希快步上前,先韩慎一手往上爬。 两个人坐在篮子里颇显拥挤,他坐在韩慎身后,双臂圈着韩慎,下巴垫在她脑袋上。 像是老旧的观览车,韩慎一边看着远处瀑布,一边给他说听来的故事,说持久的干旱,说工作的大人,说魔法般的雨。 “后来我再也没去过对面。” 说她被毛毛虫吓哭的事。 “原来老师怕毛毛虫啊。” 江夏希的手有些无措,无论往哪放都隐约能够碰到韩慎的皮肤。 “比我手指还粗的毛毛虫,浑身长毛,谁能不怕。” 韩慎仰头,捧住江夏希的脸,拇指摩挲他口角,往自己面前带。 双眼亲亲将唇递上,轻啄鼻尖即刻松开。 韩慎拍拍江夏希脸颊,调皮地笑。 江夏希唰地脸红,低头埋进她肩膀,手趁机钻进韩慎衣服里,掐了一下她的腰,小声嘀咕被看到怎么办。 韩慎痒痒,往他怀里躲。 她越躲江夏希越追,手掌甚至故意抓住乳房,浅浅一握。 “哼嗯…你小子……” 伴随吊篮撞击终点发出的闷响,两人才停止打闹。 “你就不怕被看到?” “明明是老师先亲我的。” 韩慎按下启动键,绳索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吊篮摇摇晃晃原路返回。 山林间是有些湿润的,遇上烈日更容易热得难受,这会估计才下午,如果没有这些参天巨木遮荫,两人这来来回回,极容易中暑。 韩慎一路上走走停停,又会蹲下捡起来什么,还没回到生态所就累得不行坐在树桩上休息。 江夏希坐地上,贴得紧紧的,半个身子的重量放在她那边,双手抱她小腿,脑袋放她大腿上。 “江夏希,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你知道吗?” 韩慎歇着腿,手却灵活,手指捏住软藤条和小花打结,大腿传来颤动的感觉。 “我,我会对老师负责的!” 江夏希突然直了身子,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搭在她肩上把人转向自己,紧盯她双眼,上身不自觉前倾。 “……”韩慎推开他双手,低头继续打草结。 “你没忘记我们最初的约定吧。嘶……”野花中许是有带刺的种类,韩慎的手指被刮出一道小小的伤口。 “我们是……朋友。” 眼看手里的活就要完成,韩慎躲过江夏希的手继续编织。细软的枝条组合交织,叶片从各个位置伸出, 红橙紫黄几种颜色的花朵,大小不一,点缀在已完成的圆环上。 韩慎把完成品放在江夏希头上,花环稍稍向下,正好戴在他头上。 风吹来林间草木的青味,也让花朵飘香。 “对,我们是朋友。安慰对方的朋友。” 韩慎起身,拍拍裤子,往前走。 江夏希看着她的背影,口中多分泌了些液体,酸酸的,两眼有些发黑,胸口也闷闷。 说不定只是空气太闷热,只是站起来太快,头晕而已。 他咬紧牙,跟上去,牵起韩慎的手。 “我知道的,韩老师。” 韩慎握回去,他就握得更近。 两人很默契的在快到生态所时松开了手,花环也被放到韩慎头上。 宁心对她,这孩子真喜欢你。 韩慎笑着说自己有他把柄。 几个学生反倒是有些佯装生气和韩慎撒娇,让她不要因为收获一个花环就偏心,只给他高分。 晚上宁心敲她房门,说难得有人来,晚上不急着睡。 偷偷说:呜呜前两天被冻到发烧所以欠更了,从今天开始会恢复啦。宝宝们要注意身体嗷,冬天病毒更容易传播了。 第015章不对劲 提前说:会出现一些百合场景哦、不喜欢的话直接关掉就好啦! 宿舍内只有上下铺的床,公用小桌,仅有的空调扇让夏天的夜晚不至于太难熬。 纱窗透着湿润的空气,呱呱蛙声此起彼伏。 韩慎洗完澡就蹲在地上点蚊香,完了又在阳台挂上灭蚊灯,还用花露水把自己涂个遍,宁心就坐在小板凳上看她。 两人闲扯,韩慎得知宁心是她高中大一届的学姐,甚至她在文体节上买过杜恩的涂鸦玩意。 “这算不算缘分,哈哈哈。” 宁心看着韩慎趴在床上,手里还翻着一本习题,干脆躺在韩慎旁边,手臂搭在她背上。 铁架床吱吱呀呀抗议。 “毕竟我和比尔盖茨理论上中间也只隔着六个人。”韩慎目不转睛,把书页折起一个角继续翻。 “哎呀你都放暑假了,别大晚上还折腾工作了。我们来聊点有趣的吧,这里就我一个我这个年龄的女人,夜话都没人说。”宁心抽出韩慎的笔扔在一旁,把她拉起来坐着。 其实现在才八点,如果没放暑假,她应该在看晚修,或者......好像和江夏希鬼混在一起之后,她出摊的次数少了,花钱的地方多了。 真是操了早就跟自己说过一万遍不给男人花钱哪怕一毛。 “杜恩有男朋友吗?” “?” 韩慎坐在床尾,低头在背包中翻找零食,就听到了这句莫名其妙的话。 她愣神,面部肌肉有些僵硬。 杜恩有男朋友吗?不对,杜恩她,谈过恋爱吗? 韩慎眼神向左飘去。 高中的杜恩,第一天就顶着烫成大卷染成灰蓝的头发进教室,校服不穿,还迟到。当天就被家长叫回去,说是整改,结果第二天回来,卷毛变寸头。 她们分成同桌,杜恩就一直在小本子上瞎涂,韩慎偷瞄,问她,你会画画啊?从此两个人连体育课都要先站在一起,非要老师点名把韩慎叫去第一排杜恩在第三排才分开。 高三的时候韩慎就很难碰上杜恩,她去画室,除了吃饭睡觉洗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画画,没日没夜地画。 韩慎想见她,约五次,她只能来一次。每次杜恩出现,韩慎总能看到她指甲缝里脏兮兮的塞着颜料,永远是那身黑衣服、黑长裤,黑色的鞋子也被染得五颜六色。 两人玩完,杜恩一定会去画材店,哪怕空手而归。 杜恩如愿上了她的第一志愿。 两人在同一城市。 那大学的杜恩呢。 韩慎记得有天夜里杜恩叫她,说喝酒去。两人手牵手走进清吧,结果有个男生早在卡座上等待。 男生身着白色衬衫,外面穿了一件浅色的毛背心,头发短短的,鼻梁架着银色眼镜。 斯斯文文的,显得格格不入。 他站起来拉开身边的座椅。 杜恩松开牵着韩慎的手,包往男生身边的空椅子上甩,拉出面前两张椅子,和韩慎坐在一边。 她点了烟,吐在那人脸上。 清吧放的曲子盖不住邻桌的声音,他们这桌却像有结界,安静得像葬礼。韩慎连屁都是拽着杜恩衣角,下巴不停往角落指,让杜恩跟她卫生间去放的。 杜恩牵着韩慎手带她去的。 那天之后,没听杜恩说过那人是谁,也没再见过他。 这不能算男朋友吧,韩慎想。 “应该没有吧。” 在韩慎的记忆中,她不记得杜恩有过男朋友之类的角色。倒不如说她有时候挺像杜恩小女朋友的,遇到麻烦第一反应不是问室友同学,而是恩姐姐救救我。 “你问这个做什么?” “关心学妹。” 宁心坐在床沿,侧面对着韩慎。 可韩慎捕捉到了宁心嘴角上扬后又恢复的瞬间,她偷偷给杜恩发了个消息。 “韩老师你在吗?” 敲门声响起,伴随韩慎最熟悉的男音。 “你学生来找你了,那我先不打扰你了。” 宁心加上了韩慎的联系方式,笑盈盈地打开门走出去。 门外的人退后两步让出一条路,对宁心笑着点头,目送她离开后就大步踏入房门敞开的房间,关门落锁一气呵成,也不在乎屋子里的人是否同意。 屋子里空气混着花露水和蚊香,味道有些呛鼻。 “韩老师,你香香的。” 江夏希快步上前,搂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带,鼻尖在她发顶扫过,转而又来两颊、眉心,温热的气息全洒在韩慎皮肤表面。 他脑袋向下移,唇贴在韩慎颈侧。 脉搏突突地跳动。 江夏希叼起一块皮,进而用牙咬磨,刻下鲜红的牙印。 “你属狗的?”韩慎吃痛,但她被禁锢。 揪着江夏希鼻子往上拽,他不得不仰头。那人好不容易松开手,却又听得他夹着鼻音发出一声,“汪。” “汪。”韩慎松手之后,江夏希又叫了一声。 “......” 江夏希在床沿坐下,拍拍自己大腿。 韩慎没理,又把下午编的花环戴在他头顶,直接在床上趴下。她双腿抽着疼,今天山路走得实在有些多。 “你们训练完小腿疼都怎么处理的?” 韩慎勾腿,又挪了挪身子,小腿直接搭在江夏希大腿上。 她穿得更清凉了,内衣裤全被抛弃,加大号男T恤刚好盖过屁股蛋。 偷偷说:这个故事完全是我的脑内混沌物qwq所以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会有,会在正文前说出来的! 第016章应该怎么做才好 韩慎说疼,但小腿仍然一上一下地踢,脚趾总会落在江夏希大腿上,甚至更贴近他男性器官的地方。 真的碰到时,韩慎用脚趾摁了摁,他听得见江夏希倒吸一口气。 布料下软物开始充血,逐渐肿胀放大。 江夏希抓过韩慎脚踝,手腕压住不让她乱动,另一只手摸上小腿肚,掌心和手指握住,按得轻重有序。 现在更直接的痛在皮肤上传播,但是竟然有些缓解酸胀感。 “本来呢这种情况应该是老师趴着,我踩在老师身上,让肌肉放松的。”他话说到一半,抬起压制她脚踝的手,一起掐着她小腿肉。 “但是我怕老师嫌我重,所以不舍得踩呢。”韩慎不再踢,江夏希换了条腿,从脚踝开始往上按。 韩慎的腿令人意外的匀称,江夏希能摸到偏硬的触感,每掐一下,腿肉都会象征性反抗回弹。 江夏希爱不释手,但到膝盖附近手上的动作就停下来了。 他不能往哪儿看的,至少不应该。 江夏希转过身子,让一条腿能搭在床上,这条腿刚好放在韩慎小腿下方,她皮肤也干干爽爽的。 他牙齿咬着下唇,紧紧闭上眼睛却又微微睁开一道缝,韩慎在看手机,没接他的话,似乎不太注意到他的变化。 手越过膝盖,一只手握住一条腿,用手掌的力量往下压。 “咿呀!痒!” 江夏希刚用上劲,韩慎立刻踢腿,支起一点身体回头看他,唇微张着喘气。本来盖过半个屁股蛋的衣服,现在退到腰上。 摆在床头的书也掉落在地上。 “韩老师忍一忍,不好好放松的话明天会更痛的。”江夏希的手继续向上,一点一点按压,拇指放到腿面上,四指握住,让虎口用力。 韩慎又趴回去,一只手垫额头,另一只伸向后背,扯衣服遮屁股。脚趾在江夏希身后拧得用力,双腿绷得有些紧,更酸了。 这一闹让江夏希自我欺骗紧闭的双眼和咬住下唇的齿松动,他就这么看着,看她遮屁股,但遮不住屁股。 “放轻松,老师。”江夏希咽了唾液,声音低了些,有些沙哑。 江夏希已经按摩到韩慎屁股了,拇指只要轻轻把臀肉往外拨,就能看到韩慎没有内裤遮盖的阴缝。 他的阴茎被内裤箍得有些拥挤。 他这么做了。腰弯了,脸也埋下去了。 鼻尖卡进韩慎臀缝,小缝冒出的湿热气息像是在迎接什么。 “你知道我下午问你的是什么意思吧?小鬼。”韩慎回过头看他,双眼微合,眉心紧蹙。 江夏希没有回应而是蹲在地上,让自己更低一些。 他四指扶在她屁股两侧,拇指拨开韩慎屁股,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条小缝,伸出舌尖,小心翼翼地触碰韩慎阴唇。 他动作很慢。 舌尖挤进缝里,带出一丝滑腻的液体。 “这种事我只在电影里看过。韩老师经常做吗?” 江夏希舌面贴在缝上找,这儿看起来根本没有能把阴茎放进去的入口,可这水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你疯了吗,老师会和学生说自己的性生活吗?”韩慎嘴毒得很。 “之前那人呢?”韩慎转移话题的时候,江夏希就知道了结果,没有直接否认就是默认。 “做过,怎样。” 江夏希安静了,改用舌尖寻路,毛毛扫在他脸上,痒痒的。 韩慎有时会打薄阴毛,她觉得全剃了就要每天刮太麻烦了,但是不剃自慰的时候总会扯着痛。 江夏希碰到前端的阴蒂时,她明显地缩了小腿。但没有挣扎。 他身子更向前,让她双腿分开,鼻尖抵着阴唇,嘴含住阴蒂吮吸。 韩慎膝盖有些发红,再在这竹席上磨蹭,肯定会脱皮。 “老师教我,教我好不好......” “你先把手指放进去。从一根开始。” 韩慎拿了个枕头垫在肚子下,抬高屁股,腿也稍微张开。 江夏希用一根手指,从大阴唇抚摸到小阴唇,又和拇指捏着阴蒂,韩慎只要一颤他就松开,然后继续弄。 “放进哪里,我应该怎么做才好......”他找不到入口。 他妈的。 韩慎用肩膀支撑身子,双手从腿间伸出,左手两指撑开阴唇,右手食指从会阴开始向探索,顺利没入一个小口。 他妈的。 在江夏希看不见的地方,韩慎憋红了脸,下唇被她咬破了皮,再用力就咬出血了。 “我知道了,老师。” “闭嘴,用手。” 韩慎遏制住说个不停的江夏希,每一声老师,都像警报鸣一次笛。 江夏希手指挤进小口,他指节明显,也比韩慎的粗长。 里面热烘烘的,他食指缠绕上韩慎。 “然后应该怎么做,老师......” “妈的让你闭嘴。” “可是不会就要问,老师也这么对我说过的。” 江夏希勾着韩慎手指稍退些,又挤进去,纠缠的手指可比并拢的两根粗。 韩慎错愕,阴道内壁竟然没传来指甲刮过的刺痛。 “你他妈都看过片,少装。” 韩慎先抽出的手,江夏希紧随其后。但他上前两步,腿间的小鼓包贴上去了。 “裤子弄湿我看你等会怎么跟你同学交代。” 这一句话让江夏希又立刻退开。 韩慎玩够了,起身坐在床边,翘起二郎腿撑着脸看他。她笑眯眯的,根本没有刚才那般怒意。 “过来,小狗。” “汪呜。”江夏希又咬着唇了。 江夏希腿分开站在韩慎两侧。 韩慎解开他皮带,拉开裤链,裤子退下一些但还搭在他腰上。 棉质布料传来触感, 他很高,离床这么近,上铺遮掉了他的大部分视野,他只能从身体的皮肤得知韩慎在做什么。 韩慎隔着内裤在吻。然后内裤也被拉下一部分。 龟头进入到一个空旷的地方,很湿很热,还被软软的东西缠绕,那东西前端还灵活的舔着铃口滴出的液体。 空间内部骤然收缩,肉壁包裹住整个龟头。 似乎还有更深处,制造着一种强大引力,不断地吸着龟头,同时软物也不停作弄。 肉茎正进得更深,但又被拉出一些。 “韩...韩老师......” 江夏希扶着上铺的护栏,另一只手往那儿找,只摸到韩慎的软发。 “哼嗯...” 韩慎发出沉闷的喘息。 江夏希轻轻挺胯,喘息的声音更大了,甚至茎身上能感受到微弱的热气。 他摁住韩慎的头,跨挺得快。 阴茎在密闭空间中弹跳几下,精液全数射在韩慎口中。 低头只能看到铺着木板的铁床,真可惜。 老师现在是什么样子。真想知道啊。 第017章皆若空游无所依 l ayuzhai w u.x yz 高中的夏令营,其实就是家长出钱让学校再看孩子一段时间。至于作业,都放假了,先随它去吧。 宁心领着一行人沿石板路向山中前进,天空烈日当头,完全没有据说的雨势。 韩慎走在队伍末端,江夏希排在倒数第二。 她特意穿双雨靴,还带了橡胶手套,披一件从头遮盖到脚踝的防晒衣。记忆中毛毛虫漫天遍野的场景逐渐在脑海中出现。韩慎心跳很快,生怕有一个不小心就有毛毛虫撞在自己脸上。 她轻轻地牵住江夏希的衣角,快步跟上去。 男孩放慢了脚步,用眼神询问。 韩慎垂着头,手有些发抖,只挤出一句,跟你说了我怕毛毛虫。 江夏希把她的手从衣角扯开,握在手中,两个人并排走在队伍末端,宁心在前面介绍着什么,但谁都听不清。 他说,这个季节,毛毛虫应该羽化了,未羽化的也都结茧了。 韩慎朝周围望去,这山野中,比起那些虫子,似乎个头堪比拇指的蜂类更可怕。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i5 2 yz w .c om 她在夏天打了个寒颤,浑身鸡皮疙瘩往下掉。 队伍的速度有些慢下来,宁心用更大的声音说,前面有一条溪流,在一年前监视器拍摄到野生大鲵,但有且仅有那一次,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完成水样、土壤、空气和植被的调查。以及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看到大鲵的身影。 宁心带着女孩往更上游走去,韩慎和这群男还在原地采集样本。 女孩们吱吱呀呀的问宁心,她在荒山野岭的地方上班会不会害怕,午夜会不会闹鬼,或是有野人出现。 宁心说也许更深处会有,但如果真的存在那她一定要抓个活的,然后去发论文,可惜目前没有计划。 韩慎找了块大石头歇着,她肩上的包重死了,腿倒是好些了,不酸了但还有些涨。 山里哪来的信号给她玩手机,于是她举着手机到处拍。 溪流很清澈,肉眼就能看到小鱼小虾,石块混乱堆迭,水生植物横插进夹缝,正好形成了天然的空隙让这些生物得以躲藏。 树木遮天蔽日,高过七层的教学楼,树干上还攀爬着形态各异的苔藓、蕨类。 石路旁的土堆高低错落,灌木丛生,一眼就能看到四五种不同长相的叶片,仔细地看还能发现四脚蛇之类的小动物。 学生们拓印树皮、取苔藓样、水样。 她脱下橡胶手套,伸了一根手指进溪流里,有点凉,流速不快,比起那道瀑布堪称平缓。 深深吸一口气,灌进鼻腔中的全是植物野生青味,偶尔能听到几声鸟或虫鸣。 这景象和人工林场完全不同,堪称杂乱无章的排序、也没有工业化伐林的机械声、路也没有事先安排。 “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凄神寒骨,悄怆幽邃。以其境过清,不可久居,乃记之而去。” 韩慎似乎突然理解了柳宗元写下《小石潭记》的心情。可她学这古文的时候才八年级,那时候就是一个臭小鬼,懂个屁。 她看着学生,又看看自己的双手。竟然从他们变成了他们的老师,真不可思议。 “小鬼们,忙完了过来喝水。” 韩慎吆喝,把三百毫升的矿泉水递给他们,唯独一瓶五百毫升的最后递给了江夏希。 “我们现在在野外,在野外产生的垃圾应该怎么做?” “带到有垃圾桶的地方再扔。” 像教小学生似的,学生们乖乖照做,矿泉水瓶全都塞进自己的背包里。宁心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说包给她背吧,她把这么多东西背了一路,辛苦又累。 韩慎指了指她肩上挂着的大箱子,里面装的样本可不少。 两个人看着对方,韩慎忍不住笑出来,“你昨晚怎么突然问起杜恩的事?” 昨晚韩慎给杜恩发了消息,问她认不认识一个叫宁心的女人,比她们大一届。但杜恩直到今早出发现都没回消息,真是难得。 后来江夏希又来找她,宁心跑了,她连多问两句的机会都没有。 昨晚。 昨晚江夏希洗了澡过来找韩慎,他本意只是想和韩慎贴贴抱抱,结果离开前又冲一次水,韩慎笑他胆小鬼,他在韩慎脖子又咬了口,比以往还疼。 韩慎这全副武装的遮掩,除了避虫,还遮牙印。 “没有,就想见见她。” 这是韩慎第二次脸部肌肉有些僵硬地看宁心,这可不像没什么,反倒像什么都有。 不会是真的吧,难怪杜恩不回她消息。 “学姐,你该不会喜欢杜恩吧?”韩慎喝了一口水,直勾勾盯着宁心。 “那么多人喜欢她,我算老几。” 韩慎水喷出来。 难怪杜恩从来不理追她的男性。难怪那次吃饭杜恩从去到回一路上都牵她的手,还给她擦嘴,补口红,难怪那男的送她们回家时,她下车后杜恩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回到宿舍后韩慎立马给杜恩打了电话。 杜恩沉默了好久,之问了一句,那你会生气吗。 韩慎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从知道这件事的那一刻开始,脑子里只有惊讶和原来如此。 韩慎夹着声音,我当然生气了,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这都不告诉我。 杜恩没说话,笑了两声,但声音有些沙哑,她问韩慎,那你还给我养老吗? “养啊!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人了啊恩姐姐!我真的生气了。” “哈哈你给你小狗养去吧!” “你给我等着。” 韩慎觉得这夏令营结束了,她得去见见杜恩。 电话那头的杜恩,电子笔放在桌面上,把座椅调成水平,双腿交迭点了根烟,鼻子吸了口气,眼睛润润的。 她认识宁心吗,当然认识了。 偷偷说:推推剧情ww 第018章谁吃鸡腿 第二天宁心计划带学生去了解冷杉林。 韩慎因为昨晚知道了某些事情一晚上没睡,一路上光顾着打哈欠,到了指定点后,躲着学生们背靠巨大的树干打盹。 她假寐,仍竖着耳朵听得见唠叨,紧闭双眼自然是发现不了江夏希偶尔飘过去的眼神。 直到宁心叫醒她,说要回去了。 韩慎打哈欠,数着学生走在队伍末端。 她困得提不起脚劲,踢到石块直接摔江夏希背上,江夏希转过身,就看到她揉眼睛。 他趁机捏韩慎下巴,轻轻吻在她唇角,然后继续向前走。手偷偷向后伸,牵着韩慎。 “韩老师,我们这样好像在偷情哦。” “......” “就像我爸和那个阿姨一样。” 果然,他早就发现了他爸的破事。成年人总以为小孩子是不懂事的,可小孩子比谁都清楚。 韩慎说不出话,只是回握他手的力度稍大了些。她看着前方,忽略掉江夏希骤然微缩的瞳孔。 离生态所还有一段距离他们就松开了手,韩慎嘱咐学生们别乱跑,她有事要做,得在宿舍里待到晚餐时间。 她洗完澡就在宿舍睡到太阳西沉,去食堂的路上见到了那三个男孩。心眼坏得很,韩慎尾随了他们一路,其中两个男生面带笑容嘀嘀咕咕,手偶尔攀上江夏希的肩膀,但他的回应也很敷衍,甚至会扯衣角避过去。 她特意在端着餐盘的时候迎上去,坐在江夏希对面。看准时机,桌子下方的鞋尖踢了踢江夏希靠外侧的腿。 “你们觉得这次夏令营好玩吗?”韩慎又用腿蹭蹭他。 “好玩!我们可不可以不写暑假作业啊老师” “就是啊暑假就是用来玩的!” “老师物理好难啊,我真的学不会。” “我数学还好烂,感觉就是在等死。” ......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不再理会韩慎最初的问题。 “你们谁吃鸡腿。” “我我我!” “猜拳!” 最后鸡腿给了其中二人中的一个。 江夏希在桌下用双腿架住韩慎的脚,她试图挣开,他则更用力。 他和韩慎不约而同放慢了吃饭的速度。 “你呢,江夏希。这次夏令营过得愉快吗?” “韩老师的作业难得像是在针对我一样,哼。” 江夏希嘴里拒绝食物,丝毫不对视函数内的眼睛,哼唧两声,菜放嘴里塞得多,脸颊两侧都鼓了起来。 “吃这么急赶回去和女朋友打电话?嗯?江同学?”韩慎逼着他看自己,同时将盒装饮料的吸管放进嘴里,咬扁吸管努着嘴吸。 “学校和家都不、许、早、恋。”江夏希抬起头,最后几个字有些咬牙切齿。 “老师你听他吹牛,高一有个妹妹在追他。之前那次体育课我还看到他们一起跑步。” “听说那个女的想进校田径队。” “好像还报了省青少年全马,不知道会不会和夏希哥哥分在一组捏。” 江夏希旁边的男生用肘关节顶了顶他,眼神带着暧昧。 “我们夏希人气很高嘛~”韩慎语气中带着些许调戏。 “她只是问我跑步时怎样喘气会更轻松,我们高一那时候的半马就见过她。” “去年的事你还记得。可以啊兄弟。” “她第一,我输了。” “那她问你怎么呼吸,可不就是没话找话。”韩慎挣不开腿,试着抬起来磨他大腿内侧。 “我哪知道这么多。”江夏希立刻夹紧大腿,弄得韩慎进退两难。 “你吃饱了吗哥哥?” “你们先走吧。”江夏希碗里还有几筷子菜,汤也没喝,身体蹦得有些紧。 “那我们回去先洗了。” “拜拜。” 彻底听不到那两个男生的声音之后,江夏希放下筷子双手握拳搭在餐桌上,上身前倾,压低嗓音小声地喊了一声,“韩老师...” “嗯?”韩慎在他碗里调了一口她爱吃的菜。“你松腿。” 江夏希没听。 “韩老师,你不怕被发现吗!” “怕啊。” “那你还!” “我怎么,嗯?” 江夏希不说话,慢慢松开腿,韩慎立刻把脚收回,快吃吃光碗里的食物。 “你昨晚不也来找我了吗。” 韩慎看着江夏希,一颗米粒一颗米粒地吃。 “舒服吗?昨晚。” “舒服......韩老师的嘴,好舒服啊。”江夏希的脸泛红,他把目光撇开了。 “赶紧吃完走了。” 回到宿舍的时候,走廊四下无人,江夏希趁着韩慎开门那一瞬间又钻了进去。 第019章汤洒了 nvrenshu.co m “你小子。”韩慎转过身手盘在胸前,饶有兴趣的看着跟进来的人。 他毫不犹豫锁门,把韩慎摁在墙上,卡进她双腿,双手紧紧抱住她,借着身高的优势把韩慎圈在身体内侧。 江夏希很喜欢用鼻去蹭韩慎的身体,特别是肩窝脖子那块。他像小狗一样,鼻子从锁骨往上移动。 韩慎动了动大腿,感觉江夏希的阴茎有了抬头的迹象。她心中笑嘻嘻的,脸上也有些藏不住,只是捉弄他一下,就经不住诱惑。 “昨天没爽够吗?这么快就硬了。”韩慎把手伸进他裤子,昨天吃过的小东西,休息了一夜就活力四射。 那儿越摸越硬,江夏希偶尔发抖,搂着她的力度随即增强。 “姐姐,别弄了。”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i yuz haiw u .xyz 她指腹摩擦龟头,渗出的液体弄湿了内裤。 “那你就这样回去,不难受吗?” 手越过他底裤,直接握上,手腕比着龟头,食指中指贴住茎身伸直,指尖也只碰到些许毛发,整只手再往下去点才能碰到根部。另外三根指用力摁摁,硬得很。 难怪昨天吃不完。 她大腿根也发热,而他的腿再不退开,裤子肯定会湿。 韩慎只是握住阴茎上下滑动,龟头渗出的一点点前列腺液不足以起到润滑的用处,也没有一层皮被推下的触感。 “你裤子会脏。” “就说汤洒了。” 江夏希说完这句话,韩慎内裤就接到一滩液体。她咽了唾液,目光向下,视线仿佛能把布料烧穿。 昨天她吃,没异味的。 他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提前清理了么,还是他本就如此热爱干净。 “你现在真的像只狗,一直在我身上闻。” 他只哼哼,也不反对。 “狗会用尿液标记地盘,你昨天用别的东西干了同样的事。” “姐姐喜欢小狗吗?” “你哪儿小了。” 江夏希松手,捧着韩慎下巴让她抬头,上唇顶开嘴,舌描绘她的齿,最后钻进深处,舔她上颚。 他闭着眼。 韩慎仍由他去,喉咙使劲吸他舌头,看着江夏希放大数倍的面容,眉心因为舌根吃痛而紧蹙。 她稍微翘指头,用指腹摩擦龟头,沾住液体扫过系带,动作很慢很轻。 江夏希身子僵得有些酸,保持不动。 韩慎用鼻换气,嘴角流下来 “夏希。” “姐姐换个叫法好不好我不喜欢希这个字。” “夏儿。” “姐姐,喜欢你。” 韩慎不言,扯下他裤子,又撩起他上衣。 “嘶。”韩慎倒吸一口凉气,正眼看到这个家伙,她仍然颇为惊讶。真的插进去,肯定很痛快。 她身子向前,阴茎贴小腹。 韩慎左手捏着龟头,拇指碾过冠状沟,右手扶着阴茎底部,让铃口能蹭到她的脐钉。 江夏希咬着自己衣服,把韩慎的衣服撩起来后,就看到她肚脐上方有一个圆形小钉,穿过肉悬着一颗暗绿色的水滴型彩石。 冰冰凉凉的,抵着铃口。 江夏希伸手托住她的乳房,隔着内衣寻找乳尖。 韩慎打个激灵向后退,江夏希立刻把手指伸进去,指尖捏着乳尖来回摁。 江夏希第一次在韩慎脸上看到了难耐的神情。 他的老师也期待吗。 快感似乎胁持了血液往他下腹冲,仅凭铃口吐着的透明液体滋润,他要扯不住韩慎的衣服了,扶着她肩膀往自己怀里带,胡乱顶着跨往前撞。 韩慎控制着双手握出的圆,不至于让他产生疼痛。 江夏希每撞几次就会有一下蹭过脐钉,冰冰凉凉的触感激得他忍不住。 他垂着头索吻,韩慎轻咬他下唇,再咬他舌,重重地吸一下。 江夏希的精液喷在韩慎小腹上,流过脐钉。 他喘着气倒在韩慎身上,还好后者有力气接住他。 江夏希回到宿舍时,那两个男生看他裤子脏,果然问了。 “汤洒了。” 他捞起五分裤,大腿红了一块,韩慎掐的。 第020章撞上吵架 夏令营只有七天,生活安排除了爬山路,宁心还带着他们参观实验室,包括样本回来后如何处理、如何做样、数据代表着什么等等。 有学生好奇,宁心会不会无聊,身处荒山野岭,工作内容日复一日,想去市区玩也要等到周末才行。 宁心说,如果能亲眼见到鳄蜥或者是蜂猴之类的,那这些无聊也不算浪费时间。 只不过到目前为止,只有摄像机见过一次大鲵。 离开生态所时,宁心没有多提杜恩的事,只拜托韩慎将一个方形盒子交给她。 下午时分,大巴车进站,韩慎看着他们的家长把孩子接走,最后剩下来的只有江夏希。 客运站人头攒动,天空有些阴沉,提着大包小包的旅客毫不停歇,显示牌轮着车次,广播放着发车提醒,中间穿插着几句注意行李财物。 韩慎坐在长椅上,她的东西只有一个箱子和一个背包,和江夏希东西的并排放。 “不叫你爸接你?” “他让我打车回去。” 江夏希语气带着疲惫,手肘搭在微微张开的腿上,手指交迭互相搓着指腹,垂头丧气。 大厅的钟敲了六下,发车室也驶离几辆车。 “能走吗,我送你回去。” 韩慎拉着江夏希上臂,让他起来,又拽他手腕往出口走。 上了出租车,两个人坐在后排。 江夏希歪着身子,垂头倚靠韩慎,两人腿贴得亲密。 车内放着柔和的曲子,走走停停。韩慎撑着头看向窗外,车灯路灯依次划过,手在他大腿上拍得有节奏。 此时已是下班高峰,暗沉的天空分不清是乌云还是入夜。 他握过韩慎打着拍子的手,按她掌心,抚摸指腹,像在捏小猫的肉球。玩够了,五指穿过空隙牵上去。 韩慎没挣开。 “姐姐,谢谢。” 司机的视线飘忽不定,看向后视镜的时候总会瞟到这两乘客亲密无间的姿态,那两个人脑袋贴脑袋,只要稍微一撇就会亲在一起。 女性看起来成年,男性个子虽高,但面孔稚嫩,猜测是在读书。 司机正在判断他们的关系,就听到他叫她姐姐,原来只是姐弟,姐姐在帮弟弟隐瞒秘密。 细碎的雨点稀稀疏疏地落在窗户上,司机打开了雨刮器。 “师傅下雨了注意安全,我们不赶时间。”韩慎提醒司机,她就快要被江夏希挤到半个身子压门窗了。 隔绝了嘈杂声音车内,韩慎甚至能听到江夏希微弱的呼吸声。 他一言不发,从在那边上大巴开始,一直闷闷不乐的模样。 可车最终还是回到达目的地。 韩慎付了钱,江夏希是被他拽下车的。 两人站在门卫室等雨停。而这雨就像渐近线无限接近但不相交一样,无限小绝不停,像柳絮一样地飘。 车辆进出溅起的水花落在他们身上,风也将薄雨吹在脸上。 “夏儿。”周围人顶着毛毛雨散去,韩慎才叫他。 “你再不愿面对,也得回家。”韩慎帮他捋顺额前的刘海,用纸巾擦掉他脸颊的水。 “我不知道应该做才好。”江夏希面容苦涩,头低得很下,垂在大腿两侧的手握紧了拳头。 “他们还能带你妹去旅游,就说明没碎完。你说是不是?”韩慎抚摸他得脑袋。 她父母亲离婚那会儿,也是高中。一个高中生,根本不可能有办法和能力去阻止父母的离婚,无论是谁出轨,无论谁对谁错。她能做的,只有在父亲对母亲动粗的时候,拉着母亲躲进房间,把门关上,用尽力气抵门,直到父亲放弃。 江夏希他们家,至少表面上夫妻还愿意和睦演出这场戏。 电梯往上走,停在15楼,轿厢开门后能听到争吵声。 内容无外乎是家庭琐事,衣服为什么没有丢尽脏衣篓、辅导小孩一晚上真的很累、洗衣液没了你不早说、你去买一次不行吗、伙食费不够用、应酬应酬就知道应酬、不应酬哪里来的钱、没钱怎么生活…… 他们走出电梯,只见一个女人神色凝重,怒气冲冲地走向电梯。 “儿子你回来了。呃,这位是?” “您就是江妈妈吧,我是这次夏令营的负责老师,其他小孩都被家长接回去了,只剩江夏希一个人,我就送他回来了。” “妈。” “你干什么呢,还不快谢谢人家老师,人家绕路送你回来。”女人一手拽江夏希一手接过他的行李箱,鞋尖踢在他小腿上。 “没事没事,盯着学生被接走和安全到家才不容易出问题。”韩慎摆手,嘴上全是客套话。 “那真是太麻烦老师了。我姓林,是江夏希的妈妈。我儿子他从小就不适应这种集体生活,在夏令营照顾他不算,还送他回来,老师你真负责,改天……” “你在磨蹭什么怎么还没买回来。小韩?你怎么在这?”老江走过来,皮带拖起已有苗头的啤酒肚,脚踩人字拖,脸上的表情从微怒变成惊讶。 “让你去接儿子你说没空,人家老师给送回来了。你说去顺路接会死吗?” “哦这样,小韩,辛苦你。” “爸。” 韩慎听得出这两人的声音和刚才拌嘴的人声类似,环顾四周这似乎是一梯一户,她更确信了。 “主任、林女士,小孩送到家了,我就先回去了。”韩慎指了指手腕,虽然那儿没表,但多少能提醒一下这几人。 “噢好好好,辛苦韩老师了。儿子你可得跟老师好好学知道吗,人家对你这么好呢。” “韩老师,再见。” 轿厢门彻底关上之前,韩慎看到他妈把江夏希拉回家,他爸则在一旁的角落抽烟,除了那句再见,江夏希嘴唇根本没分开过。 真他妈尴尬。 他爸好像让他妈去买东西,他妈竟然也没下来,好奇怪。 韩慎冒着雨小跑,拦了辆出租车就回家,刚坐好准备歇会儿,想约杜恩明天出来喝酒,江夏希的消息就传过来。 “老师,好想你。” 从江夏希的家到小区大门,十分钟都绰绰有余。 他在难过吗?躲在房间里吗?有好好吃晚餐吗?爸妈的吵架会让他更难受吗? 有什么,是能为他做的。 韩慎拍了一下前额,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不是早就说好不为男人付出了吗。 她回了江夏希一个抚摸狗头的表情,就给杜恩打电话。 “学姐有个东西让我交给你。” 第021章雕刻品 提前说:本节含有女同情节ww,不喜叉掉就好了 韩慎叫了一箱啤酒又点了烧烤送去杜恩家,食物比人先到。 她盘腿坐沙发,小心翼翼地从包里掏出那个盒子放在茶几上,嘴里还叼着烤豆腐皮,用吹风机吹被水淋湿的衣物。 雨还在下,势头更猛,不时伴随雷声闪电。 盒子是木制的,有A4纸这么大,掌心这么高,泛着浓郁的樟木香。面上有些颇为粗糙的手工雕刻痕迹,四周有几处挫伤,锁扣是普通的搭扣,没有任何保密性。 “你们谈过啊?” “你还记得那家画具店吗?老板有个女儿。” 韩慎在脑海比划她们高中见面的固定路线。 画具店出门就是公车站,两头排着不少小吃店、文体用品店,街对面就是公园,公园附近有几所学校,这条街不缺学生。 她俩大一的寒假回来时,所有的铺子都保持原样,唯独画具店写着旺铺招租。 买甜甜圈的时候,杜恩打听,店老板说画材店在十月就关门了,据说是老板带着女儿去国外治病。 韩慎永远都记得杜恩听到这句话的模样。 本就不柔和的面孔,覆盖上一层阴霾后更显怒意。可紧闭的唇、拧皱的眉心和使劲瞪大的烟、紧握的双拳,还有手搭在她肩上是能感觉到微微发颤的身子,却又说明此刻的人除了愤怒还有别的情绪。 韩慎替杜恩拿了那份食物,一手端着餐盘一手拉着杜恩走回位置。 “你说,现在国内什么病治不好,需要到国外去治。咳咳。”杜恩被甜甜圈上的脆片呛到。 那时候韩慎脑子冒出很多种只是听过的恶疾名称,却从未想过未来有一天知道这所谓的病只是喜欢同性。 杜恩把盒子打开,一块暗棕红成色的木头被绒布包围,静静的躺在盒子中间。 她抚摸过木块,将其取出,一份泛黄却又平整的信件显露出来。 “生日快...恩。 这是...最好的木料了。 你等我...更好的胚子,......刻什么就刻...” 落款日期模糊。 杜恩开了一罐啤酒,灌进喉里有一些溢出嘴角,韩慎递过去的纸巾也被用来擤鼻涕。 “所以你们是真的?” “真不真的,都过去多久了。” 韩慎扶着杜恩的肩摇晃,嘴里念叨着你怎么不早说之类的话。 说了,又能怎样。 杜恩揪韩慎脸蛋摇晃直到她罢休,她以前老觉得韩慎身上有层膜,可实际上,她身上不是也有一层吗。 “我好羡慕你,能喜欢男的。” “......”韩慎张嘴准备骂她,杜恩又接着说。 “真的,早恋被发现也只是劝分,不会被捉去洗脑。” “宁心被带出国,说是留学申请通过,其实还包括治疗精神疾病。” “其实哪有什么精神病,都是心魔作祟。” ...... 那块木头被杜恩放在胸口,离开盒子也带着淡淡的香樟味。可这木头本身并无味道,久而久之幽香也散在空气中。 杜恩在沙发里陷得更深,软绵绵的。 她每说一句,喝一口酒,一箱酒12罐,一个人解决了一半。除了脸颊泛红,没有一丝喝醉的样子。 “我的好姐姐。”韩慎借着杜恩打嗝,拿过她的酒放远了些。 “文化节的时候她买了我的涂鸦。” 韩慎记得这回事,杜恩那时候和父母吵架,她爸说她的画一文不值,她偏不信,用硬纸做了一本立体书,以学校突出的地点为景物,一共做了五个建筑。 问价和要联系方式的人很多,付钱的只有宁心一人。 “我说不清,说不清那种感觉是爱还是乍见之欢。” 杜恩大学选的雕塑系,得知宁心离开之后,尝试到油画系。 不上课的时间,她窝在宿舍刻橡皮章,室友问能卖钱吗,她只回答瞎子也许会买账。 系里甚至有传言,谁能拿到杜恩刻的章,谁就是她的心选之人。 结果是橡皮章堆到桌面抽屉都放不下了,杜恩就拿去给楼管保安保洁,说系里组织活动给小孩做了点礼物,让他们送给孩孙。 前年韩慎生日的时候,杜恩送的也是一个雕刻品。浅色的木头雕的,一排圆滚滚的山雀拥挤地站在细枝条上,东倒西歪却也平衡自然,神态各异又不尽相同。 木雕只过了一层清漆,很漂亮。 韩慎看着杜恩的工作台,上面并没有雕刻工具。 她想起宁心把这盒子交给她时,阳光洒在宁心脸上,似乎是面带微笑,可她既没有要杜恩的联系方式,也没让韩慎搭桥,只是淡然一句,“帮我把这个交给她吧,这是我欠她的。” 那个盒子一尘不染,连凹槽处都是干干净净,储存在里面的“礼物”也并未老旧腐化。 “宁心要我把她刻在心上。”杜恩嗓子已经哑了,闭着眼睛把木板举到脸上。 外面电闪雷鸣,黄豆大的雨在拍打窗户,无论怎样紧闭门窗也无法隔绝这噼噼啪啪的声音。 烧烤早就被韩慎吃光,垃圾桶也装满了空罐,为了避免暖色光产生色差所以可以选择了白色光的灯,在此刻竟白得使人眼晕。 工作台的小音箱发出嘟嘟的断电声,显示器屏幕也黑掉。 “可我已经不会雕刻了。” 第022章五十步笑百步 雨下了一整夜,那些从未知晓过的事情像雨滴闯入城市一样,挤进了韩慎脑子里。 如果把这些事放在电视剧中,她更倾向于主角二人会在某天偶遇,然后重修旧好,过程中虽然会存在千难万险,但最后仍会奔向幸福,迎来happy end的大结局。 虽然有些老旧,但合家欢的结局总是让人津津乐道,不至于大半夜愁得难以入眠。 杜恩说要把稿子画完,可是屁股刚刚贴到椅子面就站起来拿东西,再坐下去的时候,屏幕上出现几笔又被撤销。 头就快要贴到屏幕上,手抓着头发似乎能把头皮抓破流血。 烟灰落在肩上,火星差点烧到手指,烟灰缸也被装满,屋子中尼古丁的味道快超过甘甜的果味。 屏幕上最终只有胡乱几笔草稿。 心里有事悬而未决的时候,难以专注于其他工作。 韩慎手机亮了,江夏希又发来消息 “老师,你在干嘛。” 她尝试把自己代入江夏希的身份,和自己老爹出轨那时候一样,母亲最初还能装傻,但退让只会让另一方得寸进尺。邻里的流言,亲戚的道听途说,只会让火烧穿纸面,最后燃尽包括住火焰的纸张。 当初听到他成绩差不好好学混完高中大学之后托他爸找个工厂继续混的传闻,在两人熟悉之后不攻自破。 上课时的思绪终究飘到家事上,他之所以当体育生,是因为运动时能暂时性清空大脑吗。 他终究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 他之所以把成绩作差,是绞尽脑汁之后得到的让他爸把心思收回家里的方法吗。 也许他从来没有破罐子破摔,在放弃成绩去吸引父亲注意力的时候又选择了体育,这既是兴趣,也是生路。 她问江夏希,你为什么要当体育生。 手机丢在一旁,韩慎走到杜恩身边,隔着电脑椅扶手,她抱住她。 “杜恩。脑子失灵的时候,休息一会儿也没关系。” 韩慎和杜恩去听过一个讲座,大部分内容韩慎忘了,但是那一句,“艺术是for me,而设计是for you。”一直记在心里。 熟知的杜恩,是个一旦专注于创作,三天不睡也要让其初具形象的人,而没有灵感的时候,三天不睡硬着也要把工作完成。 她总是雷厉风行。 她像抚摸江夏希那样,抚摸杜恩的脑袋。 杜恩的身体僵硬,不一会儿发抖,她放下笔,手指夹烟,静静地靠在韩慎怀里,许久之后才正身体坐直。 这一切都被韩慎感知。 “你有什么想法吗?就那块木板。” 杜恩把烟含在嘴里,盯着面前的双手,重复抓握又松手。她回房间里拿出一个工具箱,除了基本工具,还有几块圆柱形的木头。 “恩姐姐~~,你果然还是~~~”韩慎可以夹嗓音腻腻地说。 “有始有终罢了。”烟被熄灭。 两个人坐在地毯上,其它工具放在一边。杜恩一手握住圆木条一手拿刀,横向竖向反复比划,刀刃比在木头上半天下也没下手,最后还是拿了张纸画出草稿。 “你爸妈他们...现在怎么样了。”韩慎怀疑杜恩和她爸妈吵架,原因该不会就是这个吧。 “当生了个屁。” “......” 竟然真是这个原因。 “我今天遇见狗崽他爹妈了。” “?”杜恩投来惊讶的表情。 “送他回家的时候撞上了,一路上他都闷闷不乐。”韩慎瞟一眼杜恩面前的草稿纸,粗细线条脚趾,只用几笔就勾勒出一直腿短身粗的蜥蜴。 “你在男人身上把头摔坏了?” “......”杜恩一句话就道出韩慎的心思。 这种不正常的年龄差距、身份、甚至熟悉的方式,根本不可能走得远,从江夏希偷亲韩慎的那一刻,这段关系就注定无法有一个happy end。 她和杜恩比,根本也是五十步对百步,谁也别笑谁。 “你说如果真被学校发现了,我去外面支个摊,还有时间去补课,一个小时两百呢。” “你是一点都担心。” “他明年就毕业了。藏好点我顶多落个额外辅导偏心老师的名头。” 杜恩终于在圆木块上削掉第一块木屑,韩慎的手机也发出震动。 “不想听我爸的。”短短七个字,花了一个多小时。 十五岁的崽就有十五岁的样,就纯纯和他爹对着干,真是个好儿子。 韩慎从烟盒推出一支,咬在嘴里,没点燃,就地躺下,看着天花板,思绪飘忽不定。 江夏希这会儿的模样颇有她当年的风格。 当年,她选了一个最容易让自己逃离的科目,逃得越远越好,巴不得冲到天涯海角。所以大学选择了能看到雪的城市,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和杜恩在一个地方。 从南方逃到了北方,韩慎断掉了所有亲戚的联系,又认识了垃圾男,甚至还谈了一场把自己折磨得不堪入目的恋爱。 毕业后还是回到了家乡附近的城市,父母的离婚手续早已办妥,但是和谁生活都不如自己快活。 韩慎规划过很多次过年以外的回乡时间,可最后都给自己找了各种理由没回去。 找了几百个理由说服自己回家,订票的时候又找了更多理由不回去。 “您老人家该不会真的动心了吧。”杜恩手里的小木块已经初具雏形,她放下所有东西,给韩慎拿了一罐酒。 “那也没,我就觉得,他有点像那会儿的我。” 酒没及时放进冰箱,已经不冰了。 第023章什么实话 韩慎在杜恩家歇了一晚,睡到第二天上午。 两手空空走到家门口时,看到一个男生蹲坐在大门前,背着的挎包放在旁边,手搭在腿上,头枕着手,双眼闭合。 韩慎错愕,站在他面前。她看得认真,他额角的汗、上下起伏的背、略微浸湿的训练服、甚至连颤抖的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本就酷热的天气,这里没有任何解暑设备,如果没有楼梯间的花窗,那他甚至有可能中暑。 摸出手机看了看,消息栏空空如也,自那句“不想听我爸的”之后,两人再无交流。 韩慎蹲在江夏希面前,揉着他毛茸茸的脑袋,叹了一口气,轻轻地说了一声,喂,要睡就进去睡。 是发梢传来的触感,还许是熟悉的声音,江夏希眼皮慢慢睁开,他眨眨眼又揉揉眼角,轻甩脑袋确认手的主人,是他的老师没错。 “姐姐,我…”他刚抬起的头又撇开,目光也转向别处。 “进去吧。” 江夏希起身,脚不自觉向后退了,最后跌坐在一旁。 韩慎看傻眼了,扶着他再次站起,进家后指挥他在沙发上躺好。她额头贴过去,试探他的体温,这才发现江夏希的脸红得有些不正常。 最后还是用了体温计,38.1度。 “吃药、还是出去打针,你自己选。” “老师…难受,吃…吃不打针。咳咳。” 她还是开了空调,温度调到了29度,拿了一床薄毯盖在江夏希身上。 退热贴贴在他额头上后,才药拿过来,还给他接了一杯温水。 一次两颗,可韩慎丝毫没看到江夏希起身吃药的打算,沙发凹陷,毯子下边的身躯毫无动作。 “起来吃药。” “老师,你不喂我吗。” “?” “我看那些剧,都是用嘴喂药的。”江夏希把手搭在眼睛上,脑袋向沙发背转去。 “......” 韩慎握拳捏着药,含了一口水,撑着双臂俯视他,影子全落在他身上。江夏希只露出的半边脸眼睛还被遮住,紧闭的双唇嘴角微微朝下。 韩慎只用一只手支撑起身体,摆过他的脸面向自己,手指不留情捅进他唇缝,撬开牙齿按住舌头直接放在喉咙里,抽出手的瞬间,顾不上沾满口水的指尖,唇迎上去,牙齿相撞,温热的水流进他口中,溢出的从嘴角流下。 韩慎眼看这人被药堵着嗓子又被水呛到,不断咳嗽像是要把肺咳出来,在沙发中段轻笑。 江夏希起身喝光剩下的水,卧回沙发里大口喘气,大腿放在韩慎身上,十分自然。 气息稍微平缓下来,支支吾吾地说韩慎坏,他都病了还欺负他。 “在门口呆了一晚上?” 韩慎就这么由着他,手搭在他腿上。和上一次一样的是掌心拍腿打拍子。 “我想和你说实话……就跑过来了。” 不一样的是手不断往前伸,从膝盖到小腹,发觉那儿紧绷,转而回头来到大腿根。 “什么实话。” 韩慎轻轻揪起他大腿内侧的肉。 “我当体育生只是……只是……”江夏希又开始支吾,声音越来越小。 他把手伸进被子里,捉住韩慎手腕用力一扯。 韩慎摔在江夏希身上,给他拿药的时候顺便就换成了家居服,自然也吧内衣脱了,现在胸乳磕碰在他突出的锁骨上,隐隐作痛。 “只是什么,我看你一点没发烧的样子。” 柔软的触感传递到江夏希皮肤上,乳尖顶着他胸口,硬硬的。他闭上双眼,把手从毯子中收回来,握着韩慎的胸乳,两指并拢若有似无地夹弄乳尖,空出来的手搂着韩慎的腰,她直起身一点,他就用力一点。 “老师,我难受,抱一下好不好。” 最初韩慎还用小臂撑起上半身,像平板支撑一样,肚子收得紧。时间长了还是放弃了,整个人压着江夏希,下巴搭在他胸口上,手在脸颊下方一些,手下方就是他的胸脯。 她没看过。 她用掌心感受,指腹描绘,那儿很软,但和她的软不太一样,具体是什么区别,隔了这么多层布,还分不出。 手指往上走,来到脖子,江夏希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 “不想听他的就不听,你现在的状态不也挺好。” 韩慎拇指轻轻抚摸他的喉结,汗流过他脸颊,顺着韩慎手指落在沙发上。 她用手擦掉江夏希的汗,此时的他,面容已经完全放松。药物虽不会即刻起效,但如若他昨晚真的在门外呆了一晚上,这会儿睡着倒也正常。 韩慎将他的手轻轻拿下,他仍是安静的没有反应。吻了他的喉结,牙齿咬了一小口就松开。 她叹了一口气,这是她一天里第二次叹气了。 第024章退烧 江夏希醒来的时候客厅空无一人。 茶几上放着药和体温计,杯里的水早就凉透。风扇对着墙吹出微弱的风,毯子被踢到地上。 昨晚吵了一架,冲动之下就离家出走,在街上兜兜转转,行人逐渐稀少,最后朝着老师家的方向走。 可敲了好久的门也没人开门,下层的声控灯亮起又熄灭,直到楼道内悄无声息,聊天窗里的文字编辑又删除,最终也没能发送出去。 就这样坐在地上,手托住脸,半睡半醒地呆了一晚上。 天亮时,本想去附近的餐厅借点冷气,又怕错过她开门的时机,结果等到手机没电,人也没电。 江夏希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太阳尚未落山,阳光还是有些刺眼,照得他影子短斜。 脑子仍发昏,远处的步道上,稀少的行人像是被放在蒸笼里,周围的空气因为高温发生形变。 他环顾四周,这么小一点的地方,她能去哪儿。 江夏希扶着墙,慢慢走到韩慎房间门口,步子很慢,身体有些不稳。 “叩叩。” 房门虚掩,里面没有反应。 “姐姐你在吗?” 江夏希的手放在门把上,心跳很重,腿很软,甚至有些发抖。 她的房间是什么样的。 快要耗费全身的神智才能保持不推开那扇门,花光所有的力气才能保持不往前摔倒。 “吱呀——” 老旧木门发出摩擦声,江夏希彻底趴地上前,双膝先着地,又用手撑起身子,大口呼吸。 下一秒韩慎就出现他身边,扶着他站起来。 她问,怎么回事。他说,他找不到人,害怕被丢下。 韩慎无语,让他躺在床上。 床不大,除了他还有几个玩偶、抱枕、衣服,更没位置了。 江夏希朝里挪,又向下动了动,刚好能牵住韩慎的手。 “这是我家,你人都在这里能往哪丢。” 他头往墙边一侧,内衣就撞进他眼里,快速转向另一边,都不用刻意瞥,书桌上除了常见物品,还有一只空矿泉水瓶,非常突兀。 全是眼熟的东西。 韩慎去外面关了风扇,回来时毯子堆在肩上,手里拿着体温计和热水。 “先喝点水吧,再量体温。” 他觉得自己更热了,但还是把水喝完。她放杯子,空调温度稍微调高一点,毯子铺在他身上。 韩慎躺在江夏希旁边,抱枕互相挤压支撑上半身,手重新拿过放在床头的手机。 “37.7,老师。咳咳。” “你怎么跟家里面说的。”韩慎收好体温计。 “就……去朋友家住几天,那朋友物理好,能教我。”江夏希扭来扭去,把毯子扯到头上,变成粽子。 “实话。” “假的我和他们吵架了然后离家出走不知道能去哪里就……就走过来了。”他又把被子扯下来,瞪大眼睛盯着韩慎,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眼神也飘忽不定。 “去拿你的手机,就按照刚才说的,和你爸也好你妈也好,说清楚。”韩慎眼皮都没动一下,目光还在她那手机屏幕上。 他眼角失落嘴角下撇的难过模样出现她视野边缘,他低头咳嗽两声,准备掀开毯子。 “算了你手机在哪,我去拿,解释不清楚你就别想在住我家。” 脸上愁容一扫而空,重新躺下后又把毯子拉到肩膀,嘴里一口一个姐姐姐姐最好喜欢姐姐。 韩慎不耐烦,揪了一下他脸蛋,就去那包找他手机。 没电了。但她的线刚好合用。 江夏希枕个玩偶,脸上的笑容染得周围空气都有些快乐。 “头不难受吗?”韩慎笑得有些无奈,拍拍他额头。 “还有点晕。”他在蹭,闭着眼睛蹭,还牵着她的手贴在脸颊。 “我看你是不发烧了。” 韩慎把毯子往自己身上扯,一部分还留在江夏希身上。毯子下的她极不安分,手抚摸江夏希的锁骨和胸脯不说,腿也搭在他腰上,缓缓向下,从双腿内侧往外勾,紧紧缠绕。 韩慎像不满足似的,手钻进他上衣。胸部有些硬,乳头小小圆圆的,上次摸还不是这个手感的。 捏乳尖揉捻,听得江夏希在耳边嘀咕,嘶,老师别弄那儿。 韩慎换了一边,直到他喘息更重了些才停止。 肚子上纹路不是太明显,但是隐隐约约能摸出肌肉分布多少的区别。韩慎咽了唾液。 手最终停在裤子的皮带上没有再往下,腿脚倒是开始磨他了。 脚踩过他脚背,脚踝紧贴裸露的皮肤往上移,膝盖顶他大腿内侧,擦过大腿根时就更更用力的捻弄几下。 江夏希轻微的挣扎全被制止,腿想要抬起,小腹就被按压,她不惜用半个身子的力量压制他。上身扭动,她就捏他乳尖,手臂刚抬起一点,就能碰到他软软的乳房,脑海中浮现出她乳尖从扁平到硬挺的过程。 他脸红的速度堪比60帧,阴茎发硬则更快。 韩慎的往复几次,手覆盖在他阴茎处,轻轻抓握。 “你说,你38度的小兄弟,吃起来是什么感觉。” 除夕快乐!(超大声) 最近周围的人挨个发烧感冒的、不知道是不是病毒又流行起来了,宝宝们注意身体嗷!要不然过年都吃不了好吃的了qaq(我就是、嗓子还在爆炸中) 第025章舒服吗(H) 江夏希躺在床上,胸口不断起伏,微张嘴呼吸。脑子天旋地转,晕乎乎的,强行睁眼也只会增添不舒适感。 有一双手在身上游走,灵巧解开皮带,裤子被退下,阴茎暴露在空气之中。手指停留在阴茎上,硬硬的茧滑过茎身,刻意在龟头处用力,像是惩罚按得让人吃痛。铃口流出的液体亮晶晶的,跟着指尖走,拉出一丝细细的线。 “我帮你射了这么多次,你也得帮帮我吧?小狗。” 韩慎手里的东西明显弹跳了一下。 她跨坐在他腿上,俯下身咬他喉结,亲他下颌,咬他薄唇。舌尖毫不费力钻进口中,淡淡的咸味在口中化开,双舌浅浅接触后就立刻分离。 胸贴胸,隔着衣服传递温度。 江夏希难受又难耐的神情被尽收眼底。 她把睡裤脱下扔在一旁,张腿挪屁股,阴唇贴肉茎,压在他小腹上。 “我的小狗今年多大了。” 韩慎玩够了,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 掏出发夹的几缕碎发散落在肩窝,吊带也有一边滑落,衣衫不整。 江夏希的手放在额头,试图遮挡双眼忽视眼前的场景,可略带红润的脸颊和耳根,还有不安分的喉结,无一不说明他的兴奋。可韩慎眼里的期待,隐约可见的乳尖,主动紧贴的性器官,把他的注意力全吸引了去,嗓子好哑,但他的老师在等待回答。 “十,十五了,姐姐。” 阴道中流出来的液体淌在内裤上湿了一块,韩慎双腿换成鸭子坐,压得更紧密了。扭跨一下一下地获取更多的刺激,棉布摩擦阴蒂,不够,完全不够。 她低头,两人的目光全落在那里,阴道能感到视线似的,收缩又放松。 需要更多,要更多的触碰才行。 “啊......”娇气的声音从她嗓子中钻出,钻进他耳朵,听得他浑身发麻。 布料粗糙的质感刮得阴蒂有些刺痛,她食指把内裤勾到一边,阴缝被打开,一览无余,红红的像被欺负得喘不上气,水还在流,润湿了他阴茎,做好了接纳的准备。 同未成年人鬼混,见不得光的情愫,理应是感到羞耻的时刻,却兴奋得无以复加。阴蒂贴到肉的瞬间,韩慎仰起头长舒一口气,心跳在加快,畅快的感觉从脑部飞跃至下身,再以电流的速度传递到尾骨。 她扶起他阴茎,在入口摩擦,都不需要额外的帮助,只靠阴道产生的液体就足矣。 “小狗还没成年,要是进来了,我就犯法了。” 好几次他都快插进去了,韩慎又起身让龟头在阴蒂捻过。他现在很硬,比她的手指弄起来还舒服,欲罢不能。 比平时稍烫一些的体温,明明只高出一两度,却能把人烧得混乱不堪。快感和昏沉在脑海中周旋,每当快感占据优势一分,难受就会不甘落后追上来,势必将对方比下去。当难受占据了主导地位,无需睁眼也知道韩慎正通过自己汲取欢乐,快感便会穷追不舍。 江夏希分明平躺在床上,却觉得床一会儿顺时针一会儿逆时针在寻转。他不得不睁眼,确认现状后又仰起头逃避,黑色的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头,韩慎蹭一下,他跟着床动一下。汗水流过眉尾,滴在枕头,他侧过脸,床单被抓皱。 几个玩偶跌落在床边,无人理会。 “想进去吗?” 江夏希咬着牙躲避韩慎的话,腰却主动,龟头碰到入口的时候,抬起跨往前顶,有几次落空,擦过小豆子,顶到干燥的布料。 韩慎怎么可能不知道小狗的心思,她拉过江夏希的手按住阴蒂,告诉他怎么弄她会舒服。 他有模有样地学,拇指上下推弄,间或配合食指捏住轻轻地搓,进而捻着绕圈。力度也不再是最初的羽毛搔痒,而是过渡成捏碎某些物品,每次用力时,韩慎急不可耐的声音就逸出嘴角。 她顿时理解为什么杜恩更偏爱有爆珠的烟。 轻重交替之间,阴道口彻底张开,那张嘴咬着龟头吞进去。 还是有些大,她咬得紧,他也有些痛。 江夏希一遍一遍地喊老师,她深呼吸放松。 身体一点点下沉,很慢很慢,全部吃进去的时候,韩慎已经趴下,闭眼大口喘气,耳朵贴他胸口,是几乎同步的心跳声。 好胀啊。 就这样趴好,韩慎捧起江夏希的脸,吻落到眼角时,睫毛翕动,眼皮也在颤抖,有一滴水珠顺着唇峰进入口中。 她笑出声,问他舒服吗。 不等他回答就咬住他的唇,不再是浅尝辄止。舌互相缠绕,韩慎带着他往自己口中来,吸又放开,像她抬起腰再落下的动作。他不甘心,有样学样,注意力集中在舌尖,捻压她舌面,牵到自己口中吮吸,韩慎吃痛想要退出,却被手阻拦。 那手使不上劲,只是轻轻地抚摸。 小嘴反复吞吐阴茎,韩慎扶他腰腹支撑起身体。和幻想中的手感有些不同,原以为江夏希是消瘦的类型,却没想到能触碰到结结实实的腹部。 腹部没什么赘肉,只有浅浅的几条线在勾画肌理,摸起来是有些硬的,坏心眼地按一按,回弹速度良好。 他嗓子更哑了,就要连喘息也发不出声音。 “小狗也会和别的朋友做这种事情吗。”韩慎手指伸进他嘴里,夹住他舌头,滑滑腻腻,瞬间就溜出去。 江夏希胡乱摇头,急急忙忙握紧她的手,脑袋也向那边偏去。 急躁不仅没有减轻,绵延不断的快感让难耐更上一层楼。 韩慎读不懂他此刻的表情是舒服还是痛苦,动的幅度更大了,恍惚间发现江夏希在配合。他毛发浓密,当然那儿也不例外。细微却偏硬的质感,只要刮过阴蒂就是极度明显的刺激。 手自然也没忘记,只是动作轻了些。 她的小狗好可爱啊,她想。 龟头擦着花心,太久没做了,韩慎根本受不住,阴蒂被突然而来重重一捏,迎上高潮。 咿咿呀呀地叫着他的名字,脚趾蜷缩到有些发痛,含阴茎的地方紧随其后,怕被忽视般地骤然紧缩,肉茎的轮廓在体内更清晰。 她想起了一什么,匆匆忙忙想要将其吐出。 射精之前跳动被内壁感受得一清二楚,临界只需几秒,而她完全忘了这件事。 “姐姐,我们做一辈子的朋友,好不好?” 韩慎闻声抬眼,只看到他笑着眯上眼的模样。体内的器官逐渐恢复,可现在她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了。 偷偷说:啊啊啊鸽了几天!现在开始恢复日更啦!大家新年快乐! 第026章糖果 两人的内裤被扔在地上互相重迭,地上的玩偶仍在原处,几团纸巾也不在垃圾桶里。 模模糊糊的记忆里,她睡在他身上,没让他退出。空调吹不散两人间的热度,应该是睡梦中出汗,为了远离热源才滚到旁边,腿像对待抱枕一样,夹他的腰。 妈的,没戴套。 韩慎侧躺,这是她脑子里第一个念头。 身旁的江夏希还在睡,眉眼放松。他手机掉到地上,屏幕偶尔闪烁不知是谁的消息,早就充满电。 韩慎撩开他刘海,额头相贴,体温相似。 趴在床上,他手臂刚好被压住,掌心微抬就能碰到阴阜,契合得好。 犹豫再三除了食物,多买了些别的。 还是穿了条裤子,光着腿可不好拿外卖。 韩慎关上房门,侧头和肩膀夹手机和杜恩打电话,热饭进食一气呵成。压低声音,说她和江夏希做了。杜恩只哦了一声,沉默良久。 杜恩问韩慎,你怕吗。韩慎说买了烟,抽起来太呛,算了。 酒足饭饱两人才挂了电话,韩慎温水送着药吞下。她翘板凳,腿交迭搭在餐桌上,手指摩挲滤嘴,用力捏破爆珠,火机咔擦,升起淡淡的白烟。 除了尼古丁和焦油,还有果香。闭上眼,嘴衔着烟,火星往后走,刻意鼻交换空气,只有走神的几秒钟果味才会流入胸腔。 房门作响,她看到江夏希出来,轻声叫着姐姐。 韩慎招手唤他过来,桌上还有一份饭,药盒烟盒明晃晃的摆在桌面,极其扎眼。 “姐姐,你……” “还难受吗?”烟被掐灭。 江夏希摇头,双膝着地跪在韩慎面前,拿掉她口中的烟从下方吻上去。口腔中空气交换,飘渺的桃子味传到江夏希喉咙,甜甜的,有些腻。 他的舌绷紧进得更深,舌面粗糙,在上颚舔得用力,双手连着椅子圈住韩慎的腰。她的腿从餐桌上放下,在他怀中和椅子腿一起平稳落地。 江夏希让两张紧贴的嘴稍微分开,换气的瞬间唾液溢出,韩慎下巴被润湿。她掐住他鼻,气息被遮断,江夏希不得不收回舌头。 烟灰落在地上,快要烫到他的手。 “呼吸要用鼻子,小狗。” 韩慎把他头发揉得更蓬松更乱,笑得有些恍惚。 “老师不开心吗?”江夏希盯着韩慎,瞳孔中充满担忧。 “我也成为你的秘密了吗?” 韩慎回应他的视线倾身上前,拿过他手中的烟,熄灭在烟灰缸中。 他们互相在对方眼中放大。 江夏希心中一惊,瞳孔骤缩,他们从认识到熟悉的画面在脑海中复现。 “不,不,不是的老师……没有。”慌乱,面容无光。 韩慎手臂吃痛,甚至无法挣扎,身贴身,传递无法同步的心跳。 江夏希颤抖地拼命摇头,否认的话语散落一地,犹如陷入风暴之中。双臂拥得更用力,手摁住她的头,鼻子抵住紧张的肌肉。 即便在如此夏天,他的手指也在一瞬间冰凉,这冰凉竟透彻心扉。 着急又无措,大量空气冲进身体挤压胸腔。夕阳柔弱的光照在他背上,却像无形的手抓握肺部,一点点用力,难以呼吸。在彻底碎裂之前终于咳出几声,怀里的人被迫跟着难受。 本应消退的疼痛又开始模糊。太阳穴像被人狠狠指点,巴不得把力量集中在手指使劲戳,又酸又胀,无法思考,只能本能行事。 “姐姐。” “别生气好不好。” “姐姐不喜欢那就不做了。” “我会乖乖听话。” …… “得守住秘密啊。” 韩慎难得一见的平淡,鼻子被压得吃痛也只侧脸避过,转而让脸颊靠近他胸口,温热的气息吐在锁骨,轻柔又缓慢。 小小的水珠落入嘴角,越涌越多,淡淡的咸味在口中化开。 韩慎静静地等,等他继续。 “我不会把那些事情告诉爸爸的。” “从来没想过。” “不是威胁。” “只是个借口。” “姐姐……” “别丢下我。” “我会听话。” “不会再说谎了。” …… 他说一句,韩慎嗯一声,直到他彻底平复,松开手。 离开他的怀抱,韩慎把一个瓶子放在江夏希面前,有些幼稚的卡通动物图案,还有几行英文。 告诉他里面是橡皮糖,烦躁不安的时候吃一颗,不断咬合的牙齿可以转移注意力。 江夏希蹲在地上捧起罐子,包装也不拆就眯起眼用额角贴罐身。像猫一样,用眼睛侧上方的腺体标记属于自己的物品。 韩慎看不下去把罐子抽走,他立刻起身手伸过去,说那是他的,送给他了就不能收回去。不依不饶,背对他又被圈进怀里。 “去吃饭,吃完打电话。”在江夏希脑门上弹了一下。 他很平静,甚至主动收拾残余垃圾,和电话那头说完要事就只是嗯好知道了。 甚至有些冷漠。 韩慎背靠沙发,眼睛眯成一条缝看他。 懂事成熟,安分守己。发现父亲出轨也没有自暴自弃逃学打架,甚至高三的预备阶段产生进步,也不落下原本的优势。 别人家的孩子。 韩慎低头,笑得有些无奈。 只是夜不归宿的次数越来越多,还有十多天的假,借口快不够用,届时又该作何解释。 江夏希把垃圾提到门边就跑过来,汇报他刚才干了什么。 “夏儿,你想上哪所大学。” 第027章火焰 假期过大半,韩慎收到高中同学的婚礼请帖。 两万平方公里的城市,说小不小,但也没大到除了班里人其他一个都不认识。 敲门声响起,接应后她被吓得目瞪口呆。来人西装革履脚踩皮鞋,头发用发胶固定出造型,捧一把花束。 乔骏问,不请他进去坐坐吗。 江夏希从卫生间出来,一块毛巾围住腰胯,另一块在头顶擦拭头发,未蒸发的水珠顺着皮肤滑落。问她谁来了,声音慵懒神色自然。 “......” 韩慎不言,江夏希看清来者的瞬间,脑子同样短路。 “叔叔好。”江夏希打破的沉默。 乔骏有些溜肩,小肚子微微凸出,盖过屁股的外套和耷拉在鞋面的裤脚让他看起来身形短小。 呵,她的小狗嘴巴够巧。 “有事吗,请帖写的6点吧。”她双手抱胸,眯眼斜视,面露不悦,未退让半步,走上前的江夏希更是将仅余的一点通道堵塞。 乔骏推开袖口,露出手表。说他当伴郎,需要早到做准备,既然认识韩慎,干脆顺路过来接她一起去。 “你怎么知道姐姐家在这里。” “这种事情多打听几次不就知道了。”乔骏挑眉,半个脑壳反光。 手机响铃,韩慎母亲的电话,那头说小乔那人是真的不错,年纪轻轻就在北城自己出首付买了间房,也到了结婚的年纪…… 她借口自己准备出门,匆忙挂掉电话。短短几分钟,已经规划好哪些日子能去哪些小区看房。 “你小姨身体还好吗?”乔骏趁机进屋,自主坐进沙发,花束横放在餐桌。“我听你妈说,小姨她儿子成绩最近不稳定,你这个做姐姐的……”余光扫过江夏希。 “我应该没有允许你进屋吧。” 韩慎站在餐桌旁,花朵被整齐排列在包装纸中。她掐得上臂吃痛,逼自己松动牙齿尽可能让声音平静,眼皮和脸颊不自觉向下坠。 如果镭射眼真的存在,恐怕沙发早被激光点燃。 江夏希不知何时溜进她房间,换了一身充满活力的装束,走到韩慎身边似搂抱她,在耳边低语。 韩慎深深吸气,胸廓膨胀又在慢慢还原。 “乔骏,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我们应该重新好好认识一次。” “滚。” 江夏希一手揽她,一手抚摸她小臂,最后握住她拳头,能确切感受到韩慎身体颤抖,身体有往怀中倒的趋势。 她稳住重心,拍掉江夏希的手,拿过花束小心摆弄,是最常见的玫瑰、满天星、薰衣草,橙白色和蓝紫色相互映衬,几须绿叶点缀其中,充满夏天的浪漫。 漂亮,但毫无特色。同他的话一样,大言不惭,却空洞无物。 火机近在咫尺。 火苗从上往下蔓延,烧得旺盛,花束被扔出完美的抛物线,落在沙发旁边,拦在乔骏与大门最短距离之间。 “滚!” 乔骏闪躲不急,笨重地移动躯干。小腿小心翼翼地把火团往远处撩,花束却不为所动,甚至花束上踏了几脚。鞋面吸收热量传递到脚趾,裤脚被高温烫出破洞。 反复试探,他脸上的从容不迫早已消失,越紧张越无法控制行动。 花朵掉落,几只颇具原型的玫瑰滚向沙发,,沙发布冒黑烟,胶臭味在屋内扩散。 韩慎下意识抬起头,视线却向下,那边的乱象尽收眼底。她反握着江夏希手腕,两人不再有进一步动作。 乔骏放弃跨过愈演愈烈的火苗,绕到另一侧试图离开,眼神在沙发和餐桌之间来回切换,口中痛骂神经病、疯子、脑子坏了、想死还拉着别人等等语句,推开门逃离出去。 “灭火!灭火夏儿!” 门嘭的一声彻底关上,两人分头,一人去卫生间一人去厨房,水桶水盆往大了选。 哗啦哗啦的水流从沙发流向地面。 还好当时选了阻燃材质的沙发,为了保护材质还偷偷套了一层沙发布、还好没有在茶几下铺地毯、还好不是木地板、还好...... 沙发湿透了,地面也到处是水。 二人合力将沙发搬到南面的落地窗前,扫把拖把来回在地面工作。这一扫,整个大厅都被清理过一遍。 “姐姐,拖完了。” “会怕我吗?” 韩慎在冰箱中拿出啤酒,一口干了半罐,背靠落地窗坐下,腿伸得笔直。 “我想拉你出去,这样他就能走了。” “但姐姐选择了其他的方法。” “我有帮上忙吗,姐姐?” 窗外景色平静,如果不是刚才灭火即时,说不定现在能听到滴滴叭叭呜的消防车、救护车、警车声。 韩慎招手,江夏希便走过去,她拍拍大腿,他就坐在大腿上。韩慎把啤酒放在一旁,搂抱面前这人的身躯,和江夏希之前做的一样,疯狂确认他身上的味道。 “当然有啊,只有我一个人在的话,这里早就面目全非了。” “如果被活着救出来,就会被上纵火犯的罪名。” “要死了倒也痛快。” 韩慎的声音越来越咬牙切齿,手指甲似乎穿过布料,在他身躯上抓得用力。 “怕我吗?小狗。” 江夏希回应她的拥抱,低下头视线汇聚。 “我帮上忙了,那就好。” 韩慎缓缓摇头,嘴角却上扬,笑得卑劣。 “陪我躺躺,还没到点。”她拍拍江夏希屁股,顺便掐了一把。 第028章奖励(h) 韩慎骑在江夏希身上。准确地说是双脚分开跪在江夏希头的两侧,手指插进他发间,背弓得像拱门,软发在脸上一来一回扫过。 他舌尖往缝里伸,或是变换其他动作,高高的鼻梁就会触碰阴唇,擦过上端的小豆子。 舌头是无疑极好的刺激源。 唇包裹上来整个含住。在温热的口腔之中,不需要控制舌尖绷紧,粗糙的舌面就可以让覆盖在根部的表皮退下,与阴蒂直接触碰,那一瞬间她膝盖会用力,耳朵与紧绷的腿肉贴合得更为密切。 就算看不到,也可以确认那里已经变得像红豆那般坚硬。 但刻意卷起舌,含得更深一些,刚好可以夹住小豆子滑动,末端的舌尖很硬,撩过阴蒂的时候,难耐的呻吟就会从她口中逸出。 黏腻的水从阴道口流出,与唾液搅和,混合顺着舌头进入口腔,最终无法分辨。 接不住的部分会直接淌到脸上,肌肤相贴之间,辗转到她大腿上。 每每旱期将至,就会迎来新一轮降水。 江夏希把两根手指放入洞口,里面咬得紧,说不满足。 他在阴蒂上啄一口,问韩慎他做得怎么样。 只有在头上按得更用力的指腹和下沉的腰在回答。 她完全不压抑快乐,夹杂他名字的喘息在房间内盘旋。 “小狗忍得难受吗?” 江夏希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支支吾吾嗯嗯啊啊。 韩慎抚摸他脑袋,拨开遮住他眼睛的发,说他今天表现很好,可以得到奖励。 “难受,想被姐姐摸摸。” 她起身面朝江夏希大腿,再次坐在他脸上。 再次见到这根性器,仍是有些吃惊,上面的嘴吃得酸胀乏累,下面倒是含得心花怒放。 舌根部开始往上移动,润湿肉茎,最后绕龟头打转,舌尖强行撑开铃口,却分文未入,退而含住顶端吮吸又松开,唇一寸一寸地吻,宛如被品尝的棒棒糖。 耐不住的时候屁股会往上顶,送鸡巴往更深处去。 无序的呼吸让小腹无法松弛,起起伏伏摩擦乳尖,韩慎掌心托起,指腹摁住乳头,连背脊都酥麻。 穴里的手指朝各个方向摸索,往肚子时能触碰到一块软且平滑的部位。只要反复快速施加压力,他身上的人就会停下口中的动作,屁股往后躲,腰却扭个不停,手在他大腿留下抓痕。 她借口水握实阴茎撸动,屡屡将含住龟头时,他的屁股就往上顶,有几次鼻尖都碰上冠状沟,前额抵龟头。 韩慎赌气不再捏乳头,在他大腿内侧揪出一块红印后捏弄阴囊玩弄,另一只手刻意用起茧的手指摩擦铃口。 江夏希口和手并用。 头偏向一侧唇环成小圈不停吮吸,舌尖硬得像小石粒刮她阴蒂,发出的啧啧声在小小的空间中无限放大。三根手指快速按压那块区域,眼睛盯着入口似要看穿里面的构造。 这是从未体验过的刺激,韩慎自己玩弄阴蒂的时候,高潮只是一瞬间,而当下身体中的快感源源不断的涌现。 韩慎的大腿死死夹住江夏希的脑袋,脸埋在他腿间,呼吸全数洒在他会阴附近。手指抓他大腿,好似海洋中唯一的漂浮物,脚掌陷进床垫,脚趾抓着床单扯得足底筋膜发疼。后腰全神贯注的体验性器发出的高潮。 手头上的动作根本无法继续,触摸变得零碎,失控的力度如果出现在性器上,他很容易受伤。 “姐姐,姐姐。” 他的呼唤就在耳边,拇指代替舌尖的工作,高潮还在持续。原本只在尾骨的酥麻,早已扩散到脚趾。 韩慎浑身放松的时候,江夏希的鸡巴仍然挺立。 “姐姐,快没时间了。” 什么时间。 “再不收拾,婚宴会迟到的。” 可他不是没射吗。 “姐姐。” 被寻回力气的手再次摸上江夏希的阴茎,可是却被主人制止。 十指相握,江夏希握得牢固,提醒她该起来了又不松手。 “姐姐在我手里高潮了。” ...... 韩慎先松开的手,起身吻上江夏希的唇。没有曾经的急切,只有缱绻,只是每次唇分离后她会不停歇地再吻上去,动作慢一点,时间也许能慢一点。 第029章闪光的婚礼 韩慎匆忙赶进浴室脱衣服开淋雨,江夏希在门彻底关上前挤进去,从身后抱住她。 最初只是上衣被她身上的水珠沾湿,偏不撒手也没人理会开关,淋浴喷头不留情地浇,直到他衣裤湿透。 “不许捣乱。” “嗯唔。” 韩慎蹲身溜出他臂弯,二话不说把他撵出去。 这个时候哪能一起洗澡。 韩慎犯愁,一周七天将近80%的时间在呆在学校,衣柜里除了各色上衣长裤,鲜有的裙子也不是为了这种场合而准备。 “带上我好不好?”江夏希看着她把裤子脱下换上裙子,然后又换上衬衫,原本粘在后颈的湿发也干燥,随她动作飘扬。 “你去干嘛,又没熟人。” 结果江夏希死缠烂打,戴上帽子口罩走在韩慎身后,抓她衣角走得别扭,步伐始终无法一致。 最后没穿裙子,米色短袖和暗粉色的九分裤,脚上小白鞋,头发披在肩上,钱包钥匙全丢在江夏希包里。 递过礼金,和新娘寒暄几句,多抓了几颗喜糖。 发现人群中的杜恩,江夏希跟着她走过去,一人在她一侧落座。 新人推门而入,径直走向礼台,照明灯关闭,数百只漂浮在半空中,大小有别错落有序的纸鹤提供了微弱照明。在礼台上转身,聚光灯照映这对爱侣。 白色的婚纱闪闪发光,言谈间的侧身弯腰,裙摆飘转,带动物件折射出淡淡的微光,或橙或粉亦或金,瞬息万变。盘发整体蓬松,几朵花点缀,从额头往下编麻花辫搭在左肩,固定着羽毛形状的发卡。 只挽起新郎还嫌不够,另一手扶紧手腕,新娘眉眼弯弯,笑容甜蜜幸福,介绍着他们相知、相识、相依恋的经过。身后的荧幕是高中的运动会,新娘与第一名失之交臂,所有人都在为第一名送去祝福时,只有新郎和零星几位友人陪她。 约会、求婚的场面接连不断。 司仪按部就班地主持,引导新人进入接吻的环节。聚光灯减弱,音乐的声波让纸鹤灯似在随风舞动。 光强度降低,掌声适时响起。 韩慎眼睛却更干涩,恍惚间画面模糊。她身体往前靠,脑袋落在杜恩肩窝,未停下拍手的动作,却几近无声。 江夏希轻轻拉着椅子靠近她,握紧她的手。 致辞时,乔骏站在新郎身边,为来客倒酒,为他挡酒。枪灰色的上衣配一条灰黄色的裤子,深棕色的领带都颇具窘态。 “新婚快乐,长跑胜利。”韩慎藏住黯淡,真心祝福新人。 笛型杯轻轻一碰,清脆的声音也像是祝贺。 “那,我也祝你遇见此生挚友!”新娘的话语如开春破冰的溪流冲进韩慎脑海中,就像发间的花朵般美好,她愁容一扫而空,面露悦色。 身边小孩牵她衣角不曾松懈,视线凌厉如刀,但只落在乔骏身上。未到饮酒年龄,韩慎拿过他杯子饮下。 新娘调侃她弟弟真护着姐姐,一旁杜恩眉头皱缩。 江夏希装咳几声结结巴巴地住祝福新人,口罩未曾摘下。 男生打底衫是米色,外面衬衫是灰粉色。杜恩无法忽视,在席间刻意拉着椅子坐近,在韩慎耳边嘀咕。 “你家狗?带来这种对方?你嫌钱太好赚了?” “之前出了点事,他非要跟过来。” 听完来龙去脉,杜恩盯着这个男生,从盛汤吐骨到剥虾,文质彬彬,不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 冒充弟弟这个主意也许不错,但能藏多久,一年还是两年? 藏着先,反正明年他就毕业滚蛋了。 韩慎叮叮当当地把骨头往碟子里吐,嘴角沾着油滴肉屑,筷子伸向转桌。 “那他的事怎么跟你妈交代?” “交代个毛,我管他去死。” 热汤入口,她抓纸巾擦嘴。 离席后,三人站在路边等车来,韩慎为他介绍了杜恩。 打完招呼立刻压低帽檐,侧身退到韩慎另一侧,尽可能保持远离,目光在道路尽头和手机中来回切换,和杜恩想象中的一样。 “小狗怕我?”杜恩踩着高跟能和江夏希平视。 “我不是。” 江夏希反驳,腿往后迈,韩慎的手在他手上轻拍,让出位置把他推向前。 “行,小狗我们韩老师的专属爱称。”杜恩越过江夏希,在韩慎脸上哈出最后一口烟雾。 出租车减速驶来,停靠在路边。乔骏笨拙跑过来说捎上他,车门嘭一声关上。 “师傅,直接走,谢谢。” 偷偷说:最近写的时候总有些卡壳,思路都不太通顺,呜呜┭┮﹏┭┮ 第030章想要奖励 q uy ushuw u. co m 开学之后一切都回归正轨,老师们面临的升学率、各类检查和会议,压力巨大。学生又何尝不是,高强度的学习,而成绩总是忽上忽下,越临近时限神经绷得越紧。 体育高考一如往常安排在十一月,江夏希的训练随之增多,周末也被父母要求必须回家。 她也比前两年更为忙碌。 课堂中学生们瞌睡、走神、躁动的情况更为突出,周会议时领导屡次提及,希望任课老师加以改善。 韩慎问前辈怎么做,得到的也只是书面回答,导致她连着上完三节课后,坐在工位上无法在进行其他工作,像被用烂的弹簧。 好在运动会马上到来,紧随其后的是国庆假期,至少能让大脑休息三天。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p o18w. vi p 主动权交给体育老师和学生,操场和小卖部都比往常更加热闹,广播站提供点歌服务,同时也念出学生投递来各类加油助威的稿件。 韩慎躲在办公室,需要她当裁判的场合才会出现,直到她收到江夏希的消息,才穿梭在学生中靠近操场角落的器材室。 她拿了一个迷你风扇,还有些零食,果然里面除了江夏希还三三两两有几人。 几个学生都围过来,给她椅子坐、还有纸杯,葡萄糖溶液温温的,有些甜,但一点也不好喝。 江夏希旁边有个女生,听不清在那边叽叽喳喳说些什么。 韩慎的目光偷跑,和他交汇在小小的空间之中,纠缠越演越烈。 江夏希正要迈步向前,韩慎收回视线,掐其中一个学生上臂,提醒他嘴角的零食碎屑,余光能瞄到那边的人溢出眼睛的委屈。 器材室很热,刚比赛完的学生都围在她身边抢那一点点风。 “江夏希你不热吗,我这有风扇。” 啪嗒啪嗒几声就跑到她后方,蹲下来,手放在椅子背。 “跳高马上就开始了。”江夏希需要这群人离开这里,他们拉着他一起走的手也被推开。 女生离开之前,充满朝气地说刚才约好的事。 “夏希哥哥~那周末我等你哦!” 江夏希急忙站起身要去捂住韩慎的嘴,抓过他手腕扯过,脚退后两步,他便踉跄。 韩慎背靠墙,江夏希红到耳根子的脸被看得一清二楚。 “老师明天来看我比赛好不好。” 他三级跳结束就去食堂,跑道周边也来走了好几圈,宿舍楼前的跳绳区域也就那一点点大。 他的老师到底躲到哪儿去了。 韩慎问什么项目,他说是四百的接力和五千米。 明天下午的压轴和压台。 韩慎倒吸凉气嘶一声。四百米不长不短,之后的五千米少说也得二三十分钟。 江夏希低下头,又开始在韩慎肩窝厮磨。 带着热汗的发丝扎得她有些发痒,手还是不自觉揉他脑袋。 “小狗出场的比赛,我当然会去看啊。” “今早我跳远,你都不去。” 脖子又被叼起薄薄一层肉,他刻意用犬齿,尖锐的刺痛传开。 早上领导在台上讲完话,完成任务后就躲在室内,隔二十分钟换个点,最后歇在办公室,快睡着了就收到短信。 韩慎问结果如何,他说第一有奖励吗。她颇为无奈地摇摇头,放在他脑袋上的手扯他头发,他顺着力量抬头。 唇极其短暂地接触。 他不放弃,伸舌追赶却吃痛。 韩慎刻意等他看过来才把头往后微仰,抬唇张嘴,舌从中钻出,按下唇舔过唇角,绕过一圈后收回口中安静躺好,紧接着嘟起,啵一声再微微张开。 江夏希看呆了,似乎连呼吸一并忘记。 “那是奖励你还是奖励我啊。” 第031章秘密的一环(微h) 五千米的终点,有和朋友勾肩搭背,也有趁机和女孩子贴贴抱抱。 明目张胆摔在老师身上的,零星可数。 江夏希全身的体重都压上来,韩慎被吓了一跳,她左顾右盼,人群中并未发现需要警惕的领导,费了好大劲才稳住江夏希。 他的伙伴们凑上前,用毛巾替他擦着反复冒出来的汗水。她双手托着江夏希,回头看路,几个学生引路。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步伐难以稳定,热汗沾到韩慎脖子上。 韩慎每次准备提醒他注意一点,话音未落他的脚就会刻意挤进她腿间,垂在两侧的手臂悄无声息地拽她衣服,两人要摔不摔。 韩慎头回得更多,距离器材室只剩一丁点距离,步伐稍微加快,江夏希发软的双腿无力跟上,进门之后两人立刻摔在地上。 还好有几张海绵垫,不至于摔伤。 “哟哟哟你怎么赖在老师身上,快点起来。” “难怪你不理那个妹妹,原来早就心有所属。” “大庭广众之下调戏老师,好牛逼。” “韩老师你也不说他。” 学生们在一旁起哄,韩慎笑嘻嘻应和。 江夏希的心脏也从咚咚咚高速跳动逐渐趋于平缓,呼吸也不再气喘吁吁。韩慎推开他身子站起,叮嘱他们别错过等会的颁奖仪式,手驱赶他们快快离开。 “你说他们会不会发现啊,老师。” 门虚掩着,随时都会有人进来。 江夏希坐起,接下韩慎递过来的葡萄糖溶液,小小口地饮,韩慎走到哪他的眼神追到哪。 “回头我和班上几个小孩也亲密一点,他们就不会发现。” 他刚起身,又立刻跌落,跪在垫子上双手支撑上身。纸杯里的水液洒了一身。 韩慎走上前,两手插裤兜里,弯腰低头看他笨拙的模样,轻笑出声,问他急什么。 江夏希支楞起身子,摇摇晃晃,膝盖作腿向前走。努力凑上去抓住她手腕,挺直腰杆把唇送到韩慎嘴边。 “老师只和我玩好不好。” 韩慎啃咬他唇,淡淡的咸味在口中化开,最终是闭上眼睛,改咬为吮,含住他的舌在口中吸。 纸杯早不知道被仍去哪里,江夏希拉她坐在自己腿上。只是接吻仍然不够,他手越过衣服向里伸去,手指灵巧解开内衣前扣,手掌刚好能握住她的乳房。 掌心被一个硬如石子的物体戳弄,都不需要用力摩擦,只是轻轻拭过,怀中的人就软得陷在他臂弯中,娇嗔连连。 禁不住诱惑,江夏希把乳尖摁在指节上轻轻揉弄。稍稍低头,怀中的人张嘴呼吸,胸脯起伏,拇指突然用力,她就会紧闭双眼,背也弯曲,即将冲出声带的声音也会被掐灭。 他捏住韩慎下巴,她跟着力量抬头。 江夏希再次让舌尖钻入她的口腔,缠绕之间,鼻子贴得极近,刚喷洒出去的空气立刻就被零一人吸入。 不拒绝,放任他肆无忌惮,抬手抱他的动作也更增长他的嚣张气焰。 空闲的手鬼鬼祟祟摸上他裤裆,贴身的训练服把他膨胀的阴茎勾勒得清楚。比赛未结束时韩慎就注意到,不少女生的视线紧紧黏着江夏希,准确来说是他的身体。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将目光所及之人与刚刚习得的知识作比较也实属正常。 她们更适合与他相知相好,再一并成熟,走向未来。 江夏希捏她鼻尖,韩慎睁着眼发出疑惑。 “老师,分心。” 果然只有狗才会有这么敏锐的知觉体系。 韩慎笑得有些违心,俯下身把话彻底吞咽回肚子里。 他无法独自站起,韩慎就趴在垫子上。 龟头被含在她嘴里,舌绕过冠状再扫过顶端,肉茎与掌心相贴。 她绷起两颊,排尽口腔内空气,吃进去时用舌撩拨,吐出来时用手撸动,肉茎湿漉漉全是口水。 近乎真空的口腔和她阴道是不同的刺激感,阴道更为紧致,但却没有活动的舌头。 她在他大张的腿间,吃得津津有味。 江夏希头后仰,几次闭眼又再睁开,双手撑在身体两侧防止躺倒,老师吞吐他性器官的模样,必须刻在脑海中牢记一生才行。 想要将胯顶上,让铃口能触碰到更为柔软的部位,酸胀的腿却在发出抗议。 哪怕只有一点点都好,他加紧臀部轻轻抬起。 口腔深处是更为狭窄的地方。 江夏希看到韩慎抬着头,让下巴和喉咙尽量水平,似乎进到更里面了。可她的面容为什么有些扭曲,额头也冒出细汗,原本松软的唇此刻也有些紧张。 龟头深入喉咙,在逼仄空间内被反复挤压,铃口迫不及待撞在软肉上。 她吞吐的速度越快,阴茎弹跳得越明显。 一瞬间腥咸的味道在口腔中炸开,唇死死箍住防止溢出。 江夏希拼命支撑身子,才没瘫在垫子上。 韩慎把腰下沉撅高屁股,张开嘴看着他,舌尖伸出再勾回来,拢嘴,吞咽。 广播站已经开始播放结束通知,韩慎说再不快点就得被发现,江夏希匆匆忙忙给她擦嘴擦手,阴茎却被她笑着戳了戳。 “你先出去,我过五分钟再走。” 韩慎把垫子收拾好,小风扇开到最大对着门吹。 他的私人空间,好像多出一个新的秘密。 第032章四下无人之间(微h) 韩慎一个暑假没出摊,自从江夏希被他爹强摁在家后,她清闲太多。骑着小三轮在区溜达,甚至往远了绕去,大学城离她家也就三十多公里。 七八点的时候正值热闹,除了留校的学生还有带孙子散步的老人。 隔壁摊主们看着熟稔,抽烟聊天笑嘻嘻的,内容不外乎前天谁家孙儿满月,昨天谁家孩儿喜事,今天谁家媳妇又和老公吵架。 她掺和两句,起哄说她前段时间撞见领导携三儿出入公司被原配逮个正着,还好溜得快,要不然工作能不能保住都是一回事。 大伙跟着笑,说难怪出来摆摊,要那天真被炒了鱿鱼还有条退路。 灯泡明晃晃照着摊位面,她影子打在案台上。 油兹拉兹拉的冒热气,膨胀的饼皮挨个排开,戳破小洞注入蛋液,夹子拎起边角让其均匀分布。煎热食物卷进饼里,挤上酱料,一个接一个递出去。 铁架上的风扇吹不散忙碌,汗水从额角往下流,浸湿口罩没入衣领,连擦汗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提理会放在车头叮叮当当响个不停的手机。 小料消耗了近半,路人数量减少她才脱掉一次性手套去看消息。 “姐姐你在干嘛啊。” “我有题不会写。” “姐姐邻市有个展览,我们去看好不好。(图片)” ...... 最后一条是问她在不在睡觉,睡醒了要和他说。 她说她在加班,附上地址。 韩慎浑身放松坐在塑料椅上,看那小狗像寻着味一样找到这边,在她准备下班的时候出现在摊前。 剩下的东西刚好够做一个超级无敌全家桶,正准备动手他就挤进来说让他试试。 本应灌进面皮里的蛋液全洒出来了,饼面也焦得发红,小吃也在油中变得坚硬,在最后几样东西被完全破坏之前,他被拦下。 旁边的姨好奇,韩慎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解释。江夏希就在那几声弟弟之中,退到韩慎身后,手攀上她肩膀开始蹭。 阿姨笑着说你们关系真好,又唠叨几句,就骑着三轮车离开。 韩慎的手伸向他裤裆,一边揉一边问他怎么突然跑过来。江夏希鼻音哼哼,说都发定位了,难道他理解错了吗。 “倒也没错,可你把我的夜宵弄没了。” 凉掉的物证躺在台面,仅剩的一盏灯帮忙指示。 韩慎关掉铁架上的照明灯,口中嘀咕应该怎么惩罚浪费食物的坏孩子。 江夏希心中一惊,裆部上的手更用力了,默不作声等她发话。 “松手,走了。” 景观路灯关闭,全靠车头灯照路,偶尔驶过的汽车速度极快,行人更是少见。 那三轮车驾驶位是能做两个人,就是行驶起来会有些麻烦不好转向,她索性直接坐江夏希腿上,毫不客气地直接坐到大腿根,双腿连同屁股瓣分开,过程中会磨蹭到他阴茎。 韩慎把车速控制得很慢,江夏希手却握上油门那一边,扭动把手。 “着急什么,马上就到了。” 右手被韩慎打掉。 江夏希偏头吻她脖子,手伸进她衣服里。 四下无人,飞速而过的车也不会在乎他们在做什么。 他的手更放肆了,右手挤进内衣揉捏乳房,左手解开她皮带越过牛仔裤,隔着一层棉质布料抚摸阴阜,逐渐向下转到阴唇,偏偏不碰最敏感的地方。 车速开始不稳,韩慎光是控制车子走直线就要耗费所有力气,她不再说话。 与江夏希轻柔的动作相反,韩慎大腿极用力夹紧,但无济于事,他只需要将手掌放在大腿上,指尖也能触碰到阴部。 韩慎彻底松开转向把手,趴在仪表台上,大腿并拢也无法阻止水液流出阴道。 小三轮停下后,他手指钻进侧方,两指夹起阴蒂轻轻的捏。 右手能感受乳尖渐渐抬头,指甲刮过一下,韩慎就会颤抖一下,反复搔弄,她就会开始扭腰,把几次溜出指尖的阴蒂主动送回去。 来回之间,他的手指沾满暖滑的液体。 “姐姐……要快点回去的。” 韩慎回头,瞪他的眼神却充斥别样的情愫。 江夏希左手托起乳房,食指摁乳尖向里,直到乳尖硬如红豆就变一边继续弄,彻底挺硬之后又轻轻地夹。 韩慎压低胸,屈着屁股,她心脏像被扯得紧,闷得发慌,手覆盖在他手背上。 江夏希本以为要被扯开,结果却是被握住,她在带他捏弄。 不知何时出现又远去的灯光让她更为警惕。 只要支起上半身,在三重刺激之下被快感冲昏头脑的面容就会暴露。 韩慎脱力彻底伏在一边上,细碎的声音是让他用力些。江夏希的手分工合作,一上一下分配轻重。直到手指都被大腿夹得难以活动,他才同时一起发力。 左手两只并拢,重重地按住阴蒂上下摩擦,右手也不休息,捏着乳尖往前轻扯。 韩慎大口呼气,双腿颤抖,阴道内部反复张合,那里本应被某种物体填满,可现在空无一物。 “别,别闹了,快点回去。” 韩慎在他大腿上用力拧,却换来更为激烈的摩擦,摇着头却让他更用力些。 第033章贪心不足(h) 进门后的瞬间,韩慎就拽他衣领使其弯腰低头,下一秒唇舌相接触。 她步步紧逼,推他向前走,二人跌跌撞撞摔在沙发上。韩慎梳理好的头发已经散乱,双目眯成一道缝,目光迷离。她低下头,手撑在他胸上,另手去掀他上衣。 “姐姐。” 韩慎疑惑,顺着手腕往前看去,听得说他想帮姐姐。 江夏希快速脱掉上衣,又替掀起韩慎上衣,手绕到后方,半天解不开内衣卡扣。 越急越乱,韩慎看出他脸上焦躁,手往后伸,捏住搭扣一推,松开的瞬间肩带也滑落。 “小狗连这个都不会吗?”她戏谑,含他下唇啃咬,那支支吾吾的模样让她心里快意舒畅。 “我会别的。” 江夏希抓她的乳房,动作温和又缓慢。 韩慎挺背,胸乳直贴他脸颊。 “含它,用牙齿咬。” 江夏希衔她乳尖,浅浅地摩擦,整个含住后就用力吸。 酥麻的感觉冲进脑海,神经元传递信号的电流宛若具像化。韩慎咿呀惊叫,紧紧抱住江夏希的头,胸口快速起伏,心脏像被无形之物攫取,挣扎着脱离。 姐姐应该是舒服的吧,他想。 模仿韩慎帮他口交的动作,舌碾过乳晕,再上下挑动,乳尖力挺,作对似的,谁也不退让。 滑腻的口水流得到处都是他才转到另一侧,舔过之后叼着乳尖拉扯。 只有胸乳获得快感,阴道内壁张合,叫嚣着空虚。 韩慎摸他裤裆,阴茎坚实的触感透过两层布料也能传递出来。 “插进来,小狗。”她的手胡乱拉扯裤子,急不可耐。 再次躺在沙发上时,韩慎躺腰下塞了抱枕,看江夏希半天呆不上套子,索性拿过来开始说起避孕套的正确用法。 小鬼果然是小鬼,她想。 但手还是演示如何区分正反面,如何正确戴到阴茎上。 “老师,你也教过别人吗。”江夏希低头盯着手指,声音有些哑。 “你是第一个。”张开的双腿伸到他身后,勾着他的腰往下压。“他们都不用教。” 江夏希向前跌落,手撑在她肩侧,抬眼就看到她诙谐的笑容,红晕从脸颊蔓延到耳根。 韩慎屁股抬高,阴茎正好抵在入口磨蹭,偶尔会戳到阴蒂,那一小会儿她就会娇嗔连连。 用手指试探,穴中软滑,不时收缩,黏糊糊的液体跟随手指,洞口拉出一道细丝,而后断开。 “进来吧,夏儿。”韩慎夹紧他的腰,用大腿轻轻抚摸。 龟头挤进穴口,韩慎就仰着头舒气。 慢慢向里推,他皱着眉头,酸胀感弥漫。 撤出一点再挺腰向前撞击,取代不适感的是挠心般的痛快。 膝盖在沙发上压出圆形凹陷,抽查之间凹陷回弹。 韩慎张开双臂,他向下趴,最初她还能控制只用指腹,时间一长,浅浅的红印就出现在江夏希肩背。 但他感受不到疼痛似的,腰撞得更用力更快,甚至能空出一只手捏住阴蒂。 腰间的腿颤抖着更用力了。 “老师,老师,喜欢吗。” 韩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零零碎碎的回应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低头索吻,韩慎极少见的无法控制呼吸,口水从嘴角流下,立刻被舔去。 他的舌从唇往下,来到锁骨,想吃奶那样,吸出一块红红的痕迹。 韩慎也腾出手,绕过他后脑,捏住耳垂。 “啊……啊,姐姐,那里不可以的。” 江夏希伏低身子趴在韩慎身上,浑身发颤,原本抚摸阴蒂的手也停。 被包裹的性器官在快速收缩的阴道内一鼓一鼓的跳动,他喊姐姐,她呼吸碎散。 交迭躺在沙发上,韩慎抱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又亲又揉,江夏希就偏脑袋主动蹭,眼神交汇,都在说满足。 套子取下打了个结落入垃圾桶,他给韩慎递来水。 韩慎喝了两口,又坐上他的腿。 江夏希不敢动弹,屏住呼吸大腿绷得发僵。 “老师老师,这次我没发烧呢,舒服吗?喜欢吗?”手悄悄抱上去。 “嗯,表现很棒。”韩慎闭目,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那老师以后不要教别人好不好……”他脑袋又垂在韩慎肩窝了。 仰起脑袋,韩慎将水喝光,玻璃杯放在茶几上。 “贪心的小狗。” “嗯,是很贪心呢。” “贪心可是容易吃苦头的。” 偷偷说:瑟瑟好难写呢……如果能被大家喜欢就太好啦,嘿嘿 第034章赴约 “老师,我不清楚应不应该去。” 韩慎收到江夏希的消息,没头没尾的,但应该是指之前运动会听到的那件事吧。 “你都答应人家了,不去合适吗。” 她摊子收好都快回到家了,也未见回复。应该是去决定去赴约了的,她想。 韩慎把剩余的材料扔进垃圾桶,就往楼上走。 天很黑,夜空中有几颗星星。 最近一次看到星星,应该是那次夏令营。 江夏希说他发现职工宿舍楼顶有个小阳台,问过宁心了,说可以上去。离开生态所的前一晚就被他邀请上去,说无论如何也有想和她看的东西。 失去城市中热岛效应的作用,此处回归原始生态的模样,凉意渗透皮肤,却教人安宁。 目光所及之处漆黑一片,没有城市的歌舞鸣笛声,也没有写字楼构成的夜景。入耳的蛙声、闪光的萤火虫以及遥远的星,诉说此刻正值盛夏。 即便小时候居住的乡镇,天空也会被灯光照成暖橙色。 韩慎倚靠躺椅,江夏希坐在旁边。 老师看过银河吗,他问。 没呢,听说想用眼睛看到银河,得到西藏。 她闭目,将四周声音及他构成一幅幻景。 江夏希总是如此,话说一半留一半。如果她再年轻个十岁、不,再年轻五岁也还会有揣摩他心思的余地,但现在,疲惫了,所以算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真正的星空,绚丽却又宁静。” “望得久了仿佛时间就停止在这一刻。” “如果是被这样的深渊凝视,卷入其中也不会有怨言吧。” “我不喜欢夜晚,待在家里他们总会莫名其妙吵架,然后摔门而去。” “妹妹会哭,妈妈也会,可妹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很害怕夜晚。” …… 他自顾自地说,她静静地听。 江夏希说了很多。当了哥哥的快乐,发现秘密之后的慌乱,遇见她之后的喜悦,逃避一切之后的轻松。 “你才十五岁,天塌下来也有大人扛。”韩慎拍拍他的头,他多了一丝干笑。 韩慎起身对他张开双臂,说抱抱。 比江夏希矮一截的人,却抱紧他躯体,手也很轻柔地抚摸后脑。 混乱不堪的事情仍然理不清头绪,但心情却没那么焦躁了。 睡前韩慎收到了他的消息,“我会好好去赴约的。” 想起宁心说休假的时候会来这边,至今仍没有动静。她好奇,便给杜恩打了电话。 杜恩在电话那头滔滔不绝,话语像机关枪一样扫射韩慎的耳朵。 多问了一句,杜恩便问她要不要一起。 韩慎怕尴尬就说算了。 结果不仅去了,还好好挑了一身行头,甚至早到了些。 韩慎久违地穿上若草色长裙,米色衬衫打底,脚上的凉鞋也是浅色,还有大檐帽 包包放在身边,点了个小吃等上菜,也等两人到来。 可比杜恩宁心更早到来的却是一阵熟悉男声,尽管应答的女声没有印象。 急忙戴上帽子低下头,循声望去,江夏希和一位女生在不远处落座,只能听到几个零碎的词汇,好吃、喜欢。 原来她就是那个被传追他的女生啊。 露腰牛仔热裤,还有堆堆袜和小皮鞋,黑发垂到肋骨,青春又热烈的模样。 叽叽喳喳的,好像她说的多,江夏希偶尔回应。 注意力正集中在耳朵上时,杜恩她们来了。 八卦之心早就跑到她的小狗那儿去了,根本没发现这两人进门时挽起的手。 两人看着韩慎在室内也不脱下那顶稍有夸张的帽子,入座后立刻发问。 韩慎下巴朝那边顶,宁心低声说这不是上次你带的那个学生吗。 她点头,说你看那小子像不像在约会。 糖水上来后杜恩就和侍应生说换桌。 “你不是好奇吗,凑近点听得更明白。” “你俩好了?” 等韩慎反应过来,杜恩吃着宁心递过来的双皮奶。 “嘶,真肉麻。”韩慎抱臂搓搓,吐舌摇头,装出一副鸡皮疙瘩往下掉的模样。 心只收回来一半,另一半还留在另一桌。 韩慎问杜恩,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还是宁心先说的及时行乐。 好一个及时行乐,她又望向江夏希那儿,面前的东西根本没动过,勺子都在原处。 即便他答应了,她又能做些什么,两人只当朋友,是她先说的,朋友当成炮友,也是她默许的。 杜恩说想去邻市的美术展,宁心说秋天的时候生态区的那道瀑布会涨水,在塔桥上通过非常快乐,剧本杀、密室鬼屋、也想大家一起去玩。 她们约定计划着最近想做的事,得把时间挤出来才能实现。 韩慎偶尔搭话,替二人高兴。 “我不知道那是依赖还是依恋、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在弄清楚之前,我没办法不注视她。” 碗中的豆腐花被搅碎,融在糖水里。 男生的话干脆利落没有任何犹豫。 那一桌交谈的大部分内容韩慎听不清,唯独杜恩去厕所,宁心笑容满面道谢时,她听到这一句话。 一碗糖水喝不到晚上,那两学生走的自然比她们早。 手机嘟嘟振动,他说赴约完了,想立刻见到她。 第036章他说的话 年少无知时的春心荡漾是什么模样。 对于韩慎而言,是无论自己产生什么回应都担心对方厌恶,然后时时刻刻耗费精力去推测对方想要什么。 她曾经觉得既然对方喜欢不想让别人知道,那她也能接受地下情。 也怀疑过多闲逛半个小时,是否真的有浪费对方时间。 甚至会猜测自己性格是不是真的恶劣过头,才会被这些奇怪的人盯上。 …… 成熟之后她就发现这种相处方式毫无意义,越思考越冲散仅存的快乐。即忽略了自己的想法,也贸贸然替对方做出决定。 可现在面对这条短信,实在无法直接说出“就在刚才你在的那家餐厅。” 况且和学生搅合在一起这件事,宁心还不知道。 餐桌上她杯里的茶迟迟未动,热雾也散去。 韩慎抓手机去厕所,给杜恩送了条消息。 “恩姐姐。”她忐忑不安。 “那你打算怎么办。” “要不我先走?” “哦~那你是打算一个人跑去某个地方,然后和他说……” “算了行不通。” 宁心走进来问她们掉哪个坑了,就目睹一人着急一人看乐子模样。 “要不就直接说你在这里,反正也没有更好的说法。”杜恩刚把烟掏出来,就被宁心掐腰,看着墙上的室内禁烟,又把烟塞盒子。 距离江夏希回到这间餐厅,不过一刻钟,前台细心询问是不是有什么东西遗落。 他摇头笑过。 餐桌正好容纳四人,杜恩和宁心坐一边。 “姐姐。” 韩慎把空位的大檐帽抱在怀里,低头喝茶。 “叫人。” “杜恩姐姐好……。”他目光转向杜恩身边的女性,张着嘴说不出话。刚才的消息中,韩慎只说朋友在,没说几人。 吞吞吐吐地说出宁心姐姐之后就在韩慎身边坐下。 韩慎只管吃,从虾饺到排骨到凤爪,宁心正准备加点菜,杜恩就在旁边忍俊不禁,让江夏希拦着她。 然后坐在对面的二人眼看韩慎被粥烫到舌头,急急忙忙要吐,然后江夏希把碟子递过去,又给她纸巾擦嘴 冰豆浆送到她嘴边,韩慎倒是把碗勺接过去自己喝。 一口气喝了半碗,满足地打个嗝。 “姐姐,别急啊。”江夏希皱着眉头接过碗放在旁边,准备帮她拿帽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一起了。哈哈。” 宁心打趣的一句话,两个人动作通通停止,韩慎心脏像被扇巴掌一样抽跳一下,小声嘟囔一声神经。 “师生恋又不是什么稀奇事。大学里面吃嫩草的老秃子多了去了。” 江夏希深呼了口气,喝掉剩下的半碗豆浆。 “小慎姐姐很温柔、也很照顾人,能被她喜欢的人,肯定很幸福。”他捧碗,焦急的面容被笑容取代,笑完了眼眸。 “咦喏~。”两人同时发出肉麻的起哄声。 “滚滚滚滚滚,别他妈恶心人。”韩慎目光还是没有直视那两人,也没看向江夏希。 窗外秋老虎肆虐,阳光没有夏季这么毒辣,但依旧炎热,但趁着假期在这附近相聚的人可不少。 五六人挤在一起的小朋友,手挽手喜笑颜开的小青年,撑伞推着婴儿车打小夫妻,提个数个纸袋的独行者…… 餐厅内的空调吹凉了粥,也吹平静了韩慎的心。 “拉鸡巴倒,要幸福还会分手。”她目光还停留在外,偶尔吃两口东西。 “要是不分手的话,我就没机会和姐姐一起玩了。”是手机发出嘟嘟声后,显示出来的短信。 韩慎只瞄了一眼,目光瞬间落在江夏希身上,心跳快得差点忘了需要呼吸。 江夏希目光也在别处,侧面看去也能注意到他红扑扑的脸颊和耳根子。 “吃够了吗韩老师,不够再点。” 杜恩和宁心忍笑,往韩慎杯子里倒茶。 “够了别点了,这里都吃不完。”夹了两个饺子放到江夏希碗里。 离开的时候,宁心跟杜恩上的一辆出租,韩慎不走,江夏希在她身边也不说话。 “你……(还不回去吗)” “我和那个人说了。” 韩慎刚吐出一个字就被打断。 “我和她说……” 韩慎恍惚,刚才在餐厅中听到的零碎词汇,和他口中的话语重合。 他的手也牵上来,牵到他脸颊,贴上掌心。 我想和韩老师做一辈子朋友。他眯着眼睛,只在享受。 第036章公车上的私密时间(h) 韩慎的惘然仍然盘旋在脑海中,公交车晃悠悠前进,江夏希紧紧握住她的手放在腿上。 她倚着车窗,外面是看过几千遍的景色,可心中这股陌生又令人畏惧的情愫,究竟是为何。 一辈子的朋友,像极了告白的话语。 他已经高三,之后便是大学,或许去海外也说不定,然后拥有更灿烂相遇。 胸腔微扩,韩慎轻轻吐出一口长气。两人坐在后方,颠簸感比车头更强,车辆一震手就会弹起。 韩慎眼睛一闭一睁,瞥交迭的手,趁机让手背贴到他裤裆。 江夏希合拢膝盖加紧大腿,深吸一口气。 “还以为你不知道害羞呢,上次这么大胆。”她用手背磨蹭,还刻意用力压。 “老师……”江夏希轻轻喘几声,哑着嗓子叫。 “说好在外面叫我姐姐,怎么改口了。”她快速捏弄几下,视线就转到江夏希身上,他的脸红扑扑的。 “那姐姐,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 如果没有前方座椅的遮挡,下车的人可以轻易发觉车尾两位乘客偷偷摸摸。 “如果我说不呢。”大檐帽塞到江夏希怀中。 韩慎的手放肆起来,隔着裤子箍出阴茎的形状来回揉捏,甚至靠在椅背上看他咬牙难耐的模样。 江夏希双手握拳放在腿上,背坐得挺直不管乱动,任那只手侵犯他的领域。 韩慎出门前根本没想这么多,只是找了个帽子遮阳,而现在却在公车上帮他们掩饰一些不良行为。 她的手能感觉到江夏希的阴茎由软向硬发展,面容紧促成一团。 “姐姐……你今天,好漂亮。” 那句话听在韩慎耳朵里总像带刺,靠向江夏希那一侧,空闲的手攀上他手腕轻轻地拍。 “吼吼,小狗生气了?”手指顺着阴茎一道一道地划。 就算不抬头,也能从绷得结实的肌肉中得出他在忍耐的结论。 “发那样的信息过来,难道不是想做这些事吗。”韩慎舔着嘴唇凝视帽子,炽热的温度仿佛能把它直接烧穿。 从江夏希硬起来那一刻,韩慎就口干舌燥,早先的冰豆浆似乎成了负担。 韩慎夹起腿,阴道渗出的液体根本无法被阻止,一点一点浸湿内裤,江夏希铃扣突出的液体也让她更兴奋。保持这个好处的姿势就是江夏希也看不到她的脸,看不到巴不得下一秒就能把阴茎含进去的暖润口腔。 此刻不允许只有一人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不是……不是那样的。” 他腿上的肌肉也开始紧张了。 “第一次看到姐姐穿裙子。姐姐飘忽不定的,像风一样。”只是说完连续的一句话,都让江夏希倾倒在韩慎肩膀,如同肺部被捏紧,一抽一抽的喘。 “在这里射出来你就会被当成变态。”韩慎正收回手往另一侧靠,他就顶着跨贴上来。 江夏希的手压上来,让韩慎失去退后的空间。 我带了纸巾,就在包里。他说。 江夏希的包斜挎胸前,他声音细碎,可韩慎充耳不闻,手上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放在那里。 如果用两只手取出纸巾,姐姐肯定会把手收回去的。 江夏希咬着包装,单手撕开封口,连抓l出两张。 “姐姐,摸摸它好不好。”只是这样拿一些物品,都比他训练时要耗费更多心思。 可她只是捏捏,没有更进一步。 “姐姐,小狗想射。” “姐姐,小狗好难受。” 姐姐……你摸摸它好不好。 姐姐…… 姐姐。 纸巾被悄悄递到裤裆上。 韩慎摸索裤缝,没解开皮带就拉下拉链,抢过纸巾塞进去。手指灵巧钻进缝隙,有轻有重按压阴茎,偶尔也捏弄一下睾丸。 韩慎手指突然加重力度,公交车也进到终点站,拇指搓他铃口,逼他射了出来。 “下车了小狗。”她两指勾出纸巾快速拉上拉链,微微起身拍拍身旁的人。 车内播着终点站名,韩慎目睹着河堤的景色,再看看身旁的小鬼,拽他手腕站起。 “起来了别睡了。”后半截车厢明明没人,她还在装腔作势。 韩慎抢过他怀中的帽子戴在头上,踢踢她小腿。 “姐姐,喜欢。”江夏希粗粗地喘气,站起来也慢吞吞的。 江夏希走在前方,手扶皮带小幅度扭腰调整某些位置,身后传来韩慎的笑声,还在催促他走快些。 她粘液流到屁股上了,难受死了。 偷偷说:最近的脑子都不太顺畅,暂时两日一更了,和喜欢的宝宝说一声抱歉惹gt;.lt; 第037章就为一罐糖 468v.c om 江夏希打架了。 这是韩慎在假期结束的出差返回后听到的第一个消息。 首先她不是江夏希的班主任,其次也不是江夏希在校内的“有关人士”,最后更不是学校的的心理咨询教室负责人。 但她现在被年级主任安排在会议室,和江夏希大眼瞪小眼。准确来说,韩慎双手交叉靠墙站、江夏希坐在椅子上低头,手里有个罐子,有些脏。 老江说,高三马上迎来体艺高考,考试结束后立刻组成单独的班级。物理是她负责,同时兼班主任,她最好趁他儿子这个机会,在学生面前立立威信。 以上就是第二个消息。 是因为之前夏令营送他回家正好撞上他老爸吗,莫名其妙的。老江交代完事情还很信任地拍了拍她肩膀,像委以重任。 “说说吧小狗,怎么回事。” 我训练完回教室看题,但是一点都看不进去。 姐姐给我的糖,我一直都带在身边。 我想吃糖。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4 64w . c o m 他们问我是不是作弊所以成绩才上升好快,问是不是仗着我爸是领导才这么装逼,问是不是我爸已经联系好大学了,随便糊弄也可以混个文凭…… 我不想理他们。 后来下了课他们抢我的糖,我不给。 那是我第一次收到姐姐的礼物……是姐姐送给我的…… 我不是故意打架的…… 江夏希的声音从平静到嘶哑,最后几句断断续续。头也低得更厉害,发丝颤抖,拇指搓封口盖要把上面的划痕抹掉,罐子也被握得变形。 但很可惜,这种塑料制品,哪怕没有摔坏只是静止在空气中也很容易老化,最后逃不过损坏扔掉的结局。 他说,他把罐子藏在怀中,可那三个人仍然要抢。他挨了推搡又被绊倒,脸和肚子都接下几记拳打脚踢,好痛好痛,但就算那样也没还手。 有人趁着他起身的瞬间从他手中夺去了糖罐,然后摔在地上。 还有人嘴里还念叨不停,骂他跟个傻卵一样,学妹送的破零食都不舍得分。 看不清是谁,拳头打在脸上时,只看见飞出去的眼镜,另外两人上前阻止也被几拳放倒。 他在呜咽,但是背挺得直。 会议室门窗紧闭,窸窸窣窣的被韩慎听得一清二楚。 她走到江夏希跟前蹲下,这才看清那个罐子,是之前江夏希躲在她家时顺便买的,逗他开心的零食。 他不是故意的打人,也没有利用自己练体育的力量优势,可这些话应该只有她会相信。 韩慎捧起江夏希脑袋,用纸巾一点一点蘸走流淌得到处都是的泪水,淤痕也变得清晰可见。 “痛吗?” 他说肚子也被踢了,韩慎不敢乱碰。 “先去医院吧。” 韩慎牵他手腕要走,糖罐掉下来他快速弯腰去接,听得一声嘶吼。 “你那瓶糖吃完再买就是了,弄成这样自己不难受吗。”韩慎扶他慢慢站起。 “老师……我不是……” “你不是故意的,把你搞成这样我也有责任。” 韩慎转身,看着江夏希的灰头土脸,眼睛浮现一丝担忧。 “先去医院看看你有没有哪被打断了。后门又有监控,照你说的他们要是先动手,你爸又是年级组长,怕个屁。”她揉揉小脏狗脑袋。 出了会议室,江夏希第一次在学校被韩慎牵,虽然只是手腕。 两人步伐相同,看见办公室里出来的三人,还有带着他们的班主任。 “班主任,怎么说?” “联系家长去医院呗。” “那我这个?”韩慎敏锐地感到一记眼神,那三个学生瞪着江夏希这边。 “你等会没课就一起去?” “那监控?” “回来一起看,家长都在就最好了。” 刀眼消失了。 在医院等结果的时候,只有江夏希的家长没来。 韩慎听班主任和家长们沟通,无外乎家长道歉,老师道歉,家长压小孩道歉,老师让学生道歉。还有细碎“你惹他干什么、你不要命了、他爸是领导。”之类的话。 有个当领导的爹真好。她翘起二郎腿坐在长椅上,目光从未离开走廊尽头。 江夏希表情平淡,低头道歉,那班主任也好声好气附和。 幸运的是三个人都没什么大伤,反而江夏希的疼痛较为严重。三个对一个,他力气大又管什么用。 班主任带六人走在前面,江夏希距他们一个身位,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一周,至少休息一周。一周后我陪你去医院复查,没问题再回去训练。”她走在末尾,给他发了条信息。 江夏希猛然回头,刚好撞在她身上,眼睛水灵灵睁得好大。 然后就被弹了一下额头,还听到一句“下次别伤得这么重……”手指就互相厮勾。 后面“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被完全忽略。 韩慎多跨一步,两人肩并肩。 手背偶尔相贴就立刻分开,一方追上来正要牵手就收获轻轻一拍,不泄气地用手指勾结缠绕上来后又在指缝中被加紧,继而再松开。 眼看就要到学校,韩慎捏他手走了十多米,抓握他手腕走快一步进入校门。 江夏希老爹让她建立威信,她就这么做事的。 038冬天來了 南方的夏天持续到十月末,冷空气会在十一月降临,十二三度的气温与空气中的水分子配合,吹得人面部冰凉鼻涕直流。 办公室中大家嚷嚷开暖气,韩慎也是其中一员,她添了毛衣再换上羽绒也无法抵抗进入鼻腔的寒气。 真冷啊。 上课板书时字更丑了,手指僵硬得难以控制,声音中也带着几个喷嚏。 转过头用纸巾捂住口鼻时,总能听到学生小小声在轻笑。 顺势叮嘱学生们要注意身体,别在寒假之前生病了,跟不上复习进度倒是小事,还要被家长指指点点就容易厌学泄气,一个不小心两年半的心酸直接洒进海里。 笑嘻嘻应答声一片。 眼睛转了一圈,班上的空位在暑假结束后变少,重新调整后,后排偶尔会出现几个学生,大都是趴桌子睡觉。 她当然了解那些孩子,自己也是这样过来了,困倦来临时根本无法支撑双眼。间或点名或是咳嗽,一遍遍提醒也没能把他们唤回课堂。 体育高考在即,江夏希自然也不在班上,他的东西被搬到了韩慎家里,那张杂乱无章的餐桌被清理出一个角落,专门放他的课本和作业。 十月底他爸让他去体校训练,说那儿器械更齐全学生也多,能明白自己到底几斤几两。 江夏希每晚十点会准时发来汇报,有时候是十多道选择,有时候两三道大题,有时是物理、有时是其他科目。 每天一小时,能写多少算多少,她说。 她不期待江夏希能超常发挥,但至少在考场上熟能生巧。 暑假结束之后她碰游戏的时间屈指可数,备课开会晚自习……还要分析学生状态,替他们找到最容易提升成绩的方法。 好几天累得回到家洗个澡倒头就睡,头天晚上的消息只能第二天上班了抽空回。 韩慎用毛毯盖腿,坐在沙发上摁手柄盯电视,双目无神。 屏幕中的龙形生物扇动翅膀悬停在半空中,四周鹅毛大雪,好似如果不一直控制方向,坐骑就会被随风而去。 日常任务做完了,甚至努努力把周常任务也解决。 空落落的。 以前也是一个人玩,游戏并没有变得无趣,很多成就等待完成。 这种感受是什么意思。 该不会暑假双人游玩多了,这会儿江夏希不在,竟生出一股无形的空虚。 她看了手机,十二点了,刚帮他改完作业,还让他解释做题思路,几周下来,效果意外的不错,选择题正确率变高,答题拿的分也跟着变多。 她有些欣慰,可惜没办法给班上所有学生来一遍。 要给他打电话吗,他应该睡了吧。她想。 电视里,龙在空中盘旋,最后落在湖边低地,韩慎把手柄放到一旁,毯子下双腿夹紧。 收回搭在茶几上的腿,韩慎倒在沙发上,手向下伸,一边抚摸肚脐附近的皮肤,一边往内裤里钻。 帮江夏希揉的时候,偶尔会顶到脐钉,珠子被推到一旁,蹭得她又痒又爽。 冰凉的手指挤进阴缝,拨开毛发指腹轻抚阴唇。 热气泛滥,只是轻轻触碰阴蒂,穴口就会流水,漫延到外部。 无疑是舒服的,只是缺少一些物品。 中指没入缝隙,进入洞口。 脑海中不自觉闪过他表情隐忍,扶着阴茎被玩弄的模样,额角渗出薄汗,是有些可爱的。 无名指也顺着水滑进去,向腹部按压,进而是抽插。 水像是浇在手指上,顺利放入第三根手指。 “嘶……”阴道内壁惊现一丝刺痛让她不得不停手。 原来和他厮混在一起后,连指甲的长度都不如以前在意。 手指慢慢退出,再次推入时已是小心翼翼,动作很慢,更令她难耐。 毯子下双腿缠绕,热度早传达到此。大腿内侧的肉夹得手腕发疼,原本在肚脐附近的手也来到胸口,原本冰凉的指尖也暖和起来,长指甲刮过乳尖,她背弓得像虾。 乳尖硬硬的,韩慎掐住短短的根部揉捏,酥麻像闪电游走在身体每一寸。 拇指压按阴蒂,手指就会退出一些,但屁股会往前要把手指吃得更深,拇指不得不放弃。 怎么只有两只手,想被爱抚的地方明明不止两处。 手掌微微张开,前后摆动起腰,只要角度得当,阴蒂就有机会得到摩擦。 把毯子拉上盖过头,手换到另一侧乳房托住,乳头上忽轻忽重的力度让她头晕目眩。 嘴再也无法紧闭,微弱的喘息被掩盖。 小声喊着江夏希的名字,一声一声的夏儿得不到回应。 手掌贴着外阴,拼命在体内按压。 这是新学到的方法,江夏希这么弄过。 “小狗……舒服。” “用力些!夏……夏儿。” 好空虚。 热浪在毯子下翻涌,皮肤冒出细汗,双腿失去力量开始分散,平躺在沙发上大口呼吸。 寒冷被驱散,空落落的感觉并未退散。 回过神来才惊觉手机震动,三四个未接来电,全是刚才她叫喊的人。 “干嘛?” “姐姐你才是干嘛,又不接电话了。” “在想明天给你的作业。” “骗人,肯定是在打游戏。” 隔着两个电话,韩慎脸有些红。单手关掉游戏和电视就回房间,之前是在打游戏没错,可打完了呢,想着他自慰了一次。要给他知道肯定会被笑话。 正要躺在床上,玄关就传来声响。 “姐姐猜猜,我在干嘛。” “你在干嘛?” 不至于吧,她想。不至于来她家吧。 越靠近大门越能听清外面的声音。 “姐姐你猜嘛。” 像某种相同频率的信号,她放心开门。 “姐姐,想你。” 江夏希穿着大棉衣扑过来,两人险些摔在地上。 据韩慎所知,和艺术类的校考不同,体育生需要前往考试院指定的学校进行考试,今年是在邻市的大学,从适应考场到正式结束,一共四天。 “说了不能撒谎,你怎么总跟他们说去同学家,然后跑来我这。” 039惊喜(h) 没有解释,江夏希的拥抱和熊一样,口中的喜欢和想念伴随体温传递韩慎身上。 她没有动作站得笔直,只是被抱。 几分钟前热乎起来的双腿竟在心惊胆颤下再次变凉,体内有些东西沸腾,不断向外涌。腿只要向后一小步,就会有液体沿大腿流下。 韩慎抬起被圈在臂弯内的手,拍拍他后腰。 小狗又在颈项嗅闻几下,才舍得松开。 “明天是周日,休息。我来补课,没说谎。” 他还是舍不得,又抓韩慎的手,舌头在手指关节游走,靠近指根时十指相握。 韩慎脸黑,回避热烈视线。 “老师,怎么不理我。” 现在在他眼里连回避目光都是不理他了吗。 唇走过手背,来到脸颊。 “做吗?”抢在双唇接触前,韩慎发问。 眼前的人顿时失去动作,暂停几秒后,韩慎才蜻蜓点水似的啄了一下他的唇,再次问,做吗。 没有回应,替他拉开外衣拉链,手贴着他的腰抚摸,最后停留在身后,双臂环住。 身体也微微向前,头刚好能够开在胸口。 多么轻盈甚至无声的呼吸,可心脏却截然相反,扑通扑通跳得极快。 他好像又长高了。 在寒冷的房屋中即使再细微的温热也会被身体察觉,并向其靠拢。 他的呼吸洒在头顶,发丝被吹得飘动,暖暖的。 他的躯体,也好暖。 “怎么不理我啊,小狗。” 江夏希仍然未有所动,可韩慎的皮肤得知他在颤抖。 手从身后收回,食指在他胸口转圈,圈出个爱心笔画。只要继续往下伸,就能触摸到自慰时引起空虚的因素。 韩慎舔着唇角,踮起脚尖,直勾勾盯住江夏希双眼,像是顶撞,动作也全是刚才他的模样。 “这么着急过来,不就是想做这些事嘛。”她低吟。 挤进双腿间的手也得到了鼓励,小狗还是硬了。 “我们去房间好不好。” 两人跌跌撞撞摔在床上,脱掉衣服的瞬间就被冷气包围。 只是张开双腿躺在他身下,就像被温暖覆盖,那儿隔着套子也烫手,根本就不需要空调暖气。 插进去的瞬间,韩慎体内的空虚就被驱散,腿环住腰夹紧,被枕头垫高的腰仍会抬起配合。 他真的长高了。 上次做爱,微微抬头就能看到他的面容,现在得仰起来才行。 手指抚摸过喉结,硬硬的,和体内的阴茎一样。 没见面的这段时间,他有自己射出来吗。 韩慎笑得轻盈,江夏希却动得更狠。 “老师,不专心,在想什么。” “想你。” 突然而来的惊喜,江夏希顶到更深处,韩慎猝不及防夹紧阻止,却包裹得更近。 他终于慢下来,只退出一点,然后再全部插入,巴不得让阴囊也能跟着进到里面。 说不清是谁更热。 江夏希缓慢极了,眼睛盯着两人交合的位置。抚摸过外阴后,又玩弄阴蒂。 激得韩慎仰头惊叫,大腿内侧贴着腰夹得更近。 “你才不专心。”脚跟踢了一下他屁股。 双眼睁大但瞳孔微缩,从犹豫到担忧,只有短短一秒钟的变化也被韩慎捕捉到了。 江夏希倒在她身上,侧头舔韩慎颈脖。 怎么爱做到一半,还要安抚情绪的。她老毛病又犯了。 夸他做爱比以前熟练、夸他长高了也更帅气、夸他这段时间训练好努力…… 可上面的人哼哼唔唔,一点也没有回到刚才的模样。 “小狗,很乖,很棒。” 再不动她可就要闹了。 “我也在想姐姐。” “一直在想。” 他退出更多,每说一句话,就插进去一次,又慢,又深。 像被羽毛挠痒痒,韩慎连脊背都舒服的发麻。 “想姐姐抱抱我、亲亲我。” 江夏希咬一口她的肩膀,红红的牙印烙在上面。 “想姐姐摸摸我。” 床吱吱呀呀抗议,末尾的衣服也掉在地上。 “想姐姐……夸夸我。” 快速抽动变成慢慢深入。 韩慎当然明白他阴茎的尺寸,往常快速浅入的做法都让她爽得天旋地转,这会慢慢地磨,更像是惩罚。 “嗯,我们小狗不光训练,还好学习,是个好孩子。” 在她体内轻轻弹跳一下。 “老师喜欢哪一种……喜欢我怎么做。” 韩慎一直夹腿抬腰,憋得要爆炸了,水干掉又继续流,已经不止结合的地方,毛发也沾满水液。 “快一点的吧。” 他恢复原来的气势,不同的是现在不仅快也更深的。 韩慎眼前的景物有些模糊,只能抱住他的头,像迷雾中领路的鸟,不快点跟上就会再次失落于此。 胸也跟着挺,乳尖在结实的肌肉上摩擦,快感犹如山洪冲刷一切般涌来,冲上韩慎脑海,冲昏她的理智。 口中叫喊着江夏希的名字,如他所愿,是她专属的称呼。 大腿和腰都在颤抖,久久未停。 江夏希还在动,甚至更快了,牙齿咬上韩慎脖子,原本很轻却突然用力的时候,韩慎知道他射了。 他眼睛只能睁开一条缝,凑上去舌头舔着牙印,断断续续吐气也还在喊着老师喜欢你。 040默契(微h) 韩慎在浴室里,热水从头顶流过,有些飘飘然。 江夏希推开门摸进去正准备做点什么,她下意识遮住胸乳。这一瞬间的动作也被捕捉到,急忙关掉水涂抹沐浴乳。 江夏希在她身后张开双臂拥抱。姐姐,我帮你。他轻声低语。 乳液在他手中被捂暖,掌心覆盖后颈划圈,鱼际按压肩部,力量分配得均匀。进而来到背部,泡沫顺着背脊流下,消失在臀缝。 绕过腰线往前走,手贴在她腹部,从上方就能看到那颗埋藏在衣物之下的闪光小珠子,拇指又将它推到一侧。姐姐,痛吗。 “就针穿过去的瞬间吧,也没多痛。”韩慎右手抬起捞过他的头,脑袋斜仰过去蹭。 拇指离开,珠子返回肚脐上方,他轻轻抚摸小腹,食指又从下方顶起珠子,与刚才发出不同颜色的光泽。 江夏希坏心眼拉拽,瞬间听得抗议的呜呜声。他立马松开手,却迎上韩慎略带凶狠的视线,淋湿的发贴在脸颊,眼角沾有水珠。 他又紧紧抱住韩慎,耳鬓厮磨。 涂个沐浴露冻得韩慎起鸡皮疙瘩,即便身后有一具火热的躯体也不管用。 她拧开开关,热水淋得畅快。 泡沫顺着水流走,江夏希的手又伸向她双腿,两指撑开外阴,清水缓缓流过,中指缓慢清理穴口,没入一点又离开。 “别玩了……”她声音听起来娇软,扭着腰想让手指进入更深处。 江夏希的手指接到一丝比清水粘腻的液体,阴茎跟着抬头。腿往后挪一小步,眼前的人就转过身踮起脚。 “力气留在考场上撒。”韩慎手压低江夏希脑袋,吻悉数落在他额头上。 他的手又攀上韩慎胸乳,揉握得力度很轻,擦过乳头也毫不理会,偏等到手被握住才捏捏乳尖。 “小狗听话,嗯?”手还是被韩慎扯下。 她先一步离开,留他一个人在浴室。 江夏希冲了好久的水,出来的时候已经深夜,窗外漆黑一片,只剩下主干道微弱的照明灯光。 被窝冰凉,韩慎半蜷身子。 江夏希钻进去,只要稍微靠一点都能感觉到她双腿不如早先温暖。明明近在咫尺,却是两种温度。 他侧躺在小床外边,压得半边身子发麻。 “姐姐,姐姐……”江夏希的声音很轻。 她半睁开眼睛,眼神惺忪。 姐姐冷不冷,我帮你暖脚。 这是韩慎闭上眼后听到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身体舒展开,脚插进他腿缝,毫不客气。 冷气袭来,江夏希腹部轻轻抽搐,压制要躲开的趋势,挪身子凑得再近一些,把她的腿夹在中间。不经意被蹭到的阴茎悄然发硬,久而久之又软卧下去。 韩慎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江夏希的手臂正好颈下方,另一只与她相牵,四条腿也交缠在床尾,像个抱枕一样。 腿好暖,好舒服。 韩慎不动声色从他?怀中离开,蹑手蹑脚正要下床,手就被拉住。 老师去哪儿。江夏希揉着眼睛问。 “饿了,你吃什么。” 江夏希只有昨晚能呆在她家,明天就要去考场熟悉情况。 大厅寂静无声,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韩慎眼珠子在江夏希脸上打转,肠粉吃完了他的表情也没有变化,平静、安宁。 “你今晚回家住吗?” “应该要回的。”他失去动作,停顿几秒钟接着吃粥。 这是韩慎第一次问他的想法,也是他第一次没有死皮赖脸要留在她家过夜。 韩慎陷进沙发,毯子盖在身上,像个毛球。 电视放着不知名的国配影片,声音细微,里面角色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如同辩论。 江夏希在她身边,手里课本来回翻动,张嘴支支吾吾,最后又闭上,目光到处跳跃,落在她身上后抢在相视的前一秒转移到别处。 一次性餐具滞留在桌面,无人处理。 “你有话要说?”她先受不了了。 “老师……姐姐,小狗会努力考试。” “嗯,那就行。” “那姐姐能不能和小狗做个约定。” “什么约定。” “小狗要是考好了,要是考好了就,就……”他的声音逐渐微弱,渐渐和影片融为一体。 “别太过分,我答应你。”韩慎眯着眼睛又往毯子里缩了一下。 041体考 2 a 33.c om 学校租了大巴送学生们到火车站,分配体育老师带队。 上午九点,车辆缓缓驶离校门。韩慎在楼内走廊,双手撑外墙,半个身子超外探,眼睛往那边瞧。 隔着玻璃窗,在十多个黑点点之中也能锁定江夏希。 视线交汇,她挥手。 江夏希邻座的男生问他和谁道别。 他手中拿着一颗水果硬糖,包装被捏出沙沙声。 “是我最好的朋友。”糖果在口中化开,他脸上的笑容甚至甜过廉价香精。 大学操场很宽广,田径场占据主要区域,更远的地方还有网球场、篮球场……江夏希的目光停留在一栋圆形建筑前,抬头就能看到顶端。多是学生进出,偶尔也有年纪稍上的人,他们大都提着像行李一样的包,身上也许套羽绒衣,但脚上统一踩着拖鞋。 大学的指导老师介绍这是一座恒温体育馆,里面有游泳池,也装有跳台,还拥有淋浴室。这几年新建成,老师和学生们都很喜欢。他说得眉飞色舞,动作张扬。 小学江夏希爸妈还会带他去游泳,上了初中就变成自己去,再大一点就很难有机会下水。夲伩首髮站:2w9 6. co m 他曾经沿河边散步,从夕阳西下到华灯初上。但仍能目睹一米高的护栏根本防不住成年人,细铁丝固定《禁止下水游泳》的标语也被破坏。不远处有浮桥,总有人在偷偷到河里游泳,还是成群结队。 其实他以前也去过河边。但不同的是那一片水域是被允许下河游泳的,甚至搭建了跳水石台和上岸栏杆。 偶尔会有观光船只航行过,激起千层浪。虽不及海浪翻滚,身体也能随浪浮起在下落,似乎可以将身体的控制权交给这条河流。 太阳彻底失去光芒之前,天空是淡紫色,河面是深蓝色,同样闪烁着星光。 江夏希躺在人工修建的浅滩上,半个身子还泡在水里。软绵绵,浪起一层,人飘一下。 同伴呼唤的声音提醒他要去模拟考试了。 江夏希回过神,进入开始区域后还时不时望向体育馆。 晚上他在宾馆走廊打电话,问韩慎会游泳吗,她说会。 姐姐等高考完我们去海边吧! 江夏希声音轻快果断,韩慎笑着问他你的约定就是这个吗,他声音颤着说是秘密,高考结束了老师就知道了。 回房间后几个男生都问他是不是谈恋爱了,刚才打招呼也不理,贼眉鼠眼。 还没来得及否认就有人在猜上次的糖就是小情人送的,所以才大打出手。 江夏希完全没有在韩慎面前的顺从模样,拍掉他们的手就戴上耳机在床上玩游戏。贪吃蛇单调,一个手指就能控制所有流程,俄罗斯方块倒是需要两个手指,玩多了也会腻。 他把游戏机带过来了的,可如果现在进入存档单人游玩,韩慎会不会责怪他。上次两人击退进攻的鬣狗群,又成功度过了夏天,韩慎激动得把他抱在怀中,搓他脑袋一直在夸厉害。 贪吃蛇一直咬到身子,方块也总落在空格旁边一点点,很快就堆到顶端。 十点了体育老师敲门进来,提醒他们好好休息,明天开始可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江夏希掌心握着糖躺在被窝里,他刷过牙,只能捏住糖不断摩擦。 第二天起床,糖果仍在手中扭开包装徒手将其放入口中。表面有些黏稠沾手,舔过指腹就立刻咬碎,粘牙的糖浆也在几分钟后被洗刷掉。 早餐只吃了茶叶蛋和豆浆,中午也是很简单的饭菜。 一千米的队伍中,四人一组。排到江夏希时,他往前跑,没有什么时间分配冲刺阶段乱七八糟的技巧。 步伐逐渐加快,呼吸仍旧平缓。 快一点、再快一点,要拿到最好的成绩,才又机会去那所大学。 江夏希第一个到达终点,离开跑道,同伴们都冲上来攀肩搭背呐喊。 他望着高空一言不发。晴空万里,未见太阳。 粗糙的手和不知轻重的力量迫使他低头,体育老师站在远处,手中握着秒表,对他做了个拇指。 眼泪滑下眼角,他在笑,同伴也在笑。 042烦恼 江夏希离开前也没能去那座体育馆看看。 他和韩慎说,不知道大学要怎么选,欲望太多反而限制了想法。想离开家跑得远远的,可是那样一年就只能见两次韩慎。 上课偷翻手机,等着出成绩也等着能找所谓“心仪”的大学,练习册还停留在昨晚作业的第一道题目光在桌面下方,心思飘到九霄云外。 韩慎连叫他几次起来答题,都靠同桌推他手臂才急忙把手机收好。她走下讲台,站在第三排座位右侧。叩击桌面,手上拿着习题和粉笔。 江夏希从凳子上噌一下站起来,椅子往后退撞在后桌上,咣当一声。 韩慎愠怒的视线如渔网,把猎物从海底截获,最终暴露在海面,同桌就是那条顺带被殃及的路过鱼。一站一坐的两人均低头紧盯课本,江夏希看到同桌练习册的页数与自己不同,手一直放在贴着大腿不敢动。 树立威信。韩慎耳朵回响年级组长的话。 “第四十八页。” 江夏希眼珠不再乱转,手也开始工作。 “第五题为什么选A。” 韩慎牵上他的手,指着那道选择题。 练习册印上几处粉笔灰,题目旁边还有七歪八扭的文字。他的心跳随着注意力开始集中而平缓,解释的时候像是溪流,五句话就结束。 原本有些吵闹的后排也因为韩慎沉重的声音逐渐安静,低气压仿佛从教室中心向四周扩散,大家屏息看这场较量。 韩慎闭上眼先收回视线,不动声色地吐出一气。 “很好,手机。” 江夏希递过去,一点都不犹豫。 “那我刚才问的那道题答案呢。” 江夏希刚平稳的心跳又开始咚咚咚,余光瞟到同桌动笔,在旁边那页某处划圈。 脸一瞬间羞红,头低得更下,结结巴巴的解释词汇最后吞入喉咙,闭上嘴像是罚站。 韩慎回到讲台,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一秒变离开。 “接下来我们看看……” 跟收到指令似的,他一屁股坐下去,推着板凳往前又是哗哗的声响,角落中的瞌睡虫都因为这场动静醒了过来,听不听课另说,起码人坐直了。 这是江夏希第一次见到韩慎能用生气形容的模样,她甚至会在上课的时候牵他的手,粉笔灰也留在练习册上。心跳又加速了,下课都没恢复。 韩慎在办公室看着那台手机,直接交给老江肯定不合适,拿在手里也不合适。工作总结写得不顺利,目光隔几秒就往那旁边瞥,屏幕忽明忽暗接收消息。 熬到看完晚修回家,衣服还没脱就收到电话。急忙从包中翻找,江夏希的手机并无任何动静。 “喂。” “姐姐,是我。” “?” 韩慎反复确认,来电号码没有备注,她也毫无印象这几个数字在哪里出现过。 “姐姐。” 电话那头又叫了。 “姐姐解开我的手机密码了吗?” 失去白天课堂上那边凌厉气势,韩慎按亮江夏希的手机。 漆黑的墙纸倒映出她的轮廓,除了时钟日历和左上角还有一轮晦月,连一个星星都没有。 “是四个七。” 四位数的密码,弹出键盘,只差最后一位,就可以知道他的秘密。 “教师应当尊重学生隐私。”韩慎最终没有去看他手机中到底有些什么内容。 得知他借了宿管的电话,韩慎不再好奇,直问他今天为什么不听课。 电话那头反而传来保安的声音,说十点五十了,要赶不上查房了。 然后便是道别和嘟嘟声。 第二天收上来的作业,又是他以往那招,计算题的空位用铅笔写着能不能去找她的字样,不同的是这一次没有被擦掉。 “放学后,你来办公室一下。”她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发出邀请。 原本只是“韩老师不给年级组长的儿子面子。”这种话在传播,她把人叫去办公室之后,流言变本加厉,已经到了韩老师会告状,比体育生还能打还专门打脸,还会添油加醋在班主任、年级组长还有学生家长面前告状、捏造事实,你还不能反驳…… 柳玥都着急,问她不去解释澄清吗。韩慎装傻充愣,说威信这不就来了,抓住一个,解决一群。 年级会议上领导也没有多提及此事只让她注意学生关系,毕竟体艺班物理成绩上升是有目共睹的事。 其实那天是周五,江夏希和下班的老师礼貌道别,最后只有他们两人呆得晚。 “夏儿在烦恼。”韩慎坐在转椅上翘二郎腿,手交迭在胸前。 江夏希手背在身后低着头一言不发,碎发遮挡面容,听他呼吸有些混乱急促,脚无序碾压地面的灰尘。 “还要多久,你才愿意说。” 他慢慢向下蹲,腿张开跪在韩慎身前,手搭上膝盖,脑袋也垫在上面。 “我不想上大学了。” 韩慎膝盖那儿渐渐温热,湿润透过布料,沾湿皮肤。 “把委屈说出来,我在听。” 大学好远,远到一年只能见姐姐两次。 我知道城市和专业都很重要,可是距离更重要。 我算过分了,我能去的好大学,都在北面,或者西部。 七天的假,他们不会允许我回来的。 …… “为什么。” 江夏希一边说因为我们是朋友,朋友要经常见面才能玩得久。又问老师不想见他吗,老师舍得他离开这么久吗。还说已经因为不联系和儿时的几位朋友断联了,他不要和老师也这样。 韩慎任他摇头晃脑,手乱抓衣物,眼泪鼻涕混合沾上裤子,也不为所动。 “你以为我是为什么才和你鬼混。” 江夏希抬头,直视韩慎明亮的眼睛,他看不触那里面的情绪,也听不懂韩慎的问题。 “如果你不读大学,以后别叫我姐。”目光凌厉如刀。 江夏希还在抗拒,不在乎哭声有多大,似乎也忘了他们学校。 天空早就黑了,如果有来办公楼的学生,也早就回家,偏偏今天有位高二的学生要办理住宿,离开时听到几句咿咿呀呀的哭喊和不要。 他甚至摸向韩慎大腿,要告诉她自己有多能干。 在到达衣摆之前被拍掉。 韩慎抓了几张纸巾丢在他脸上。 “那你好好学往近点的地方跑不就行了。” 043烦恼 之后一个星期,韩慎照例点名起来回答问题,只是不对江夏希在练习册的留言做出回复。空闲之余也总和柳玥待在一起,办公室外有个影子来回踱步,上课铃声响后就消失。 柳玥问她,是不是那个小鬼又惹是生非了。韩慎否认,说和那他没关系。 临时组成的班级会出现更多问题,除了成绩参差不齐,更多无法及时了解新学生。老师需要发现被学生忽视的问题,并引导他们进行处理,至于处理结果如何,那是学生自己的选择。 她花了一年接触新生,又花了一年了解他们为什么学不好物理。功夫没白费,只是牵扯出了额外的情况。 南方是几乎不下雪的,但高纬度地区例外。 窗外寒风凛冽,几层楼高的树木被吹得晃动,上空的云也很厚,但天气并未预告有雨。街上的店铺也比往常更早结束营业,大排档和酒吧的灯逐渐点亮,橙黄色的照得街道有些暖。 韩慎拉着杜恩坐在烧烤店外,烤炉烧得旺,上面烤鱼滋滋作响。 她筷子在铁盘里翻找,肉没吃几口,下肚的全是黄豆。 “你们吵架了?”杜恩往嘴里塞米饭。 韩慎的手忽然停顿,这才挑出鱼肉放在碗里,吃掉之前还叹了口气。算不上吵架,他有些乱。她说。 韩慎始终没找到自己在两人熟悉之前,自己对江夏希做过什么特别的事。关心学生,本就理所应当,期末评语变着法地把缺点褒扬,也是希望他们有更好的发展,至于家访,那只是学校布置给老师的任务,美其名曰家校联系有助于缓解学生和家庭之间的矛盾。 江夏希读高一时,老一辈推三阻四,直言预防和领导产生过度接触,滋生必要事件。 后来是韩慎接下来了。 仅仅是因为父亲就要被另眼相看,这小孩有点可悲。 那是她的第一想法。 第一次去他家,江夏希灰头土脸从外面回来,手臂小腿擦伤几处,拿着篮球。 嗯,合乎常理的男高中生运动。 那是她的第一印象。 后来她发现一件事,江夏希有些冷漠。具体表现为对家长的话不会做出太多反应,“嗯哦好我知道”可以囊括所有应对词汇,会关心妹妹,但仅停留在妹妹生病会照顾而已。 问他为什么当体育生,也只会回答因为考不上大学,我爸说走体育生混个本科,以后好办。 直到高三,发生了节外生枝的事。 杜恩在旁边就要把烤肉串吃完,韩慎抢了两串回来。 “他才十五岁,就说不想读大学。” “就因为家里那点破事?” 韩慎灌了几口可乐,嘴里又甜又腻。放下筷子面朝杜恩坐得笔直。 “还说去远了就见不到我。” “……” “和可比你在外面摆摊被抓严重多了,韩老师。”杜恩说出老师二字时特意拔高音调。 “所以我没理他了啊阿啊!” 韩慎头低下,碟中装着被挑出来的鱼刺,还附着几滴酱料,和她的思绪一样,乱糟糟的。 “你说是不是真的有命,有些东西根本躲不开。” “那玩意叫因果。” 韩慎凝视杜恩手指夹的烟,慢吞吞拉拽她手腕,闭上眼呼出长气,最后衔住滤嘴深吸一口。 烟雾冲进鼻腔,像是极小的苍耳在面膜上翻滚,还有几颗掉落在气管,进入肺部。 咳嗽声响起,韩慎往后退,趴在腿上像是要把肺都倒出来,眼泪鼻涕口水流的到处都是,杜恩把纸巾递过去,三四张还不算完,得去洗脸。 “你和她怎么样啊。” “她挺喜欢那个松果蜥。” “就那个你雕的,肥肥的那个?” “是啊。” 圣诞节难以撞上周末,今年也如此。 中心商业区的店铺都搬出圣诞树开始装饰,连路边的铺头也会贴上红绿花环,员工带着圣诞帽,贴上大白胡须。 过路小孩摇晃大人的手,问老公公今年也会送礼物吗。 韩慎在心里盘算弄一棵玩玩,在绿色树苗上绕几圈灯条,再系上铃铛和彩球,树顶再固定一棵星星,谁说圣诞树必须由某些特定品种才能打造。 韩慎不愿回家,也说不出要去哪杜恩把她摁在后座,自己也跟进去。 她依靠车座后仰,口袋里手机响个不通也没心思去去管。 “虚无从世界为我准备的那个网结上开始消散,世界从虚无由之消散的那个网结上开始拓展,拓展出我的盼望,或者随着我的盼望拓展。” “那个网结”究竟是什么,是在夏令营她帮江夏希含到射精,是第一次接吻,是她接受家访任务,是她决定出去摆摊,还是更早之前她决定成为这所学校的老师之时…… 韩慎滴酒未沾,此刻太阳穴涨得发疼。 出租车停在药店旁,距离她家的小区还有几百米。 付款时才看到未接来电是当晚值班的晚修老师,还有几条信息,江夏希没请假也没来晚修,希望她帮忙寻找。 “他逃课了。” “嘶……” “你陪我上去吧我有点怕。” 韩慎一手拿着药,一手捂住眼睛,往回走去买了份烧烤。 之前没收的手机还是还回去了,不接电话肯定有其他原因。 楼道内脚一步步踏得沉重,感应灯一盏盏亮起,她家门口果然坐着个人。 双膝并拢,脑袋埋在大腿上,脚踝露在外面被冻得通红,白色的大衣被墙灰蹭脏,听到脚步声的那一刻,脸瞬间抬起头。 韩慎拨通班主任的电话,说人找到了,在外面吃宵夜。 044圣诞前夜 p o1 8td.c o m “ 姐姐!”江夏希瞳孔放光却转瞬即逝,“杜恩姐。”他轻轻叫了一声便低下头,耳边传来那两人嘀嘀咕咕的声音,还有笑声。 韩慎驱赶杜恩离开,像赶苍蝇一样。 “杜恩姐姐,你为什么会当艺术生啊?”江夏希站起身走上去,声音清脆。 “因为想啊。” “快滚。” 距离韩慎的鞋接触她屁股的前一秒,杜恩里说着下次见,眉眼间藏不住笑意,三步并二冲下楼。 僵持,安静地僵持,韩慎不动,江夏希就笔直站立。 最终还是她她叹了气,打开家门。你还要站到什么时候,她说。 黑屏的电视、乱糟糟的餐桌、装着糖纸的垃圾桶……茶几被改成暖桌,绒毯覆盖四周,江夏希的私人作业还放在上面,旁边摆着另外的教材。 他的眼睛忽然有些热,口中两侧也酸酸麻麻的。 昨晚他和父亲打了电话,那头的人直说你不想读那现在就退学,春招三月就开始,流水线缺人的厂多的是。 他站在宿舍门口。校外路灯延伸,住宅区灯光明亮,呼啸而过逼得行人收拢大衣,他江夏希却毫无知觉,脚趾脚趾通红,仿佛千万根细针一点点扎入。夲伩首髮站:po1 8 az.co m 宿管来查房了,他才回到床上。 原来韩慎躺在床上,双脚冻得只能向上蜷缩身子,是这种感觉。 尽管后半夜腿不在冰凉,他仍然彻夜未眠。 可当他目睹这幅景象,裸露在外的脚踝渐渐回温。 “想好了吗,到底读不读。”韩慎拿了温水过来。 “东边岛上的大学,我想再努力一点。”那里有海,离老师也不远。后半句被吞进肚子里。 江夏希垂着头,水在灯光下闪烁,温度不断下降。 “江夏希。” 他闻声抬头,韩慎离他极近,呼吸微弱,洒在他面容上。 “不要放弃我,好不好。” 江夏希的脸颊主动贴到韩慎唇上,进而是鼻尖、额头。未收到停止的命令,他让唇角贴上去,与之厮磨。 韩慎脸上的冰冷正在被驱散,江夏希捧起她脑袋,“老师,我可以吻吻你吗。” 她接受了道歉,哪怕是这种方式。 双唇相触,韩慎的手臂攀上他肩膀,踮起脚要把舌送到更深处。 她左眼睁开一道缝,睫毛撩动江夏希眼角的水滴。 韩慎还不上气,他却攻势不减,每每想要收回舌头撤离,就会被拽过去,舌根被吸得发痛。双眼完全睁开,推他肩膀,腿也向后迈。 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江夏希的背上推了一把,“咚”一声。 他一手把韩慎抱在怀里,另一手撑在茶几上,单膝着地,紧紧咬着下唇又用力闭紧双眼。痛吗,韩慎发问。 他手中的玻璃杯不知何时跌落,地毯无力吸收的部分流淌到瓷砖上。 还好铺了地毯,她想。 “痛就说出来。”韩慎抚摸他的额头,拇指轻摁眉心,又吻上去。 “痛,姐姐不理我的时候,更痛。” 手被他带到胸口,被肌肉和骨骼保护着的心脏,噔噔噔地好似诉说想念。 江夏希的手没有松开,即便韩慎已经主动倾听他的心跳。 “今晚是平安夜呢,老师。”向后退去,从背包中翻找出一个苹果。 红彤彤的,又圆又大,被江夏希捧在手心,递到韩慎面前。 她咬了一口,咀嚼,下咽。 苹果的味道通过口舌传递给江夏希,甜甜的,带着一点点清爽的酸。 暖桌通上电,韩慎双腿伸进去,整个人瘫软在桌面。 “所以这是你的礼物吗。”她结下苹果,咬得干脆。 “嗯……过了今晚,就没有平安的意义了。”他又开始并拢双腿,手扣着脚腕,把脸藏起来。 还剩一半的苹果被递到江夏希嘴边,吃完送你回家,她说。 江夏希的手放在韩慎衣兜里,景色越熟悉,离家越近,他干脆闭上眼,脑袋埋在她肩膀。小摩托叫得响亮,他没办法编造出拖延的借口。 “我和我爸吵架了。” “他说不想读就赶紧退学。” 排气管渐渐安静,韩慎偏头看去,他软发飘动。原来刚才是因为这个才哭。 “姐姐,我不想回家。”他左右摇头,眼睛挤出的水珠浸湿衣服,隔着羽绒,丝毫无法传递。 “可你没有理由能呆在我那儿。”至少今晚没有。 引擎声久久未响,韩慎在路边打着哈欠。 江夏希拨通电话,却一言不发,对面指责不断。他紧握的拳头突然松开,深深吸了一口气,大喊一声爸!电话那头似乎也停顿,他便说出今晚不想回家,韩老师家离学校近。 手机被递到韩慎面前。 “小韩你最近和我儿子走得很近啊,” 韩慎稳住声音打哈哈,说都是为了学生,再加上巧合。她还说自己和朋友住,两人挤挤,把房间让给江同学也是可以收留一晚上的。 “小韩,希望你对每个学生都如此热心。” 电话挂断后,韩慎盯着江夏希,眼里除去惊吓,更有一丝凉意。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把主人惹生气了,现在在认错。” 江夏希低下头,手握拳交迭在身前,腿也并拢,像极了领罚的仆从。 045浴室(h) 午夜的街道空无一人,壮大他们的胆子。 江夏希捧起韩慎脸蛋推她向后,而她的手也握住江夏希手腕,背后贴到墙壁,脑袋也跟着小心翼翼后仰,触墙之前先撞在他掌心上。 鼻尖相贴,江夏希笑得像个傻子。 “姐姐,我们回家吧。” 到底是韩慎先控制不住,江夏希还在洗澡,她就溜进去。 热水冲刷皮肤,寒冷一消而散。 她抚摸江夏希的皮肤,滑嫩的触感叫人留恋。踮起脚尖,韩慎揽着他的腰向上亲,拇指挑开他双唇,两指夹着舌带出。 江夏希微微闭眼,热水流入口腔,溢出的又顺着韩慎手指向下,喉咙吐出热气打在她手指,胸脯起伏,像极了小狗喘气。 韩慎吻他嘴角,手指来回摩擦,泛出的口水沾满指尖。 眼神交汇,她动作又慢了,不再冷落软软的舌,舔上了立刻松手。 失去束缚的小狗双手环抱韩慎的腰,将她又提起一点。韩慎脚趾不得不用全力抓紧地板。 他的舌尖明明只要轻轻翘起就能够逃离,可却绷得直,舌根也在用力向前。 半个小时之前的疼痛仍然残留在韩慎口中,江夏希更用力的吮吸让她皱眉,手撑在他肩膀,拉开距离。重心不稳,水还在帮倒忙,向前滑倒,被江夏希牢牢接住。 乳尖挺立在他皮肤上,被搔刮得令人不耐烦。 韩慎拉起江夏希的手放在乳房上,贴在他耳边轻轻地说,捏捏它。 下一秒背就被受到一股力量抬起,胸乳呈现在江夏希眼前。 他口腔温热,牙齿收在唇内,像含她舌头那样,把乳尖吸得通红。 “姐姐,它好红啊。”江夏希换到另一侧,舌尖托起乳头往上舔,快要滑下去时就用口腔包裹,吃进嘴里继续挑逗。 手接替了舌尖在原本那侧的工作,拇指把乳尖摁在食指关节上,再轻轻提着搓弄。 韩慎满面潮红,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人,此刻竟然弯腰曲背、用尽心思取悦自己。她抬起手遮住嘴,声音断在喉咙。 乳尖发麻躯干发软,韩慎胸口胡乱地起伏,呼吸紊乱,摇摇欲坠。 江夏希藏在唇后的齿终于露面,咬着乳尖磨蹭,舌也不停。腿间悄然抬起头的阴茎,顶上韩慎发抖的腿,磨着阴唇又滑过去,铃口的液体被冲散,马不停蹄吐出更多。 像是要咬碎她扑棱的翅膀的进攻,能让人彻底坠落到地面。 韩慎额前的碎发被江夏希顺到头顶,双眼迷离。 原来不止一个人在忍耐,他想。 “姐姐以前这样做过吗?”江夏希抬起她一条腿。 韩慎死死扣住他脖子,摇着头否认。腿被分开,透明的液体涌出小口。 江夏希把水关掉,扶着阴茎要插进去,几次碰到她阴蒂。听得韩慎动人的声音,他越急越乱,到最后只靠茎身摩擦阴唇缝。 韩慎空出一手,牵着他的手指挤入洞口,说在这里。而后又替他扶好阴茎,让龟头沿着缝向后走,碰到手指的时候,揽住他的手稍稍松开,身体落下。 江夏希顶胯,龟头送入小穴后,手指退出。 韩慎重新搂上江夏希的肩膀,“我要碰到瓷砖你就死定了。” 江夏希抬起她腿的手先撑住贴满瓷砖的墙壁,进而搂过她的腰将身躯按在怀里,腰胯自下而上撞击,惹得她娇嗔连连。 两人贴得越紧,韩慎就下坠得更厉害。她把身体的重量都交付给江夏希,不顾他疲惫与否,自顾自地享受。 不用看也能知道穴口此刻有多鲜艳,翕翕合合地吐着爱液不算,每闭上一次就咬得更紧,逼着阴茎触碰花心。 “夏儿,喜欢……” 江夏希低头吻过她的颈窝,又到锁骨,无论制造出多少痕迹,最后也会消散。他的犬齿咬起一块皮,蠢蠢欲动,只留下又小又圆的印子。 “没关系,现在就随你喜欢。” 她又说喜欢了。 江夏希的背上布满红痕,腰胯动得更快。掌心按住韩慎的肩,手臂压制身躯,她无法再随心所欲跃动。 犬齿贯穿薄薄的皮肤,韩慎挺起腰,全数接受江夏希射在体内的行为。 他一声一声喊姐姐,说喜欢,小孔中流出的血让他瞬间清醒,尚未估计阴茎的状态,立刻寻找毛巾按压在伤口。 “你真属狗的?”韩慎没好气,声音中却带着笑意。 “对不起……”江夏希低头,浅色毛巾上渐渐扩散出一圈红色。 “嗯,我是第一次这样。”韩慎偏过头,伤口更显眼了。 046摸摸我吧 “得去医院。”江夏希胡乱搓干头发,活像顶个鸟窝。 “不看看你造成的痕迹吗?”韩慎坐在地上,扯掉毛巾。 江夏希闻言,转过身后停止了一切动作。伤口周围鲜红,小小的孔洞不再流血,像是覆盖着一层透明的薄膜。他蹲跪在韩慎身前,面色担忧,拇指摩挲牙印,动作轻柔。 “你亲口标记的。”韩慎把他的脑袋按在胸前,咬上耳垂,用悄悄话的语调说,“喜欢吗。” 湿热的触感悄然出现,仍是有些疼痛。韩慎缩着身子发抖,下一秒就被拉入江夏希温暖的怀中。 江夏希的一手穿过韩慎膝下,另一手扣住她的肩膀,双腿用力直直站起,身体微微向后倾,重心落在脚上,稳健地走向她房间。 韩慎不自觉揽过他的颈部,双腿踢踏。听得他说再乱动就真的忍不住了,才乖乖顺从。 “姐姐抱起来好舒服。” 韩慎被他放在怀中,毛巾蘸去皮肤上的水渍,先前流淌在腿根的液体,也被热毛巾擦拭。 真有耐心。韩慎低眉,仍他小心翼翼地服务。 如果是以……还未回忆到人脸浮现的地步,江夏希的带着疑问的面容就出现在眼前,他叫着姐姐,问他在想什么。 “想你。”你和他们对比,心细又温柔。 江夏希憋了口气气鼓鼓的,握着风筒的手动依然轻柔。 韩慎面朝他,江夏希只披着浴巾,胸廓袒露,下方是有些湿痕的内裤,小腿的水也没擦干,床单跟着湿润。 厮混在一起后,家中竟多出几件他的私人物品。 韩慎伸出手去勾他内裤边沿,抚摸过大腿就覆盖到中间鼓起一块的位置,握出形状又轻轻按压。脸突然被热风烫了一下,江夏希肚子也抽动。 “姐姐,你这样我不好吹头发的。” 韩慎抬眼,只见他眼睛眯成一条缝。 胆子更大了些,趴在床上翘起小腿,小臂搭载江夏希身上,扒开他裤头掏出微微硬挺的器物,额头抵在小腹上,吻上龟头。舌头绕在茎身周围,绷紧的瞬间戳上铃口,那里冒出的液体会被舌头搜刮殆尽,最后消失在她的口腔中。 风筒的噪音消失,有一只手搭在她后脑勺上,额前的发也被梳理到两侧。他喘息微弱,阴茎开始发硬,挤满她的口腔。 牙齿包裹在唇内侧,口中空气也被排尽,宛若真空,喉咙用力吸,将肉茎拉向更深处。 涓涓细流聚集在下方,形成酣畅的快感。弯曲的背让胸腹和床空出缝隙,韩慎伸出一手去拧弄阴蒂,膝盖顶乱床单,双腿弯曲趴跪。 顺着光滑的脊背,末端是圆润的臀部,腹部向下一点,屁股就更翘挺一点。 如果她有尾巴,这时候应该是左右摇摆,极其欢快吧。 江夏希抚摸她的肩膀,轻轻地推,却接上韩慎带着疑惑的目光,她似在问,不喜欢吗。 喜欢,真的太喜欢了。 即便坐在床上也克制不了腰胯想往上顶的动作,大腿竟在冬季用力到冒出薄汗,小腹也收紧结实。 背向后仰去,有呼吸落在颈窝。 “圣诞快乐,小狗。” 原来韩慎已经直起身子向他靠近,阴唇代替口腔,含着龟头摩擦。 “摸摸我。” 韩慎双腿大张,跨坐在江夏希的身上,双臂放置在他肩膀,低头凝视两人贴合的地方,摆动腰胯。 水液弄湿他下身,韩慎抬起身子的一刻,阴茎滑入。 江夏希把她推到角落,两指捏住阴蒂把玩,而后又来回摩擦。 韩慎的手被拉起,固定在头顶,双腿屈在两人之间。角落中的玩偶和棉被托高了她的腰,使得江夏希每一下都能撞上花心。 她动弹不得,用嘴放肆地表述爽快。 接连不断的撞击让她乳房摇晃,江夏希含住一侧,牙齿咬住乳尖根部,舌头挑动,快速且有力。 “老师,喜欢我这样吗?”江夏希慢了下来,只用龟头在穴口浅浅进出。 韩慎不回应,头偏向一侧,双眼微睁。腰开始扭捏,膝盖向外张,大腿却夹得他手臂吃疼。 提着腰,藏于阴唇下的小口主动吞咽龟头。 “快进来吧。”韩慎拉过棉被遮在脸上,声音细小如蚊虫。 双腿逐渐分开,肚脐上的玻璃珠不停变换颜色。 “抱抱我,好不好。”她终于正过脸,直视江夏希双目。 只一瞬间手臂就获得解放,拥抱着江夏希的背,身躯随他的冲撞而律动。 他体内宛如炉火在烧,热量传递到韩慎每一寸皮肤,长发散乱,几缕飘到胸前,搔挠两具身躯。 他动作很快,仿佛不久之前那一次完全没有任何消耗。 红痕出现,遍布她胸口,乳尖附近的更是牙印明显。宛如婴儿吃奶,吸得她乳尖疼痛,扩散到肢体各处的却是舒服和满足。 器物在阴道内弹跳,内壁反复收缩如同压榨,手仍未放过红豆般的阴蒂,韩慎呻吟连连也就抚弄。 口中连续呼唤他的名字,喘息却断断续续,紧抱他身躯的手,在背上新添几处细红的挠痕。 “我在,我在的,老师。”他嗅着锁骨,向上吻去,直到口腔。 047操场(h) 韩慎多赖了十分钟床。江夏希捏她乳尖,手也往下伸,凑在她耳边低语,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 昨晚被他抱在怀中,枕在臂弯上,双腿交叉迭放,躺下到入眠只需几分钟。 这一夜竟然无梦,若不是闹钟扰人,能缠绵到中午再去吃早餐。 扭送江夏希到学校的时候,正好遇见他爸来上班。 那人不仅用上领带夹,外套竟然也系有袖扣,皮鞋崭新,面容丝毫不憔悴,颇为引人注目。 没听说这两天有检查。 把江夏希拽近了些,问他爸妈结婚纪念日到了?看他低眉垂眼嘴角下撇便识趣闭嘴,下一秒就被拉着快步往前。 今早出门匆忙,此刻衣袖无论怎样翻卷最后都会滑下,粉笔灰蹭上袖口,连衣角也不放过,灰色毛衣白扑扑一片。 第一节就有学生支撑不住歇在桌上,双手迭放,头搭在上面,该说拜佛还是上坟。 咽下的哈欠还是没能忍住,在下课铃声响起的遮住嘴返回办公室,肚子跟着咕噜作响。 在椅子上起身又在坐下,卫生间也往返好几次,步子最终迈向食堂。 陈列柜上都是零食,还不如她抽屉里的隔夜面包快餐奶。 拿了几个茶叶蛋就往回走,还给江夏希送了条消息。 那间器材室,竟能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 江夏希来时就看到韩慎站在门外拍胸,吸了几口牛奶拼命吞咽的模样。 桌上积了层灰,他的那份放在袋子里,和桌面还隔着一张纸巾。韩慎倚靠在墙上,面包塞进嘴里,蛋黄干燥卡在喉。 “韩老师。” 她放下牛奶招手。 江夏希没了清早那张颓废面孔,小跑轻快过去,抱着韩慎在她脖子周围嗅闻。 这毛衣的高领也不如以前锁着脖子难受,他的鼻尖能轻易在皮肤上摩擦,和气息一起弄得她痒痒。 “早餐吃了吗?”她指了指桌面。 “没有。” 他无视桌上的东西,双手钻进韩慎的衣服,露出衬衫底下的皮肤,手腕就此被捉住。 她屏息,直到温暖的指腹按过脐钉,因紧张耸起的肩膀才松懈。 江夏希蹲下身,堆迭的衣服掉落,盖在他头上。解开皮带拉下拉链,一气呵成。 脸埋在韩慎小腹上,舌舔过脐,连带小钢钉一起含入口中,叼住一层薄薄的皮提拉,反复咬合再松口。 她呼吸凝重,后仰脑袋还捂住嘴,单手推不开他认真的脑袋,踢到他胸口的膝盖也被牢牢接住。 后腰上有手在作弄,裤子被扯到臀部,前侧的内裤也褪下,露出的毛发在空气中飘动。双腿分开,江夏希的脑袋正好能卡进去。 一条腿被放在肩上,韩慎惊叫,而后双手捂嘴,身体向前倾倒。 剩下的腿踮起,绷得结实。手指也插进他发丝寻求支撑,口中呼气连绵不断。背弯曲,低头就是江夏希双膝着地,扶她大腿,隔着内裤舔弄的画面。 远处人声微弱,似乎在讨论某些卫生问题。 那一瞬间缝隙中就淌出水,积在内裤上,热乎乎的。韩慎紧闭唇齿,牙龈发麻,脚后跟轻踢他的背。 江夏希果然收到了信号,舌尖把布料顶到缝中。 棉布轻轻擦过阴蒂,逼得韩慎张嘴大口气息,贴在他耳边断断续续吐出,别再、继续、停下的词汇。 内裤被撩开,器官暴露,湿露露一片。 江夏希仰头接过尚未彻底低落的水液,舌尖挤进小缝来回舔舐,吞咽的动作极其明显,牙齿擦过阴蒂,悬在空中的腿扣紧他的背才不至于摔落在地上。 韩慎小腹用力收得结实,江夏希稍有离开的趋势,腰胯就会抬起追上去。 那些叫停的话语,毫无威慑。 年少的声音忽大忽小,操场上已经出现散步的学生。 江夏希能听到她的心跳,如同山洪冲刷河道般的速度,他的头被摁得更用力。 阴蒂被吸得鲜艳发硬,又被牙齿衔住摩擦,如海啸般震荡在全身的快感,逼得韩慎再次张口呼吸。 耳廓被咬住,江夏希再次吞咽下水液。偏偏这一下,舌面挤压阴唇滑向那颗红肿的豆子。 韩慎双腿颤抖,无法落力支撑全身,瘫倒前被江夏希接住。 阴道中流出的液体全流进他口腔,韩慎身上除了内裤上有一小片湿痕,其他地方格外干爽。 江夏希半蹲身子,一条腿跪在地上,仰头注视韩慎。 她衣裤又恢复如初,凉掉的食物被抢先拿走,抬起的手也被牵到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上。 “韩老师的早餐,好好吃。” 048威胁 “韩老师你最近和我儿子走得很近啊?” 老江坐在椅子上面朝窗户,窗帘遮挡住半边玻璃。食指叩击桌面,缓慢而规律。 桌面简介整齐,冒热气的保温杯在显示器右侧,鼠标旁边有个半开礼盒,隐约可见的领带夹,烟灰缸里躺仍在燃烧的烟蒂。贴墙的书柜放着为人处事、领导之道的书。 天还没黑,室内却开着大灯。 韩慎默不作声,双手背在身后。 剩下的一半窗户倒映布满横肉的脸,嘴唇下撇。 “他跟我说不想读书,还大吵了一架。我想韩老师你应该知道一些事情。”声音平稳却又不似训话。 “他是您的孩子,难道我还能比您更清楚他的状况?” 椅子作响,老江翘着二郎腿,单手搭在桌面,油黑圆润的头颅像黑色素沉积后鼓起的痣。 从抽屉中取出烟盒,顷刻间韩慎皱眉,咳咳几声。 “韩老师对学生的爱当然是有目共睹。今年体艺班的成绩也有望出几个一本。”他放下腿,后脚跟不停抬起抖动,手指敲击桌面也越发用力,“你做了什么,能补出那样的进步?” 烟尾火光忽明忽暗,那张扑克脸腮帮发鼓,眼睛被挤压得只剩一条缝,怒意被终止于此。 “教他怎么学物理啊,还能做什么。”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下巴仰起,站得笔直。 老江眼珠子转悠,从她梳理在两侧的刘海,到敞开搭扣的外套,再是九分裤遮不住的脚踝,最后返回领口松动的毛衣。 真叫人不自在。韩慎挑眉,接过他打量的视线。 “当真只是补课?” 老江起身慢步向前,脚步声沉重有力,正要抓上韩慎胸口的毛料,手腕就被握住。 她丝毫未退,甚至逼向前,鼻孔仿佛变成视觉器官。 “江组长做这种事不好吧,您儿子可还没毕业。” “你还知道他没毕业!” 韩慎衣衫凌乱向后,捂住半边脸倒退几步,影子被拉长。耳边的声音像振荡器,反复回响某些固定词句。 摆正略微倾斜的身躯,手垂在身侧。 窗户外天空橙红,远处更是昏暗。白织灯光照在老江仅有的几缕发丝头顶,拼命睁大眼,颧部皮肤堆迭。 “如果韩老师不想就此下岗。” 韩慎锁骨外露,颈脖铺满红印,锁骨还有一处裂痕。 “我也不是不能装作不知道。”烟头就要接触伤口,覆盖掉结痂。 “你以为他为什么在我家都快把眼睛哭瞎了。” 老江重重摔倒在地,一手护头一手抱腿,身体颤抖。又一脚落在屁股上,顶腰胯向前躲,手臂缝隙之间露出的眼睛,死死盯着韩慎。 “你裤裆那点破事别以为他不知道。”韩慎踮起脚尖蹲在他身前,拽着他只有几根的头发,捡起烟接近他的眼睛。“你说他会不会就在门外听着老爸威胁老师。” 老江摇头,眼里的威胁染上恐惧。 “你猜你见情人的时候你那好儿子知不知道。” 香烟最终在衣服上躺出了一个焦边的小洞,韩慎离开了办公室,只有紧紧扶住墙壁才不至于跌倒在地上。 她低头,灰色的毛衣遮盖到膝盖上方,却宽大得无法塑形,配合加之在外的呢子大衣,反而显得滑稽。 “韩老师。” 昏暗的走廊中,身后响起听过百次的声音。 转身望去,江夏希背着书包,手中抱一迭书,快步向她靠近。 “我爸说什么了。” “让我离你远点。” 江夏希强行空出手去牵住韩慎,东西全散落在地上,蹲下身拾起,连耳根都泛着红润。 “我要失业了,你养我吧。”韩慎脚掌落地,双手搭在膝盖上,撑起脑袋笑盈盈地盯着他手中再次掉落的练习册。 “好,好…我养,我养姐姐一辈子。” “好好读你的书去。” 韩慎揉乱他的发,帮江夏希捡起一部分,攀上他肩膀往前走。 脑袋向后转动,也抬起一个极小的角度,老江握拳砸在墙上,低头却直视前方,目光仿佛要在两人间斩出银河般的距离。 韩慎收回视线,额头抵在江夏希脸侧。 049空教室(h) 极小声的喘息也能在黑暗的教室中产生回响,更不必说走廊中反复不断的皮鞋声,叫人心跳异常。 江夏希脑袋向后仰,喉结明显。抬高的手遮住挤出纹路的面容,唇被咬得破皮发红。 韩慎洒在小腹上的呼吸宛如火苗,温度最高的外焰能将皮肤烧焦,而低温内焰,大胆一点便可用手掐灭。 她口中除了阴茎,还有手指。 唇被撑成完美的圆形,食指却勾住唇角向外扯。 韩慎鼻音嗯嗯呜呜,目光向上。 脑袋向后退,圈住阴茎的五指就往上推,脑袋向前,则只用拇指食指围成圈向下滑。 被吸得鲜红的龟头,对口腔的余温留恋不止。每每手用力将韩慎头摁下,就收获她恶狠狠瞪视线。 韩慎并拢双膝,跪得发麻,高高抬起的脑袋让她更好吞咽。 无数次的吞咽也没能阻止口水外溢,铺满茎身,连根部毛发也湿润。 这可不是什么灭火,更像浇油。 喉咙隆起,胃最先反应,不停鼓胀收缩。 夏天吃冰淇淋不够快,就会弄得满手都是。黏腻的糕浆淋上手指,刚舔干净左侧,右边就会融化,含住最上端大咬一口,则会涂满嘴。口腔中又凉又疼无法吞咽,最后不得不张大嘴尽可能卷入空气。 强行吞咽,食道会抱怨。 韩慎所有的动作都停下,双唇微微外翻。腮帮和舌头酸累,鼻子无法排出的空气连带着汁水留下嘴角。味蕾上根本不是冰淇淋香甜的味道。他铃口流出的液体带着咸味,气味分子扩散到整个口腔。 眼角也挂上几滴水珠 江夏希的腰开始后撤,然后狠狠向前顶去。韩慎的脑袋后侧是他的手,退无可退。 韩慎收紧小腹,无法再握住阴茎,双手撑住地面才得以保持平衡。 挺出腰胯后再回位,衣摆在她脸上扫荡,阴阜也擦过鼻尖。龟头在喉咙中被反复挤压,和阴道的包裹截然不同。 龟头饱满圆润,与唇分离也要拉出一根银丝,口水挂满两人紧密贴合的位置,过分润滑。 老师……老师…… 低吟从口中漏出,脚步声是什时候消失的?他早已无暇顾及身后墙壁外徘徊的父亲。 在口中射出的那一刻,江夏希两手并用制约她的脑袋。 被操得发肿的双唇大张,舌头肥厚,上面铺满了精液,浓厚粘稠又腥又咸,没有一点比得上冰淇淋。 “韩老师你快把我逼疯了。” 她喉咙起伏,闭上的嘴又在张开。 江夏希的阴茎再次被攀附,韩慎小心翼翼,舌尖一分一厘的收拾多余的液体。 “你猜你爸走了没。” 韩慎用手背擦拭嘴角下巴,替他提起内裤后,眼珠一转,牙齿就衔起拉链向上提。 “姐姐……” 他弯下腰,捧起韩慎的脸,吻上唇角,舌尖钻入口腔,交织得无法分离。 “欸,咸咸的。” 分开后他又吐出舌头,韩慎笑说怎么还嫌弃自己的东西。 “难道姐姐喜欢?” 他只是一瞥,韩慎就背过身去开窗户。如果没有外物,精液的味道会在停留很久。 她搂着江夏希拐进这间教室时,余光就目睹老江跟随的步伐。那双皮鞋颇有分量,踩踏在地上发出的响声与众不同,极易辨认。 堂堂第一中学高三年级组长的儿子退学,何止是丢人能概括的。 手放在门把上,韩慎迟迟不敢转动。 更大的手掌覆盖上来,替她发出这份力量。 “姐姐,不怕。” 050捡拾 过道只有安全出口的指示灯发出绿光,配合天花烟雾报警器冒着阴森红光。 堪称灾难的工作日,若作为圣诞却又颇为快乐。 韩慎回到办公室,递了几块巧克力给江夏希。 理论上人不能踏进同一条河流两次。但总有种熟悉感,以前好像也给路边的人递过东西。 那是大雨倾盆的日子,礼拜天晚上她返回学校。终点站距离学校还有几百米,得走过去。 出门时淅淅沥沥的小雨,下车时已经瓢泼,应该是秋末初冬,否则面部和脚趾不会如同被千根银针同时刺扎。 要先拿换洗的衣物去校外的宿舍放,而小区铁栏跌坐着一个少年。 他全身湿透,黄褐色头发遮挡眉目,手放在两腿间,在雨中一动不动。 他不冷吗?这是韩慎第一个念头。 短袖外套里侧是T恤,棕黄色的短裤紧贴大腿,脚上的白色布鞋格外干净,就像刚刚才洗过。 和她身上的长袖长裤完全相反。 “你不冷吗?” 韩慎蹲下来,右手撑着的伞向前倾出半截,刚好能挡出淋在两人头上的那部分雨水。 那男生瞳孔转动,竟是冷冰冰的浅蓝色仔细一看,眉骨和鼻梁的轮廓,脸颊立体得有些消瘦。 “cold?”惊讶得忘记你冷吗用英语如何表述。 “饿。”蓝色的眼睛被眼皮遮蔽,头也歪到一侧,身躯逐渐倒下。 “喂!别睡了!” 黄豆大的雨打在脸上,硬生生的疼。 根本没有行人路过,装有换洗衣物的手提袋被她挂在颈脖,架住起他手臂放在肩上。 衣服粘贴在皮肤上,脚被泡在鞋内,还好离暂时的宿舍不太远。 把人扔在卫生,用热水冲他身子。 她看着手提袋沉默不语,冬季衣服就在刚才湿透,身上这件也短暂报废。 唯一保持干燥的,是装在塑料袋里,被衣服压扁的半个花卷。 “你要吃吗?”她裤腿挽成七分,光脚蹲在防滑垫上。 那人抢过食物囫囵吞下,被水浇湿也不在乎。 “……” 韩慎用翻译软件查了几个单词,写了张留言纸条就冲忙跑去学校。 内衣裤根本就是用胶水粘上皮肤,难受的要死,头发也在不停搔挠肩颈,作业本上文字晕染成小圈,甚至都能闻到身上布料阴湿的怪味。 老师说的东西根本不进脑,连三秒钟的注意力也无法集中。 雨势减小,可她的心绪比台风造成的混乱还更胜一筹。 返回时还是买了些吃的。 …… 回到那个小屋,少年赤身裸体坐在床沿。 这是个很小的屋子,进门正前方就是床,靠墙一侧有老旧的衣柜,末端刚好有一个小窗户能够晾晒几件衣服,卫生间在入口右侧。 “you、cloth……”她在身上比划,手提袋摇晃,泛出炸肉的香味。 “我能听懂中文。” 韩慎顷刻间停止所有动作,活像个上刑场的囚犯,脚上还绑大铁球。 “我的内裤湿了,也不能穿你的。” “……柜子里有毛巾。”脸一瞬间就泛红,更抬不起腿往屋子里走,衣服在卫生间乱作一团。“你自己把衣服洗了。” 那人起身向前,胸口的亮片牌子拍打透明宝石吊坠,和他阴茎一样随步伐晃动。 这是韩慎对男性尺寸的认知错误的开端。 卫生间水沫横飞,泡泡堆满地板,毛巾被放置在洗手台,门虚掩。 她才拿出床上书桌,香味弥漫,扩散至整个小屋。门虚掩。她说,我买了吃的。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韩慎睡床,他睡地,寒冬未到,毛毯垫在身下,被子上迭加几件棉服,尚且能够保暖。 用为数不多的生活费和他分面包鸡蛋牛奶,偶尔食堂有鸡腿,但多数情况炒土豆丝都参杂姜。 他消失的那天,衬衫盖着枕头,那块项链家在两者之中,上面金属牌子刻着漂亮的英文,宝石无论在什么角度下,都闪耀夺目,灯光直射下等看到比鱼线还细的丝状物。 关于他的名字,韩慎不问,他也不说,两个人哎长哎短。 “你…要回家吗?” 江夏希的手接过巧克力,停在半空中。 离开校门后,他竟然上了公车,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偷偷说:想了好久怎么把另一只男主抓出来,写着写着突然就有思路了。 051谁先开始的 “不去找你的好好老师,还回来干什么?” 家中只有父亲。 站在玄关,双手紧握斜在胸前的背包带,抬起头低声喊出一句,爸。 巴掌落到脸上,头偏过一侧再次低垂。脸在白炽灯下红肿出一块,仍然不为所动。 “你说,到底是你先,还是她先。”老江坐回沙发,拈起小茶杯抿过一口。茶杯落在茶几上,重重一声“咚”,缕缕热气轻易消散。 这有关系吗?我的成绩也变好了,读大学也有希望了。 你们应该准备离婚了吧,妹妹跟她我跟你。 那个女人也要住进来,我高中毕业了也会离开。 ...... 你应该开心才对啊,现在在这发什么癫。 无人在意电视中播放的古装剧发展到哪,魔道之主是生是死,修仙之人可否顺利,桃花开过几季,主角们走到哪一步。 他们吼红了脸,谁都不服谁。 水壶、餐碗、花瓶......通通落到地上,与他一步之遥的房间,中途铺满玻璃渣。 赤脚将大块的碎片推到一侧。 若不是伤口中流出的温血隔开冰凉的脚趾和地板,根本就无法发现耳机大小的一块透明扎进肉中。 血印断在他房门外,外面又是砰砰几声。 床铺整洁,枕头安置在一侧,被子也颇有豆腐块的感觉,手臂一挥,床头柜上粉尘掉落。 躺在床上,双脚垂在床沿摇晃。 “喂,妈妈。”拨通电话之后,两端只有沉默。 他说成绩变好了,和老师的关系也很 好,说今天回家,和父亲吵架,说锅碗瓢盆摔个七零八落,说你们在外婆那边过得好吗...... 那头声音颤抖吐出一句,“是吗,你已经知道了啊。” “那你们会离婚吗。” “儿子......” 抽泣和呜咽被听筒无限放大,伴随着妹妹的关心和安慰的话语,母亲说着没事的,无论离不离婚都会和以前一样爱他们,相信爸爸也是的。 原本平整的床单凹陷出不规则的椭圆,月光撕扯床帘也要挤进来,撒在他身上,冷冷清清。 原本要说出的话全因怒气抛诸脑后,脱口而出的文字像刀子划伤飞向父亲,也割破两人关系。 “无论离没离婚,都会像以前一样爱着孩子。”如果孩子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呢? 头埋进床褥,眼泪鼻涕润湿棉质布料。 只开了一寸宽的窗,足以让冷风灌满房间。 醒来时除去彻骨的寒凉,脚每向前一步,脚掌上便传来钻心的疼。 客厅依旧是他昏睡前的状态,大人的房间漆黑一片,父亲是否入睡也不得而知。 碎玻璃和烂木头清理干净后,身后“啪”一声,光线扫描他的背部。 “江夏希。” 父亲很久没有直呼他名字了。 循声望去,他长期维护良好的头发此刻稍见灰白色,稀稀拉拉搭在脑袋上,巩膜也是清晰可见红色的血丝。 “是她先招惹你的吗?”唇周也布满着胡渣,脸颊的肉夹出法令纹。 “韩老师。”目光重新回到垃圾上,透明胶缠过锋利的边角,包裹好扔进垃圾桶。“韩老师......” “她到底给你下了什么咒,你才十五岁啊。” 咣当一声响,更多的光线钻出房门。 老江跌坐在门口,胸背弯曲,双手搭在大腿上,目光无神。 “韩老师她......”他转过身面向父亲。 只见那人领带松垮,衬衫也领口也微微敞开,袖扣全脱,只有一侧衣角被别进长裤里,本应笔直的西裤多出皱褶,甚至有一只裤腿往上挽起。 “她是一位很好的老师。” 他声音轻快,周围竟滋生出暖意,几小时前的愤怒早已被寒风卷走,荡然无存。 “你跟那个女人见面时不开心吗?我和她见面也是这样啊。” “是吗?是这样吗......真是可笑。”老江的哀怨声中混杂着呵呵笑意,白色的灯光畏惧江夏希的温暖,而他畏惧着明亮的光。 052示威 那天半夜她在房间家里翻箱倒柜,塑料箱堆满大厅,得踮着脚扶好层层迭迭的纸盒才能从厨房到玄关开门。 房间内只剩下一面书柜。国内外的学术专着竖立放在中层,多出来的位置摆着几迭报刊,上层则是几个纸箱,收纳通关过几次的游戏卡带。 最下层摆放着的全是些领导们心血来潮发布的文件,还有通宵赶制出来的册子,职工会议提出的新规定马不停蹄地执行,针对学生也指向老师,可没有哪项能维持三个月。 嫌恶地用两个手指拈起这堆垃圾,一瞬间就明了为什么灰色和灰尘是一个灰。 原来它们是在替这个盒子隔绝外界。 “咔嚓”一声响。 那条玻璃石项坠和十多张票根一起,静静躺在一个扁长的银色铁盒中。在室内灯光的照射下,折射出数种不同的色彩,举到灯光下,眼睛与石头一条直线,肉眼看不到任何杂质。 被同一条绳子牵引的还有一块长方形的圆角金属牌,摸索在手指上冰凉粗糙,也未见任何锈蚀痕迹,几道凶恶划痕中,依稀可辨的仍然只有几个漂亮字母。 杜恩说不定能看出这石头的价格。消息发出去之后,手机立刻传来提示音,原本也不指望能立刻收到回复,对面却说有个学姐在鉴定行工作。 “你小情人跑了,这么快就要去会会老情人了吗?” 韩慎提着夜宵上门,就被杜恩吹了一脸烟,味道比以往更腻。 “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情个屁。” “都同居过。” 杜恩咬着卷饼大快朵颐,看到韩慎张望,便说宁心年底加班,没空过来。 “我又没问……”她接过杜恩嫌弃的目光,撅着嘴撇开脑袋。 酒过三巡,韩慎歇在沙发上,任窗外狂风大张、手机哭天喊地也没反应。 这都第几通了,来电信息单独一个“夏”字。杜恩接听后第一句就是“她睡死了,你赶紧过来接她走。” 来人推个行李箱出现在门口。 谢绝了杜恩帮忙把韩慎夹到出租车上的做法,他蹲下身,让韩慎整个人伏在背上,手托她屁股。 “杜恩姐姐,谢谢你。”临走前又转过身朝杜恩笑,房间里的灯光都逐渐透出暖黄。 杜恩一手向后撑在工作台上,一手掐着太阳穴轻轻按压,低声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把联系方式给他,说韩慎要出事了,她能帮上忙。 他一手推箱子,一手稳住韩慎,有时还要停下来安抚她无处安放四处挥舞的手臂。路人均行注目礼,听到他不断叫喊姐姐才继续往前漫步。 在家门口,江夏希翻弄韩慎口袋,膝盖不小心顶上她腹部,惹得对方笑声连连,最后双臂攀上他肩膀,抽尽身体中最后一丝力量压在江夏希身上。 周一之后,韩慎偶尔在学校和老江打个照面,也会会笑着微微倾身,但仰着头,小声说一句主任好,然后侧过身继续走。 趾高气昂,又得意。 与父母吵架后被赶出家门,仿佛青春期的必修课,韩慎也有过这种经历。 声控灯被哭声惊扰反复闪烁,下方的灰尘出现混乱的掌印,干瘪的书包落在身侧,可门仍然纹丝不动,最终仓皇逃离。 踏板不停旋转,驱动车身向前移动,速度很慢,街景流动。 骑自行车的话,哪里都能去。 耳机中播放的音乐埋没车流及人声。 纵使城市的灯光在固定的时间结束营业,视野骤然漆黑一片,脚仍未停止。 月亮被河面撕碎,和她混乱的思绪一样破碎。 考试成绩一如既往、作业也按时完成、没有和同学打架斗殴、也没有被老师批评…… 到底是为什么会赶出家门。 自行车横放在草坪上,包的重量减轻不少,口袋里最后几块钱买的水早被喝光。 河畔寂静,只有风吹草动声,深吸一口气,草青味充斥鼻腔。 喂!你在那干什么! 赶紧从草地上起身,自行车推行几步就骑上逃走,根本来不及回头看这凶恶呵斥属于谁。 上坡时小腿逐渐无力,膝盖也酸胀,身体向前倾,汗水滴在把手。 叮叮叮叮叮—— 连人带车摔倒在地。 车轮转动不停势要和心跳分个高低。 链条呲啦掉落,踏板在地上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连过街老鼠都没有,空气仿佛未曾流动。 左手捏起链条放在齿轮上,右手转动脚踏,每每将要成功,链条就会坠落。 擦拭汗水的时候,血味的铁锈连额角也不放过,一并沾染,灰头土脸的。 只有摩擦声在证明此处并非真空。 链条最终是没回到齿轮上,她双脚沉重,半侧臂膀疼痛。 翻过坡顶,呼吸紊乱,熟悉的平房出现在眼前。 头顶上方星光点点,如同眼眸。 白天还能看到某家的卷帘门上贴出《门面招租》,此时已经不见踪影,隔壁凌晨仍然营业的烧烤店已经开始打烊工作。 树影在空旷的街道摇晃,只有连锁超市的招牌发出冰冷的白光。 低头爬楼时撞上了某人,对方眼神直勾勾地只是在盯,平静得像失去呼吸的尸体。 脚向后踏去,立刻翻滚下楼。隐隐作痛的手臂已经初见淤青,脸上也增添新的划痕,头发脏污凌乱,活像个小乞丐。 摸爬打滚起身,一次跨越三级阶梯冲到门口。门如同分界线,隔绝掉外侧令人惶恐的因素。 双手捂嘴瞳孔放大,胸口连带着肩膀起伏,声音阻断在喉咙。 出门之前父亲痛骂的白眼狼之类的词汇仍盘旋在脑海,太过激动导致喷出口水的景象也历历在目。 可除了这里,根本无处可去。 里侧房间倏然亮如白昼,传出令人不适的一句“你还知道回来。” “你小点声吧,我明天还要上班。” 右边手臂和大腿泛出不同程度的青紫色,丝血糊在衣服上,脏兮兮几处,沾满土灰的伤口被清洗干净。 热水冲刷在身上,早就停止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不得不回到那个所谓的“家”,比起温暖,更多的是痛苦。 “双臂张开就能保护的地方。”她接纳了奔跑过来的江夏希。 053吃糖(h) “姐姐,姐姐……” 韩慎眉头紧皱,手掌在江夏希肩上,小腹收紧,双腿极力向外撇。他清爽的声音萦绕在耳边,宛如催化剂,加速她体内的情愫变化。 背悄悄向后躲,他就会俯身压靠过来,阴茎也乖巧撤出穴口。紧咬的牙终于松开,长舒一口气。 交媾的私处被抚摸,阴蒂受到狠狠一捏,跟赌气一样越发肿硬红润。淌出的水液同阴茎一起退出,沾上他阴囊,也向下流润湿她屁股。 听他口中说出别躲,立刻迎来猛烈撞击。 咿咿呀呀的呻吟漏出,韩慎原本缓和的面容再次拧皱。左手抵在床上,右手缠绕住江夏希颈项,头稍偏,舌头传递出寡淡的咸味。 江夏希铺满薄汗的肩头出现一圈浅红的牙印,耳边是她戏谑的调笑。 江夏希的动作趋向缓慢,最后停止。整个人把韩慎压得严严实实,膝盖负责架牢大腿,屁股偶尔几下顶弄,但只是浅浅进出。 “姐姐……哼。” 她胸前的乳尖也在替主人鸣不平,又红又硬,戳在江夏希胸脯上。 放过阴蒂的手摸索上来,找到乳头,夹在两指间,拇指慢吞吞地磨。脖子被双手搂住,身下的人扭着腰挺起胸膛,肚脐痒被戳得泛痒。 拇指捏住乳头往下轻轻一压。 “咿呀!” 她屁股向上挺去,背部也快要与床单分离。乳头被捏的酥酥麻麻,脑中一片空白,胸不断高低起伏。 “夏儿,夏儿……” 双腿收起死死夹住江夏希的腰,含着阴茎的内壁反复挤压,像是挽留,反复快速,却又柔软细腻。 真教人满足。 轻轻拍着他的脑袋,韩慎眯上眼细细品味余韵。 体内仍然器物仍未见消退迹象,甚至更有变大的倾向,睁开双眼就对上他的目光,眼眸圆圆的,神色纯粹真挚。 “姐姐怎么能先爽。” 她双腿落在床上,吻像星光,落在他脸颊。 “我还没射呢。” 江夏希脸颊鼓起,屁股慢吞吞挺上前,每一次都碰到花心。 只见韩慎撅嘴,眼尾却翘起,在阴茎抽离的时候,小腿缠到他后腰。 “快一点嘛。” 江夏希愣神,久久未动,双臂撑在韩慎脑袋两侧,撇开脑袋却藏不住通红的脸庞。 “嗯?夏儿。” 她的腿在向下用力。 “想射在别的地方,可以吗?” 阴茎彻底离开体内,套子湿润透亮,被扔在地上。 江夏希跪坐在韩慎身上。龟头顶她肚脐,铃口翕动,冒出的液体凌乱沾上钉上的小珠子。五指握住肉茎,滑动的速度逐渐增快。 下唇被洁白的牙齿咬合,眉眼之间距离似乎能够无限靠近。 “嘴唇都要被咬破了。” 韩慎牵起他抓紧床单的手,指甲印若有似无。在掌心轻轻落一吻。而后舌尖钻出,绕过手指卷入口中,犬齿轻轻啃噬指腹。 “看你明天上学怎么解释嘴上的伤。” 并非无言以为,只是冲进大脑中的念头极为离奇。 精液射出,洒在韩慎肚子上。 江夏希食指蘸起一丝,向上游移,涂抹到她胸前,直到锁骨。 姐姐是不是不介意别人知道我们做过了。 忍不住低头咬一口,咸腥味在口中化开后便难以消失。口水覆盖掉精液,像小石子一样坚硬的乳头,这下更红更亮了。 舔着她脖子,轻轻叼起下唇。 “姐姐,我要吃糖。” 054偏心 “姐姐,班上好多人都说你偏心。” 江夏希趴在床上,抓着几缕头发编辫子玩。 每次呼吸小腹都一鼓一收,活像巨型猫咪的肉球。 身下被踩踏的韩慎哼哼几声。 学校里那些说法她当然知道,甚至都听到有人说她仗着在学校有亲戚,那些能评级的公开课都比其他老师安排得更多。 之后三模,韩慎把卷子随机分给几个同学,每个人都有各自负责的部分,选择填空大题,安排得明明白白妥妥当当。 想不到期末考成绩一出,改卷的那几个学生竟颇有提升。 至于那些公开课,期末前刚上完一节。 那天放学后连同事都走光了,她溜进那间空无一人的教室,坐在学生的位置上。 玻璃窗外是华灯初上的街道,暖色光把原本墨蓝色的天空亮如白昼,没升高三、不当班主任的时候,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也有她一份。 一墙之隔的校园过于沉寂,仅仅四十平方的空间也能回应抽泣声。 书本上的圆形水痕渐渐晕开,文字也跟着扭曲。 泪水再也无法控制,冲出眼眶犹如泉眼喷发,铺满手掌手立刻挤进衣袖,滑落到手臂。 公开课的台下,除去学生和同事,更令人在意的是同行:市内排名更靠前的高中推荐的前来听课的老师。 她如同被剥光衣物,赤身裸体接受前辈们的注视。 讲过无数次的重难点,在脑海中反复重演的措辞,临时抱佛脚学来的教学方法,在这群老道的从业者面前,宛如新生幼儿哇哇啼哭般吵闹。 心脏咚咚咚拼命泵血,冰凉却从手指出发,沿袭向全身。脑海中只剩下黑白两色的图案,一圈一圈轮回放大。 黑板上的板书越发潦草,只有公式清晰可辨。 从未觉得四十分钟如此漫长,甚至不经意地一瞥,都能从那讲台下似笑非笑的神态中读出“幼稚”二字。 面容从下课到下班,她嘴角机械式地被牵拉向上,从未变化。 “她讲得挺好的啊。”从柳玥那儿听来物理组某位年长同事的评价。 “难道她能说我讲很差吗?”皮笑肉不笑,像个僵尸。 幸好接下来没课,否则拖着这幅身子去讲课,学生们中的八卦又要再多一条,“韩老师其实早就死了,现在上课的是假冒的。” 脑袋中蜂鸣声不断,摇头驱赶却引发疼痛,下一秒便是无数的彩色圆圈漾开,雨中河流涟漪正是如此。 当她抚摸着被眼泪浸透的姓名,初次庆幸和江夏希偷偷摸摸地鬼混至今。 他举手,在全体沉默的时刻,起身回答问题,帮了她极大的忙。 此刻甚至也在替她放松绷紧许久的神经。 韩慎舌尖顶住笔帽,牙往前咬一点,笔身就被推出,末端亮晶晶的,还有几处凹陷。 体育成绩如愿以偿在寒假之前出分。 教材上的文字根本没有一个进入韩慎大脑脑,自从寒假只有两个人就整天窝在家里,连杜恩告诉她那块透明石头鉴定结束,她也迟迟未去取回。 江夏希也只是偶尔回家,老江未敢多言,似乎没把这件事告诉他妈。只要这两人坚持否认,还能让他多一个诽谤造谣的名头,可他们明显贴了一条心。 “要是不偏心,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小狗刚理顺的头发瞬间变得乱糟糟,韩慎拍拍那颗卷发混乱的脑袋。 比她眼下卧蚕更明显的,是从脖子开始一路向下或浅或重的印痕。 055关于项链 江夏希在农历新年的前几天陪韩慎去了趟杜恩家,取一条项链。 韩慎说就是一条普通的项链,约莫七八年前朋友送的,这几天翻出来了,“这么漂亮的石头还没在人类面前闪过光,怪可惜的。” 那块晶体其实是锆石,白色的。 杜恩把通讯录翻了个遍,总算找到一个人在做珠宝相关的工作,一个电话过去,用自己的名义,希望对方能帮判断这块石头的类别。 “你赶紧给老祖宗多烧几炷香,这种级别宝石和镶嵌工艺也能被捡到真是不知道上辈子积了多少德。” 韩慎用所谓的单眼放大镜看翻来覆去地琢磨,还用手机身上闪光灯往上照射,切割面始终反射着闪亮的光泽。 “好牛逼。”她看不明白门道,但最后还是感叹了一句,“原来硅酸盐也能这么闪闪发光。” “你要小心了,别人是花心大萝卜,你韩老师可是花心大南瓜。”杜恩给江夏希递了一根烟。 “说谁一肚子黄色呢。”烟被韩慎推过去了。 “说你。” 咔嚓一声,杜恩咬着的细长香烟末端燃起了火星,缕缕白烟升起,酸甜果味混杂淡淡清香,把尼古丁的味道被压制在谷底。 回去的路上江夏希也依旧沉默,得知了那条项链的来历后就一言不发。韩慎仿佛看到他的尾巴向下摆,耳朵也耷拉,整个狗失去活力。 进门之后就把韩慎抵在墙上,手掌捧起她下颚,唇齿在颈项游走。 在寒风凛冽中冻得泛红的皮肤,浮现深浅不同的痕迹。 “生气了?”韩慎有些好笑,让着他。“那个时候你可能还在穿开裆裤。” “我读小学了。”裤裆鼓起,热乎乎的阴茎顶在韩慎小腹上。“姐姐...” 犬齿碾压皮肉,下一秒似乎就能流出血液。 “要是早出生十年......” 话语被猛然打断,韩慎在他耳边用极小声的音调说,那我们估计早就分了。 韩慎的手腕搭在他的胯骨上,交叉贴在他后腰上,轻轻用力,脚尖轻轻一踮,他的脸庞放大在瞳孔里。 “你杜恩姐姐都说啦,我很花心的......小狗。” 韩慎侧过脑袋,披着的长发也被撩到一侧,银色的金属项链环绕而过,沿着锁骨,最后消失在胸口。 包裹着大动脉的皮肤毫无防备暴露在江夏希眼前,倾洒在他面容上的呼吸逐渐急促。 偶尔他稍微过分一些,韩慎吃痛就会把手抵在他肩膀,但任由颈脖出现吻痕、牙印等各种标记。 他的舌头极度谨慎,舔过韩慎嘴唇数次,只在她主动含住之后,才会伸进去吮吸缠绕。 手掌慢吞吞的在腰间抚摸,擦过肚脐时,却拉拽起那枚小小的脐钉。逼得韩慎捶打他肩膀,顾不及舌头的动作也要发出哼哼几声,才肯放过。 继续向上,手指从内衣底端强行插入,空间狭小只能左右横向扫过乳尖。 原本推开江夏希的手,却盘上他肩背紧紧搂住。韩慎胸脯挺起,主动将乳肉送到他手中。 “那个男的......”江夏希把她的衣服往上掀,单手解掉内衣扣,弯腰含住一侧,小心眼地避过乳尖。 韩慎眉眼舒展,等着他下一句话。 浅红色的乳晕也被含进嘴里,要把乳头拉进喉咙里的吸力。 松开时“啵”的一声,被采撷的乳头肿胀鲜红,挂着的口水连线在他口中,“那个男的,他知道姐姐这么喜欢被玩弄乳头吗?” 065噩梦 jileh ai. com “姐姐,姐姐。看我,看着我。” 脑袋被抬起向后仰,热烫的阴茎就在旁边,江夏希的身躯倒立呈现在眼前。 他赤身裸体,脸颊通红,扶在她下巴的手不断发抖,青筋凸显,阴茎也一样,把她脸蛋戳出浅浅的凹痕。 对上眼,他眼角冒出泪珠。 台风前的燥热总是让人极度难耐。 太阳生怕人不知道它的地位,不遗余力散发热量,高温烘烤无法减轻空气中的水分,细微的动作也让皮肤渗出汗水,几经擦拭也无法使其彻底消退。 喉咙会愈发干燥,直到张嘴说话时,声带如同两块老旧金属薄膜碰撞,咯吱咯吱作响,锈屑散漫满地。 对闷热的厌恶逐渐开始被对水的渴望取代,执念一发而不可收。 唇口分离,热风带走口腔中最后一丝湿度。 鞋底在地面上摩擦前行,汗水拖出一条路线。 雨水尚未如期降临,光芒遭到数个星系稀释,但仍然能遮盖住眼前的事物,目光涣散,近在眼前的水源渐渐埋葬于微弱白光之下。 弯腰把头凑在水管下方,只听“咔嚓”一声冰凉的水流冲击在面容上,几道分支沾沾湿头发,随着皮肤蜿蜒又起伏,逼得人倒吸一口凉气。 情急之下也有几颗从鼻腔钻进气管。肺部抗议的做法越来越激烈,止不住的咳嗽让呼吸在瞬间陷入无序,脸颊憋得通红,舌头也向外伸。更多免费好文尽在:zuijil e.co m 水流势减弱,像手掌擦去溢出口腔的的唾液,也让汗液无所遁形。 除去精液的味道,还有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 手在抚摸胸乳,乳头被掐得生疼。 大腿也被分开,屈膝在腰两侧,鼻尖率先挤进小缝,舌面随后沿缝隙向上舔,骤然间绷紧,挑弄几下阴蒂,进而整个含进嘴里吮吸。 滋滋作响。 大腿开始向内侧夹紧。 触碰到头颅的时刻,她双眼瞪如铜铃,原本后仰的脑袋瞬间回正,红润饱满的嘴唇微张,也没有空气流动。 力气被抽离干净,躺倒在水池附近的躯体迎接雨势猛烈的攻击。 粗糙又锋利,落在皮肤上密密麻麻,无法回避。 台风携暴雨席卷而来,视野内乌云密布,热浪在毫厘之间一扫而空,片刻前耀眼的光辉如同幻象。 起身推动双腿间的肩膀,那人抬起脑袋微笑,灰蓝色的眼眸竟有些刺骨。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屁股旁边的床垫向下凹陷一处,床架吱吱呀呀作响。一双手臂绕过上身,紧紧圈住手臂,柔软的触感把脑袋顶过一侧,耳边是江夏希的低语。 “姐姐……我好还是他好啊?” 腰上也有器物在顶弄,最前端流出的液体粘上皮肤,肌肤相贴之后又被转移。 面前的人戏谑轻笑。 搂住大腿,低头亲吻内侧,在靠近腿根的位置留下几圈牙印。 “你这颗痣有多美,他知道吗?” 被太阳夺走的神智终于得以回归原处。 踹到他肩膀的脚穿过身体,周遭在霎时被黑暗吞噬,泛出的炫目彩圈如波纹,无法看清浪涌之下的事物。 手臂就在身侧却无法抬起,比铅沙更为沉重,坐得牢靠却无法站立。 好重,为什么不能翻身啊。 有一双手攫握心脏,逼得它不得不跳动更快,挣脱牢笼,无法再次抬腿踹开笼罩在上方的无形之物。 “啊!” “姐姐,姐姐 ,韩老师!!” 清醒过来的瞬间,映入眼帘的是江夏希充满担忧的面孔,仿佛噩梦缠身的他本人不是韩慎。 柔软的面料在额头拂过,原来竟满身大汗。 “夏儿……” 难怪她无法翻身,原来有一只小狗坐在胯上。 “姐姐做噩梦了吗?” 韩慎闭上双眼,在他手腕将要离开时,用脑袋蹭,鼻音若有似无在哼哼。 不是肯定也不是否定。 偷偷说:q.q 057犹豫不决 “是噩梦吗?”同样的问题再次重复。 两人目光即将撞上的瞬间,韩慎将其转移。陷入余光的是他微张的唇,还有宣告白日的冷清天空,书桌上原本堆迭的书本也减少几厘米。 江夏希的手就快触碰到下颚,势要将其它捧起,伴生的是温热气息。 顷刻之间挺直腰背,拽起他的衣领往下带,闭上双眼时鼻梁的肌肉也被拉扯往上,格外紧绷的唇与眼前的男生对比格外鲜明。 分开的双唇竟带着微弱颤抖,探出的舌尖灵巧极了,在他口中扫荡过后又缠绕上去,往喉咙深处牵引。 攀上腰际的手开始收紧,随着汗液流失的体温仿佛被聚拢回来。 绵长的吻结束后,额头随之抵上江夏希胸脯,宛若新生猫咪,仍未睁眼也要在母亲怀里寻找温存。 韩慎此刻正睁大双眼,心跳猛烈得能直接传达到对方身上。 应该没有被发现吧,她想。 当这想法产生的一瞬间,胸腔像是被拳头用力猛砸,疼得额角再次渗出薄汗。 “你醒这么早?”努力使声音听起来毫无波澜。 现在轮到他寂静无声了,垂下的头软发凌乱,相互交织纠缠。 手跟着不安分,钻进单薄的睡衣,触上乳尖,倏尔轻轻拉扯。怀中的人宛如乐器,演奏者指甲简单的动作,也能让其产生美妙的叮咛,手指不停,乐曲便不会结束。 “我妈叫我回家过年。” 一曲终了,韩慎娇喘连连,翕动在颈窝的睫毛更让人全身发软,干燥的大腿根也渐渐透出湿意。 难怪醒这么早。 “我们去吃点东西吧小狗。” 韩慎逮着江夏希去到熟悉的铺子,老板笑着和她招呼,调笑问道怎么带了个弟弟。 “听到了吗,你还是个小鬼啊。” “姐姐要赶我出去吗……” 江夏希咽下口中的食物,低着头眉目乖顺,眼看韩慎把飘乱的头发撇到耳后,脸颊在明亮的灯光下泛出隐隐红润。 韩慎捧起碗,舌尖点在汤汁上刚好能试探温度,一饮而尽。 许久的沉默后,韩慎偷偷转动眼珠,轻叹一口气后,选择承接那道宛若能够灼穿面容的目光。 “那你怎么跟你妈解释夜不归宿。” 他又开始一言不发了,一手支撑低垂的脑袋,另一手握勺,在面前的砂锅里不断捣弄。 单面煎蛋被刺破,金黄色的浓稠蛋液从裂缝缓慢漏出,渗透进米饭的缝隙之中。散出焦香的锅巴被勺子一点点从底部翻起,紧接着就被戳碎成小块,最终蛋黄也留不下完整形状,搅拌消失在饭粒之中。 丝毫不在意有意几滴欲逃窜的液滴落到砂锅滚烫的内壁上,微弱的滋滋声响起后,立刻凝固。青菜也七横八竖的躺在饭面。 每次送进嘴里的分量,还没指甲盖大。 韩慎新点的热椰奶都已降至温暖,他那边吃了连四分之一都没有。 握住他的手腕,勺子立刻转向,最后拐进了她嘴里。 “再肥来就行呢。” 她口中的食物也未咽下,话音也未消失,餐桌那头的小狗耳朵也不再耷拉向下,甚至都能看到尾巴从地面收起,卷在背后快速摇摆。 就连眼眸也笑得微弯。 “等会吃完回去做成就了。” 之前两人一起玩的游戏,在进入高三之后韩慎早就把还有武器护甲宠物的事统统抛之脑后,横冲直撞的前任,家里莫名其妙多出的小狗,唐突出现的旧物勾起了过于久远的回忆,一切都像眼前这场降水,来得措手不及。 “姐姐……好大的雨。” “……” 韩慎在下雨的日子里只会变得奇怪。从以前上学碰上雨天会变得暴躁,到现在工作了脑子运转会变慢,行为产生变化,但雨造成的烦躁未曾消退半分。 “姐姐,跑吗?” “ ……” 下班时偶尔也能见过冒雨闯出校门后立刻牵手奔向公车的学生,然而现在同样的事即将要上演在自己身上。 “我……讨厌下雨。” 店铺外的屋檐顶多一尺宽,裤脚早就湿透,毛绒拖鞋好似落水小兔。 韩慎抱紧双臂,身体带着颤抖,始终迈不出这一步。 手腕被扯过,一个趔趄险些摔下台阶,却被实实在在地接住。 “我们跑回去吧。” 偷偷说:逐渐适应了臭打工的生活状态,偷偷回来啦,可能会慢一些,但是会努力更新哒 058演奏 两人从一楼快速爬到到顶层。 韩慎单薄的睡衣贴在胸口,没有内衣的遮掩,乳头顶出两个小点。裤腿上的腿水滴零散地滴落在瓷砖地面上,外套的棉服吃了雨水变得厚重,但却失去保温功能,和鞋子一起被甩到旁侧,赤脚向浴室走去,对江夏希的呼声充耳不闻。 她蹲在地上,脑袋埋在双膝之间,双眼紧闭,单手握着花洒往下淋水,头发垂落在脑袋两侧,哗哗的流水声挤进耳朵,混合排风扇的呼呼作响。 浴室氤氲缭绕,背部和胸口渐渐逐渐回温,下肢滋生酸麻。咣当一声花洒落在地上,水向上喷,跟迷你喷泉颇有几分相似。 韩慎跌坐在地上,屁股吃痛,回过神才发现竟然差点眯过去,门把手吱吱呀呀转动,传来清脆的询问。 “小狗。” 江夏希挽起袖口和裤脚,走了进来,脚掌本应接受到的刺骨钻心的冰凉触感被暖流取代。 水似乎成为其他物质,一种柔软,具有极强包裹性,同时还能辐射热量的物质。 韩慎背靠江夏希,双手搭在膝盖上。 江夏希把花洒关掉再固定好,脱掉韩慎的上衣和裤子,沐浴乳挤在手上,揉出泡沫之后就抬起她下巴,沿途而下来到脖子,头发分开放在两侧,轻重有序的按捏肩膀,再绕过腋窝继续往下。 她又闭着双眼,偶尔嗯嗯哼哼两声鼻音。 江夏希的手刻意避过某些部位,往前倾靠了些,双唇就快要侧过她的脑袋,呼吸撒了上去。顷刻之间又拉开了距离,眼睛盯着光滑的脊背出神,喉结上下浮动,舌尖探出薄唇轻轻扫过一圈又收回。 静悄悄的浴室回荡着他急促又细碎的呼吸。 他的裤子早就湿透,紧紧箍住大腿,勒出腿间鼓起的包。 手掌滑过腰腹,拇指撩起脐钉再往下按,进而两指一捏轻轻提起,空余的手指挤进脐眼,划着圈往里摁,动作轻柔。沐浴露滑腻,珠子不安分四处躲闪,偏不在他手里呆着。 那只要换一处捉弄就好了。 泡沫在韩慎大腿留下最后的痕迹,江夏希的手也消失在她双腿中心。 江夏希双膝着地岔开,贴着胯骨蹲跪在韩慎后方,双臂向前环绕身体。单薄的衬衫被水打湿,透着红润的皮肤。 韩慎耳边响起轻声细语,“姐姐怕冷,我抱抱你。” 阴蒂底端被右手的食指顶起后立刻又被左手的手指衔住,而后两指稍稍用力,来回捻弄。 韩慎手绕到他双臂外侧紧紧扶住,逼着身体不向后倒,双膝颤抖。 手指最终是没能抵抗诱惑,快速刮动小唇。 “啪。”右手叁指组成的小拍子,落在缝隙上方。 韩慎握力更重,头止不住地向后仰,脸偏到一侧,呼吸渐平,死死盯着江夏希。目光恶狠狠的,眼尾却沾着水珠,颧骨泛起极为明显的红润。 脚掌离地,小腿往回收,配合大腿像蟹钳那般夹紧他小臂。 无法被阻止的手腕转动灵活,又是轻轻一拍,引得韩慎咿呀娇喘。 “江夏希!” 容不下片刻拒绝,下方的小唇就因为得到爱抚而淌出水液。 手指挤进小缝拉出一丝涂抹在阴蒂四周,更多的则是描过腿根,最后落在地面。 排风扇卷走热度,浴室陷入失温的状态 韩慎踮在空中的脚尖只要碰到地面就会立刻抬起,而她身后正有一处似火的热源。 只要稍微扭一下腰,再不经意挪一下屁股…… 就一点点……几个厘米的…… “呀……!” 又是轻轻一掌,使韩慎彻底向后摔,指甲也扎进江夏希的手臂。 他异常的体温隔着湿透的衬衫就能传递过来,近在咫尺的呼吸声也开始浑浊。江夏希下巴垫在她肩膀,不顾泡泡水沾染嘴唇,脸颊拼命往脖子蹭。 手指推开包裹住阴蒂的小小一层外皮,来回捏弄时不经意擦过尿道口,力量轻到十分之一,都能引起更强烈的反应。 原来是这里。 江夏希的左手一股脑儿在刺激那小小的穴口,可那儿不会生出液体,更下方的小口反应浓烈,开合之间汩汩泛出黏滑的液体。 上方小嘴更是截然不同,痛骂着脏话让他停手。 小腿胡乱踢踏,驱赶也不停挣扎,一个挺胸使得乳房颤抖,殷红的乳头被冷空气包裹,圆润却又坚硬,却无人理睬。 “别……”声带仅能挤出一个字,然后便是无止尽的低咛。 水液布满腿心,比泡沫水更为顺滑,韩慎大腿紧拢也无法阻止那几根手指带来的折磨。 思绪中的最后一条线告诉她得做点什么,可是眼下又能做的事又有几件。 腰背向上挺,阖眼仰头,松开抓握着他的手后又颤颤巍巍攀上他后颈,抚摸着毛茸茸的脑袋,轻轻往下按。 薄唇落下,韩慎微张开唇,牙齿咬着他的舌尖,终于换得片刻安稳。 可不一会儿双腿被迫合拢伸直,高举过头,抱怨委屈的穴口如愿以偿的获得了甜头。 江夏希的手指插了进去。 吻也变得凶狠,嗯嗯哼哼的吃痛声响起,绞着她的舌头毫不放松,反而用力往回拽,口水溢出嘴角,沾得韩慎满脸都是。 穴里的手指如同机械,疯了似的往肚皮着一面按压。体内突起的椭圆形小块布满了褶皱,按压的速度越快,怀里女人起伏越大。 呼吸紊乱的终于不住他一人。 江夏希手指骨节分明,甲片也修成圆弧,柔韧肉壁一点点吞食,把手指含得紧密,足够让指腹弯曲捻压蕊心。 韩慎小腿出现下放的趋势,他刮弄阴蒂的手立刻转移,死死摁住小腿压到胸口,乳尖甚至能借此获取片刻安抚,但也仅此而已。 她的心咚咚咚跳得好快,早在接吻的瞬间,热意席卷至脚尖,燥热遍布全身不留一丝余地。体内的酸麻泛滥不断,如同海浪越卷越高,脚趾蜷缩压得疼痛漫溢。 后脑上的力道突然消失,江夏希却弓背将脑袋压得更低,舌尖拼命向前伸,把韩慎的舌根按住固定。 手指变化花样在穴里翻滚搅弄。 韩慎一旦绷紧身子,他就会撤出两个指节的距离,再模拟阴茎操她的方式,快速抽插手指,只有几秒钟的时间供她休息喘息。 膝盖内扣小腿交迭,又拽上江夏希的手臂捏动躯体,脑袋侧到一向,满面潮红。 余光里的江夏希眉眼紧锁,他牙齿揪起一小片下唇,薄薄的皮肤就快要破皮渗血。二者视线没有丝毫交流,他的目光绕过韩慎躯体,直达她汁水横流的下体。 整个部位宛若覆了一层水膜,阴核没在唇瓣中只露出小小一点,待人采撷,被拇指顶起,她就会发出悦耳的呻吟,朝左推去又在勾回右侧,亦或是挤入缝沟,音色曲调流转,高低不定。 “别弄了…别弄了。” 韩慎一条手臂高高举起挥舞,把他的脸推过来又拍过去。 他的演奏被打乱,视线末端却始终停留在活水源头。 “姐姐……喜欢吗?” 手指并用,拇指食指捏住阴蒂研磨,来回之间指甲擦过尿口,另外两只着魔般抠挖体内突出的软肉。 他的脑袋又被拽下深吻,唇齿相撞,韩慎来不及喊痛也要将他的头拉低。 “滋滋……” 有什么东西射了出来,然后洒落到地面,紧接着他怀里的乐曲脱力,向后坠去。 :终于上来了呜呜 059口含(h) 扣住双腿的手渐渐松开,韩慎全身泄气,闭着眼瘫倒在江夏希怀里,双唇微微分离,胸口起伏不定。 皮肤干巴巴的,泡沫风干在身上消失得无影无踪,大雨似乎褪去多时,雨声稀疏零碎。 江夏希睁开双眸,入目的是她下体附近一片狼籍,除了较为粘稠的水液留下的印迹,还有几近透明却在白色瓷砖地上泛着淡淡黄色的尿液。 “姐姐,你……!” 他的语调像极了与主人久别重逢的宠物,吠鸣声响亮,尾巴摇晃的速度堪比螺旋桨。前肢趴下又站起,反复邀请若得不到回应,就会站起身,整个身躯扑在主人身上。 吠鸣声逐渐被嘤嘤呜咽替代,就算只有几个音节,作为主人的存在也能理解其内在含义。 主人,我做得好吗。 主人,请注视我吧。 主人,请夸夸我吧。 主人,请陪我玩吧。 主人啊,主人…… ………… 江夏希又把韩慎往怀里拢了拢,鼻息哼哼,从肩角来到颈窝,掰过她的脸蛋拨开前额碎发,拇指轻抚她的唇,丝毫没有要伸进口中的动作,轻盈却虔诚的吻落在额头。 他双眸闭合,眼尾上抬,笑得甜美。 另一手仍未放过下方肉蒂,两指夹起摩挲,力度微乎其微。 她的腿还是没支撑住,无力跌落。 绵长的吻结束后,他的侧脸与后颈挨得极近,呼吸平稳的呼吸全数倾洒在韩慎背部,吻如约而至,接着是齿。 呸,苦苦的,都怪沐浴乳。 “高兴了?” “姐姐,喜欢。” “嗯。” 韩慎屁股传来的热度没有退散,甚至更上一层。 偏偏谁都没做出更进一步的动作,直到韩慎微微发颤,寒气从脚趾向上侵蚀,她才淡淡道出一句,一起洗吧。 他的衣服不知何时依然脱下,水哗啦啦地在两人身上肆意流淌,韩慎靠在江夏希胸膛,微微闭眼享受着洗发、冲水、按摩。 泡泡从头顶流向下身,最终被稀释在热水里。 韩慎双手掬起江夏希两颊,施力逼迫他面向自己。 “怎么突然发情了?” 裸身相对,面面相觑。 花洒喷射水流的力度和那场雨不相上下,平日微微卷起,风一吹就轻飘飘跃动的软发,此刻服帖在脑袋上,刘海快把他的眼眸遮蔽完全。 韩慎踮高脚尖,小腿使劲儿绷直,也无法与之平视。 他双臂聚拢搂她入怀,头垂到肩颈,碎发扎得韩慎痒意泛滥,奈何他还转动脑袋,阻拦肌肤之亲的手臂落下,攀在他宽阔的背。 “说话。” “我以为……以为你生气了。” 怀里的人轻颤,嗤笑一声,“所以你在认错?” “嗯……我不应该直接拉你就跑的,至少要问问你…” 他沙哑的声音消失之后,韩慎轻叹一口气,“我没生气,只是讨厌下雨而已。” 韩慎拉开一个身位,再次扶正他的脑袋,额头相抵,肌肤接触。 “但是现在好像没这么讨厌了。” 热水冲刷掉他闷闷不乐的思绪,冲不掉的是他欲望高涨后饱满的阴茎,抵在韩慎肚脐上方。无论如何扭腰挺胯,甚至把她的腰拉近,也无法得到全面的触摸。 马眼被水珠击打,以极小的幅度张合,像极了暴雨中半吞半吐无法发出声音的嘴,青筋清晰可见,从冠状沟向后延伸,消失在黑色的毛发之中。 “姐姐,好姐姐……” “摸摸我吧,好不好……” 江夏希弯下腰,一手捧起韩慎的脸,另一手牵起她,手把手地抚摸龟头。 怎料手指触上的瞬间,那儿弹跳一下,他注意力失神,挤压得她的侧脸吃痛。 手绕到她后脑,再次捧住往高处带。 水趁机而入钻进韩慎口腔,毫无规律可言的水流喷洒在面部的各个部位,就算利用鼻子也难以呼吸换气。 韩慎舌根疼痛,舌面酥麻,脑袋晕乎乎,下一秒就倾身摔倒,被江夏希抱个满怀,扶着她慢慢跌落,两瓣软唇包裹着穴口,搭在他大腿上。 撇开遮挡面容的湿发,韩慎满面潮红,双唇分离喘息不断,她似乎又湿了。 “姐姐,好想抱你。” 韩慎半卧在他怀里,单眼睁开一道细缝,抬起手握圈环住龟头浅浅滑动,手掌逐渐收缩,留出食指在龟头来回打探,左右摸索又蜻蜓点水般戳马眼,带出一道银丝。 玩弄好一会儿才稍稍用力,连带包皮往下带,茎身是偏深的棕红色,饱满且足够有力,手指略微施力抓握,外层柔软内里却坚硬无比。 韩慎舌尖掠过嘴角,喉咙颤动。 抬眼扫过江夏希,他放松的眉眼又挤作一团,嘴角也闭得紧。 悄悄弯曲腰背,大腿用力朝下滑,脚掌落地的瞬间,头猛然地下,一口含上。 阴茎又弹跳了一下。 小嘴被撑大,舌面接住龟头后往里收,在顶部缠绕几圈后挨上马眼,勾住带到舌下。 舌尖抵在那小小的口,放松开唇往后退,龟头被一点点挤出口腔,发出清脆“啵。”的一声。 “咿啊!” 江夏希终于放声,眼下是韩慎趴在地上,肩膀手臂贴地,屁股高高翘起,小腿朝外张,手握阴茎,把碎发拨到耳后的模样。 眼神对上的刹那,马眼冒出的水被一一接收,她舔得极慢,如同品尝不可多得佳肴。 “姐姐……” 韩慎双臂支起上身,蹭过她下巴,吻上嘴角,压着嗓子说,“站起来吧,夏儿。” 口腔异常温热,比起往时更引人冲动。 仰到极致的头让口腔与喉咙近乎成为一道直线空间。然而再怎么张大嘴,排尽空气,放松喉部,阴茎也有一半留在外面。 龟头壁撞上深处那层润滑的膜,挺腰胯想要送入更深处,却见她面容痛苦,即将成为真空地带的口腔瞬间灌满空气,每次换气都吮过茎身,内壁不停产出唾液,溢出嘴角缓慢低落。 还没有松口,脑袋更往前移。 抚摸过她颈项顶端,指腹推按,在那儿,他生殖器最前端就在那儿,深入口腔还不算完,还要挤进窄小的喉道。 掌心托起下巴来回抚摸,像极了奖励爱宠的手势。 “好棒啊姐姐……” “想再深一些。” 下吞的动作果然将龟头咽向更深处,耳边尽是他嗯嗯啊啊的唤吟。 一手捧下巴一手扣住后脑抚摸,胯浅浅起伏。 “……想操你的喉咙,好吗?” 脑袋便宜晃动根本谈不上拒绝,更别提被撑大的嘴发出的破碎哼鸣,声带振动,更似邀请。 “这里好紧啊。” 拇指抚摸变形的唇,腰提胯,龟头更往里走了些。 她即刻瞪大双眼,背部快速上下起伏,胸乳一颤一颤的抖动,鼻息呼吸全砸在他小腹。等到他撤出几个厘米,才拥有片刻休息。 但仅有数秒,便会再凿开喉头,迈向里侧。 口腔内本就暖湿,喉内更是火热,她眯着眼却死命收起牙,不松懈的动作逼得管内收缩放松,再次收缩又再放松。 再顶尖的按摩师也效仿的轻重缓急…… 脑袋被牢牢固定,退无可退,手掌撑地地面根本不足以稳定身躯,干脆扶上大腿,紧紧掐握。 单眼睁开的缝根本不足以窥见全貌,他的发随身摆动。果然,无论怎么看都像一只大型犬。 他偏偏此刻卯足全力,每撞进喉咙一次便会引起几声零碎呜咽。 “你不专心,在想什么?” 温柔不复,韩慎一瞬间竟无法分辨究竟是花洒的水流速快,还是他胯挺得更快。 “在这里呢,姐姐。” “嗯!嗯嗯!”颈脖偏上的部位被轻轻一按,嘴被堵死,脑后是他用力的手。 “我要射进去了……嗯啊……” 这道空间太过狭小,阴茎无处遁形,充血蛮胀或是肌肉收缩挤压,均被捕捉。 “姐姐……姐姐……好热。” “能感受到吗?我全都射进去了。” 060发烧了 韩慎的胃用力收缩,要把贸然闯进食管中的东西向外拍出,结果没来得及下咽的精液混合口水,如同爆裂摇晃过的碳酸饮料,从仅存的窄小的瓶口咕噜咕噜外溢。 手扶他的大腿,浑厚的腿肌竟被掐出浅浅的红印,眼睛周围满是泪珠,嘴唇红肿地向外翻,两颊满满当当。 他的生殖器放在她嘴里,末端还有一节留在外面,即便如此,阴部的毛发也被迫布满口水。 江夏希靠在墙上,慢慢收回挺出的腰,龟头不在再挤压,渐渐进入开阔的空间。 “啵”一声,她又凑上来,脸蛋蹭着茎身,精水混合物液涂抹在头发,视线落在他脸上,双目涣散,口部混乱。 “姐姐,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江夏希蹲下,捧起她的脸凝视,从眼尾一路吻到嘴角。 韩慎匆忙吞咽,他舌头进入后便是一场完美的接待。 难舍难分之间她的舌被反向拉扯,拽得舌根麻且痛。 手掌抵在他肩头,稍微推开一些距离,环抱在身后的手又会收回,偷偷模仿他动作要让他吃点苦头,也被灵活躲避。 才多久啊,就能轻易让她意乱情迷,两眼昏花。 下颚的酸痛让韩慎先一步松口,退开些许,掐他脸蛋。“得意了是吧?” “诶嘿,主人…喜欢……”江夏希嘴咧开一道口,眼眸弯弯,头随她手摇晃。 韩慎脑袋地砸进他胸怀,眼皮沉重落下,呼吸洒在皮肤上,烫就快要烧起来,揪脸蛋的手也滑落,坠在一旁。 “姐姐?姐姐!!” 江夏希的手掌在她额头,心中一惊,忽然眼前一片漆黑,手指无力且发凉。 难怪她媚眼如丝、娇嗔连连,难怪口中滚烫异常,难怪身躯柔软毫不抗拒。 难怪她看起来像是动了情…… 竟是因为体温整体升高的外在表现。 可从进入到结束,整个过程她牙齿没有一次碰到阴茎。 在这种时刻,仍在护着他。 江夏希眼泪滴在她发上,吸了无数次鼻子也止不住往外冒。快速冲洗掉这些残留物,用毛巾擦干身体,抱起身体往外冲。 来不及吹干的头发被两手轮换抓乱,枕巾上水痕渐深 。五官被挤压,面色疼痛,脑袋不停转动,可疼痛甩不出半尺距离。 平日呼吸浅薄的人此刻痛苦得张着嘴才能换气。 药……上次生病她买的药放在哪了?为什么所有的抽屉都没有,厅中到餐桌和茶几也找不到。 房间和厅内像进贼了一样,连沙发底、冰箱厨柜种种角落都没放过,小贼仍是空手而归。 韩慎身上盖着一床蚕丝被还不算,江夏希又加上一张厚重的毛毯,又把自己最大最厚的羽绒外套盖在她腿上,跪在床边亲了亲她额头。 “姐姐我去买药,你要等我回来哦。” 又在眼尾嘴角吻个不停,舌头差点伸进去才匆匆起身,裹了件大衣,抓起雨伞跑下楼。 雨小了很多,风还在吹。 空间像是被清洗了一遍,天空有几道白云,阳光无法穿透。泥土青味袭进鼻腔,道路两侧的花圃内作物也焕然一新,常绿乔木高出的枝头依旧绿意盎然。 如果不下雨的话,在这温暖的冬季,是不是能和她手牵手在这令人安心的街头散步,她会和选冰淇淋还是热红酒?会不会拉着他照下无数的相片,然后再一起吃晚餐,看她从自己碟中拿去一块食物,再递过来一块她的,美其名曰“交换”。 还是窝在她家联机打游戏,那颇为拙劣的技术能引人轻笑,然后就会得到一顿宛如撒娇的训斥,尽可能补救之后则是她脸上就会绽放出笑容。 无论怎样,充实的活动会把一整天的时间都塞满。 就像许多恋人都会做的那样…… 店员介绍的药品天花乱坠,降温的消炎的止咳的止痛的…… 急冲冲跑回去后,在他把钥匙插进锁孔前,门开了。 “?” “你都发烧了还打算去哪?” “去买药啊,之前那盒丢办公室了。” 韩慎穿着连体毛绒睡衣,里头大概还有几件毛衣,脖子裹着围巾,帽子也拉到头上,蹲在地上鼓鼓囊囊。 “……” “?” 韩慎蹲在地上慢吞吞穿上大棉拖,棕色的睡衣和猫爪绒鞋,起身的瞬间,头上帽子顶着的两个毛耳朵摇摇晃晃。 怎么能这么像小熊啊…… 江夏希推着韩慎后退,直到她转身主动往里走。 “?” 韩慎被推进大厅,摁在暖桌前。 塑料袋里倒出的药盒让她目瞪口呆,嘶,怎么连过敏药都有。 江夏希倒了水端过来,看她老老实实把退烧药吞服,便坐在她身后,双腿岔开正好能让人嵌在怀里。 空调的暖风驱散寒意,他却一言不发。 韩慎缩着身躯捧水杯,肩膀被脑袋压得沉重,以至于身后的人有些许想要拉近都动作,肌肉也绷得紧。 “姐姐……” “我以为你回去了。” 061电话 “之前你不是说你妈叫你回家过年。” “我就以为你回去了。” 韩慎说两句话就要喝一口水。 “我妈也叫我放假了早点回去。” “但我还没决定什么时候走。” 嗓音还是逐渐沙哑。 “你在这里蹲不了多久了。” “别老想那些有些没的,作业记得写。” “你想去那个学校,得再提点分。” “柳老师也看好你呢。” “别中你爹下怀,要跑得远远的。” 面前和身后均有暖源,韩慎揉揉眼睛,肩膀随着放松下来。 脑子仍然沉重如铁,不免偏斜贴过去,抬手摸到毛茸茸的软发,一如既往的触感。 本想打个哈欠,喷嚏也跟着喷出来,鼻涕挂了一脸。 起身正要去拿纸,腰背被压弯,江夏希俯下身,手越过她直达暖桌最前端,手指头拈抽纸拽过来。 花香来袭,很快脸部被擦得清清爽爽。 “阿嚏…”又是小小一声。 韩慎用纸巾捂起鼻子,呲一声擤出鼻涕,随便丢弃在地上。 屋子里被翻得这么混乱,也多这几团垃圾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啊。” “估计等你回去我也该走了。” 韩慎摸着电视遥控,挑了个外国电影的节目播出,客厅终于不再沉寂。 下巴上抬,脑袋后仰,正好和他颈脖贴合。蜷缩的双腿终于放开伸进暖桌下方,挪挪屁股,卡在他分开的双腿内侧,满足他拥紧的动作。 其实也挺舒服的。 完全记不起上次舒展身躯是什么时候,冬天总会下意识把身子缩成一团对抗寒冷,只是没有动物那样厚重的皮毛,所以也没实际用处。 寒风依旧刺骨,甚至能通过紧闭的玻璃窗钻入室内。 幸好他在。 幸好…… 屏幕枪林弹雨血浆四溢的画面也没把她拽进电影里的世界,而他的心跳声却像安眠曲一样令人睡意绵绵。 江夏希静静地听着,没有赞同也不反驳,只是扯过暖桌边缘毯子,掖在她腿侧。 她的关心于情于理丝毫没有越界,可距离越要上升到仅次于父母兄妹的血缘关系。 此刻只是保持拥抱,不做出其他举动,就足以耗光所有理智。 过年,过年啊…… 大扫除、年夜饭,睡到自然醒然后出门,在人山人海中参加商场的各种小活动,礼品可能只是五块十块优惠券或是随处可见的日用品,但产生的快乐绝对是无可代替的、比黄金更珍贵的收获。 到了晚上会有一年一度的河央舞台表演。独奏、合唱、跳舞……运气好的话,也许能获得上台合影的机会。 这种事情,如果能和心意相通的人一起参与,根本无法想象会有多幸福。 “喂,妈妈……” 江夏希拿起电话,几声响后那边的人接起来。 他说想过完初四就回来,有位老师组织了几名同学,假期开个小灶,帮他们查漏补缺。 对面沉默片刻,再开口便是问他期末成绩如何,得知飞速猛进之后,便让他去问那个久不联络的爹。 我不想跟他说话。 江夏希咬唇,最终是把这句话咽下肚,牙缝中挤出一句“我知道了”。 手指会停留在拨号键上,就连韩慎扭动身躯想要换个姿势也没发现,直到她双手攀上肩膀,才放下手。 韩慎支撑身体往下,他正把小腿收起,一颗脑袋直接枕在大腿上,面朝他小腹,肩膀找了一个舒服的角度,闭上眼。 “我睡一下,好晕。” 毯子根本不够遮蔽她上半身,肩膀冷意弥漫,她又往暖桌底挤了挤。 江夏希抚摸她脸颊,就像往常她做的那样。 深吸一口气再长叹而出,对就未联络的号码按下拨号。 “喂。” “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 “我妈问你回去过年吗?” 对面沉默良久,只说会回去住几天,初四初五就回来。 “我跟你一起回,我想初四吃完中午就回来。” “你就这么惦记你那老师?” “你不也惦记那女人吗。” …… …… 谁都觉得自己更占理,争锋相对的对话以决定所谓的的回家时间为结束。 韩慎把两个人的对话听了个透彻,却始终没睁眼,藏在毯子下的拳头暗暗握紧。 谁都明白自己身上存在的污点,可在当事人眼中,光芒万丈。 062迫近 除夕前两天,韩慎的老爸突然来看她了。 按照她原本的计划,是年叁十和杜恩宁心喝个痛快,然后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再回去吃晚餐,然后年初二再睡到自然醒去老妈那儿。 “女儿!开门!” 打开门的一瞬间,韩慎瞪大了双眼。 来人拽个大号行李箱不算,还拉个带轮的买菜框,框里几个网袋兜住柚子、蜜柑。 “老爸你?我哪… ”赶紧替韩朝跃推箱子拉车往屋子里走,把一框水果倒出来堆在电视旁。 “怎么还有学生的书?”韩朝跃随手翻了两本,还好全是她教那科的作业和习题册,江夏希的名字赫然醒目。 “我是老师啊!有几本学生的作业有什么奇怪。” 韩慎心脏被捏紧,骤停几秒,本就冰凉的手指此刻更甚。打开电视后又把遥控抛给老爸,眼看新闻把他注意力引走,才过去把那几本书拿回房间。 “哦。你今晚吃什么,我等会儿去买菜。”韩朝跃坐在沙发上,标准的播音腔放送新展望,哪位歌手准备在哪儿演出,哪位演员的新电影定档了什么日子,哪些国家开通了落地签免签政策…… “初一有在城西国商有珠宝展,我带你去看看?” “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黄金又涨价了?” “那能一样吗?黄金保值,黄金首饰又不保值。” “那钻石也不保啊!” “反正初一你也没事做,去看看。” 韩慎瞟了一眼电视,消息大抵是几个知名博物馆博物馆、拍卖行,为了友好交流特意选在此地进行一场拍卖会,拍卖前将会有几天“产品前瞻”的时间。 “钻石都有人工的了……” “教书教傻了?重要的是钻石吗?是愿意花高价送你一个废品的心!当年我跟你妈…………” “八年了,别惦记我妈了。” 韩慎皱眉,把刚摆放好的蜜柑抓了几个放在暖桌上,剥了一个递给韩朝跃。 “你晚上吃什么。” 其实现在才中午。 早市早就结束了,下午的摊位也还没开,也就是还有五个小时决定吃什么。 “你怎么突然跑过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韩朝跃在这边其实有挺多老友,包括但不限于打牌下棋斗蛐蛐。他有时是端午有时是重阳,一年之中多的时候会来上六七次,少的时候也有两叁次,有时住叁五天,有时是一个星期。 每次来都会提前和女儿说,唯独这次是直接冲过来。 “你姑住院了,我就来看看她。” “啊……” 韩慎挠挠头,哑口无言,盯着果子要放回去又抬不动手。 算了。 韩慎过了今年就27了,而韩朝跃已经62高龄了,姑姑自然更为年长。 手中的蜜柑被摩擦得外皮光亮,只要之间在底部中心用力一戳,就能把皮撕开,过分香甜的气味分子喷涌而出,炸裂在空气之中,进行无止境的运动,直到两两之间距离足够遥远,味道味道便会渐渐隐去。 还是戳破了那层壁,手指沾上橙黄的果汁液。 “阿姑她,是什么病啊。” “老毛病了,心脏病高血压,再加上其他问题……” 韩慎头晕目眩,与刚才带心惊胆战完全不同。目之所及一切都被扭曲,渐渐消失在黑白螺旋之中,并非暖冬的日子,额角生出几滴冷汗。 视野再次恢复正常时,只听老爸抱怨姑姑的孩子不争气,40多了,竟没一份能够谋生的工作。 韩慎把手放在她爸腿上,声音沙哑吐出一句,“你这几年去医院检查过吗?” 韩朝跃两眼又些瞪大,看到女儿眼尾挂着泪珠,鼻涕都要掉到嘴边也憋着不擦,便把手覆盖上去,同时缓慢拍拍她地背。 她接过递来的纸巾,把吸回去的鼻涕水又擤了出来。 “哎呦乖女儿,老爸前阵才去医院,你又忘啦?果真教书都教傻了。” 直到韩慎把眼泪流干不再抽泣,才结巴说出晚上想吃蒸鱼。 在他爹出门之后,眼泪又止不住开始往外冒。 :第二个男人正在快马加鞭赶来的路上ww 063探望 上次见到她姑妈应该是上一年的事。 那时候的人还能维持每天上下楼买菜做饭,不用带孙儿的日子,甚至能够去临近的公园兜上几圈,然后跟着一小撮人打打太极。 她去的那天,姑姑正扶着床护栏慢慢起身,借助拐杖支持,走到床边的圆椅坐下。 太阳和风从只开了几厘米的窗户钻进来,在她单薄的身躯落下暖暖的淡黄色。 “阿姑,阿姑。” “二姐……” …… 一连喊了好几声,坐在床边的人才缓缓回头。 许久未见的人前来探望,慈祥的脸上笑得堆满皱纹,笑得张大的嘴露出只剩下五六颗的牙。 她堂兄说,今天是状态比较好的情况,平时被搀扶,能行走这只有四五步的遥远距离的时候也极为少见。 阿姑耳朵接收到人声,大脑只能提取些许中间的字词,给予的反馈也单单是零碎的单词,更多的是乐呵地傻笑,点头。 仅仅一年,人竟然能有此巨变。 韩慎一言不发,听着她爸和姑姑扯东扯西,咬着嘴角吞下苦涩。 当年父母离婚前夕,家里鸡飞狗跳吵得不可开交,两家人互相众叛亲离的模样历历在目。 父亲宁可在学校附近租个屋子,也不愿拿钱给她上补习班。而他的家人对待她这个做孩子的,别说见面,更是连电话都不接,偶尔被其他亲戚邀请去酒席,连正眼相待也不会有。 母亲那边无一不认为这个女儿很可怜,但若说能够提供的帮助,也只是我认识大路尽头那家人的儿子,年纪轻轻赚了几个百万…… 只是在她的姑姑,偷偷掏出攒了很久的私房钱,亲手交给韩慎,告诉她,一定要读书,钱不够再跟姑说。 她怎能不动容。 可父母离婚这件事,又有多少部分是一个十几岁的学生能够做出最终决策的。 父女终究是父女,姐弟也同是如此,即便最初能逃过血缘的纽带,但从此绝对毫无瓜葛,又有几人能坚持到临终之日。 后来她如愿上了大学,逃到了很远的地方,而几年过去,毕业后又再选择回来。 也许是因为气候,也许是因为压力,甚至也许只是……不想这么累了。 这两叁个小时的时间,韩慎用手机拍了很多照片,单人的、多人的、好笑的、仅记录用的……那张请护士拍的四人照,答应姑姑下次来的时候给她一张。 道别之后,连韩朝跃说要上市场买糖过年,她也只应付两句就草草结束。 “老爸你别骗我,你到底去医院检查过吗?”韩慎回到家第一句话就带着质问的语气。 “给你给你你自己看,报告都在手机里。”韩朝跃直接把手机丢过去,侧躺在沙发上。 韩慎找到那个软件,里面的信息如他所说,数据显示除了高血压之类的老年病,再来就是年轻时操劳留下的腰痛肩痛,其他并无大碍。 “不舒服就一定要去医院看,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我要睡个午觉。”言下之意就是你赶紧闭嘴。 韩慎只好回房间,心里的算盘又七上八下。 064跨年 年叁十,两个人忙前忙后做了八个菜,汤还不算在里面。 还没到六点天就黑透了,每碗菜都被她吃了几口,炸酥肉配上酱汁,酸甜可口,愣是扫了半碗下肚。 洗漱过后,她爸看着电视节目眼睛就迷迷糊糊地合上,呼噜声渐渐浑厚,身体也歪到一侧。 韩慎手刚抓住遥控,拇指放在关机键上,按下前一秒,她爸撑住沙发扶手坐起来了。 “关什么,我还在看。” …… “不管你了,我出门放烟花。” “哦,早点回来。” “你要睡就好好睡,小心腰又痛。” 韩朝跃横躺在沙发上,拉了厚毯子盖上,只剩呼噜声。 刚出门十分钟就接到杜恩的电话,那头说挑了个没铁塔也没电线的偏远阔地,就等着一年一度的烧钱。 韩慎的小摩托上土山下浅水,紧赶慢赶是在十一点前赶到了。 烧烤架中斑驳的炭火,照得一圈人脸红红的,河岸风一吹,肉香四溢,蛋白质被烘烤滋啦滋啦的声音把顶到嗓子的馋虫彻底钓出来。 除了她们小情侣二人,捞拢估计六七个人。 “你家狗呢?怎么带不过来玩。”宁心带着塑料手套,生虾被迫与壳分析,“还说这有这么多东西,吃不完可以让狗子帮解决。”给虾肉涂上酱料,往烤盘上码得整齐。 “我家狗不吃这么高油盐的东……” 韩慎懵了,双目瞪大的一瞬间,头也往前伸嘴也张开一条缝,拿筷子的手停在半空中。 多吃几口是不是会让人反应变慢啊。 几片肥牛被送进嘴里,又舔舔蹭到嘴角,真香,早知道在家少吃点了。 “他刚洗完……带过来沾一身泥巴,懒得再洗一次。” 她眼光就定在烧烤盘上,心跳加速,额角冒汗,戴手套也挡不住冷风侵袭的双手热得掌心出汗,索性直接脱掉丢在一旁。 你养狗啦?什么狗啊?多大啊?自己给狗洗的吗?狗听话吗?吵吗?老老实实给你洗啊?拆家吗?可爱吗?有照片吗? “诶,你遛狗累吗?”宁心和杜恩两眼一对,用膝盖碰了碰她。 可乐差点从韩慎嘴里喷出来,被意志坚定的唇锁在口腔之中。 “……累死了,命都要搭上去了。” “一天几次啊韩老师?” 原来你是老师啊,老师这么忙还有时间养小狗的吗?是不是你家狗子只听你的话啊? 一群人又七嘴八舌问起来,谋划着下次让她把狗带出来,和大家一起玩。 狗不爱出远门,闹脾气了抱不上楼,最近吃坏了没精神…… 好像哪个理由都不合适,张嘴正要答应下来,其它的事日后再说,宁心反而先说话了。 说她见过那狗,块头挺大的,又壮,站起来比主人还高。但脾气极差,陌生人多看几眼摸两下,就嘶牙咧嘴,还不停低鸣,仿佛谁上前都会被生啃,主人要是不让松口,就不会有所动作。 要没人惹他,得主人上去哄,摸头又摸背,下巴也要挠,遇上哪天特别狗崽子心情特别不好,可能还要多亲两下才能消停。 韩慎转过头诧异看着宁心那方向,她镇静自若一脸惋惜,旁边的杜恩看着小狗主人眼底全是戏谑,又夹起几块鱿鱼递进宁心嘴里。 撸不到狗子还是算了,谁家狗子能借我摸摸哦,上哪儿能遇到这么喜欢主人的狗啊,我听说这叫分离焦虑,你上班这么忙,狗难过怎么办啊。 狗不都挺粘人的吗?韩慎心声钻出嘴角,又被身旁的杜恩听了去。 杜恩放在大腿上的手机面朝下,时不时发出几声嬉笑嘀咕,可惜无人在意。 065跨年 一群人对她养狗的事几经盘问,直到有人提了一句快十二点了,才总算了事。 杜恩对着电话闲扯几句便快速结束,剩余的人合力把一个快一米高的烟花箱搬至河流附近,旁边摆有几个半米高的小箱子。 距离十二点还有十分钟,韩慎手机响了,她养的狗打来了电话,甚至是视频电话。自动挂掉后没多久又响铃,中间还传来一条消息,“姐姐快接电话。” 叹了一口气,只在一边耳朵挂上耳机。 “干嘛?” “想做第一个给老师说新年快乐的人。” 那边准备点火吵作一团,提前一会儿和59分准时点火各占一半,火苗靠近又远离。 韩慎蹲在台阶上,摄像头切换到后置。 传递到江夏希那边的画面漆黑一片,只有几个细小光点,他老师的声音在听筒中忽远忽近,第一朵烟花五彩斑斓,照得深紫色的夜空透出几片橙红,就连原先的星光也都黯淡下来。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姐姐!” “怎么突然就想起来要说新年快乐。” “狗狗都是很喜欢主人,巴不得粘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和主人呆在一起。” 电话这头的人语塞,烟火把瞳孔点亮,倒影出被烟花照亮的河水,水面波纹粼粼。 绿色的、黄色的、橙色的、蓝色的红色的……各种颜色排列组合成的花枝,轮流冲上天空再炸裂开来,把这张名为“天空”的巨大的画布涂得鲜艳亮丽。 江夏希躲在二楼的房间,趴着栏杆从阳台上往下望,爆竹噼里啪啦四处作响,放养在果树园里的鸡尖叫,扑动翅膀叁步并二就快飞上枝头,鞭炮屑飞到菜地,菜苗瓜藤全都沾上喜庆。 小孩大人街坊四邻,漆黑的小路被灯笼烟花照得亮如白昼。 “新年想要什么?” 韩慎突然想起两人刚鬼混在一起的时候,自己留下来的那个矿泉水瓶。其实韩慎自己都解释不了为什么那个水瓶为什么没扔,但想想那条项链,那堆破文件,万一以后用得着呢? “我又买了新的游戏,想两个人一起玩。”左顾右盼间,电话那头的人竟然说只想一起玩游戏。 她的轻笑惹得江夏希着急,连忙说着还有很多很多想要的。想要她珍视的物品,想要她亲手做的东西,想要她的近身之物…… 韩慎骂他不知廉耻,原来一直找不到的那条内裤,竟然是被他顺手牵羊带走了。 “可那上面沾满了姐姐的味道,很香的,我好喜欢啊。” “你真是个变态。” “哈哈。” 本以为只有几分钟的寒暄,直到夜空宁静得如同时间不再流动,朋友们呼喊的声音开始响亮,站起来正要走过去,血液立刻冲向下半身开始循环,每走一步就是钻心的麻木与酸刺。 迎面过来的人走到身旁伸出手臂在她面前,关切询问“需要我扶着吗?”,才发现那是男性。 “啊,谢谢。”韩慎避过那道目光,对电话那头的人佯装生气的说,“不好好写完练习册,开学了我就收拾你。”然后扶着那人一瘸一拐走到河边。 她没来得及截图,反正手机那丁点儿参数也拍不出多少好看的照片,还是下一次吧,天亮就去买相机,然后和小狗一起去,那才是适合留下回忆的最佳时机。 066珠宝展 韩慎原本也没打算好好看参观这个珠宝展,对她而言首先钻石和杜恩用的碳笔没什么太多区别,其次她也看不出太多门道。可眼神被极端雕刻方式造就的美丽宝石吸引去了目光,瞟了一眼就开始屏息,生怕呼吸干扰这如蜂后一般的器物傲视群雄。 韩慎走马观花,被一个看起来极不显眼,但一眼注意到了就无法忽视的空间。整个展馆都是落落大方的摆设,利用室内台阶构成了落差,能够驱散逛展的些许无趣感,吊顶的灯颇为柔和,不至于过分惹眼。而这里用玻璃模仿切割面,组成了立体构造区域,入室口由于光线的折射颇为隐蔽。 像是有意为之。 空间内也模仿钻石,进去的刹那立刻被倒映,位于中间的珠宝宛如处于雪原,遗世而独立。 她挨得近,360度无死角全面拍照,然后跟杜恩说看到了她手上那条项链的双胞胎。 白色头颈模型上,静悄悄躺着一串由两片长方形圆弧金属片组成的项链,其中一块金属沿对角线镶嵌有通体晶莹剔透的宝石,内部还镶嵌着某种矿石,使其整体在不同角度观看会呈现不同色的光泽。 立在一旁的介绍文字被忽视,声音也阻挡在外,一切在灯光的照射下寒冷如冰。 正当她弯下腰仔细查看这份莫名的熟悉感时,藏在胸口的饰物随重力滑落,悬挂在颈上摇晃,摆动之间碰到柜壁,发出极其细微“叮叮叮”的声音,而里面那件相似的物品,如同知觉系统启动,嗡鸣声持续回响,仿佛要把神志抽出人体,带离当前的空间。 韩慎脚向后推开一小步,不自觉长舒一口气,连皮鞋落地的稳重声响也不曾发觉。 “女士,女士?您喜欢这条项链吗?” “啊?啊。”韩慎转身,把垂落的鬓发挂回耳后,撞上巨人一般的来者,光抬头还不算,得仰起头才能对视,他身上黑色西装剪裁优秀,将宽肩窄臀衬得更为明显,同为黑色的皮手套包裹半掌,指甲修剪整齐。 男子深棕色的长发有一半梳理整齐,大部分扎成丸子固定在脑袋后上方,前额两侧落下两缕刘海,其余的落后身后,几缕绕过肩膀,搭在胸前。国内更靠近西南,海拔偏高的地区确实存在鼻梁、眉骨偏高的颅骨特征,但这人似乎比江夏希还高一些,较之于本地人可谓罕见的瞳孔颜色,似乎直接暴露身份,即便不是父母,祖上肯定拥有别国人种基因。 “您是第一位对这条项链感兴趣的客人,如果您愿意,请允许我向您介绍。”没听到韩慎的回答,他再次开口询问,以及颇不标准也非口音的中文,更印证了这种猜测。 韩慎胸前的两块金属片又“咔嚓咔嚓”碰撞,她能捕捉到那双蓝色的眼睛瞳孔放大的刹那一瞬,炯炯有神。 “… 哦,哦。”这才注意到在一旁孤零零的被忽略掉的介绍文字,还有价格,嘶,工资翻十倍只入账不出账,这班上到200岁也买不起。 男子讲述了他在这条项链上花费的心思,从设计思路到内部雕刻,最后才进行整体打磨,期间感觉上来了,整夜整夜呆在工作间里,连太阳升起都未曾发觉,整体工作结束之后,在床上躺了数天,花了两个多月,才让胃恢复到正常进食水平。 原来臭打工的都一样,她放假前几日会睡昏过去,杜恩交稿第一周也闷头大睡,现在又知道一个工作告一段落就倒头大睡的,哈哈! 可这会儿他的脸上完全看不到疲惫,面容舒展眼眸弯弯,声音高昂。 钻石的内雕外琢完工于六年前,决定嵌上金属板则是五年前的事,之后他带着这条项链参加过各类规模不一的展会,当客人询问为什么要把这么精美的作品镶嵌在这样一块平平无奇的金属板上,他只笑笑,在乎的人自然会懂。 067意义 当韩朝跃正到处寻找他女儿,准备带着去看一件相中的首饰,这才发现韩慎与一男子“相谈甚欢”,就是女儿脸上的笑有些僵硬,而对方却不断倾身靠近。 他索性上前探听这么多展品,女儿究竟喜欢哪件。 为了今天的展子,韩慎特别挑选了一条颜色特别浅的蓝色长裙,从腰线向下用更冷一点的蓝压印着郁金香的图纹,更下方快接近裙摆的位置则是更暖些的紫色刺绣,裙长盖过小腿肚,双腿被带着竖式花纹的淡金色长袜包裹,双脚是不擅长的细高跟,风琴褶点缀在鞋面。 敞开的毛绒大衣让方领口得意展示她的锁骨,妆容雅致精美,甚至点上雀斑,偏偏如同美国大兵狗牌的项链挂在胸前,不仅诱人浮想联翩:这是哪位军官赠予的情物——“战后归来,与你成家。” 男子随性撇开落下的发,挂到耳后,“我相信宝石之间存在吸引力,不知女士您意下如何?” “嗯……也许吧。” “哈哈哈哈,看来您心中仍未有结论啊。” 就只是随便来看看,哪里会思考这么多呢。韩慎不免在心中默默哭诉,还要在脸上维持僵硬的笑容,就和当年厅领导来旁听,而学生提问如果当年牛顿坐在榴莲树下是不是就不会有牛顿叁定律一样煎熬。 就在韩慎复习原子能级跃迁,思考要怎样讲解才能让这群鬼小孩理解原子核这一块内容,神志逐渐与这片冰原融为一体时,他又发问了。“请恕我冒昧提问一句,您也喜欢宝石吗?” 其实她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些东西,也没考虑过对它们的感情,对于元素的大量聚集而形成矿物得以出现在人们眼中,她熟悉的是这些东西更为渺小的形态。 讲过无数次的原子结构、放射性元素的衰变过程、光的粒子性与波动性、亦或是异想天开利用原子序数更为高级的物质制造纯金的“炼金术”……早已熟稔于心。 而面对这些颜色单一或各异、透光又或者不透光、听之见之或闻所未闻、精心烧制或只需雕琢的宝物……至少在这一次的游览之中,不可否认的,确有几件珠宝引走了她的注意,甚至放置于两人身旁的这一件,只差一点就将她挟持到没有时间概念的浩瀚宇宙。 这算喜欢吗?注意力会跟着它们走,那至少是在意的吧? 她的心跳开始加速,以至于裸露在外被冻得略微发紫的时间也开始温暖,脸蛋更是洋溢着红润。 承接上那道能够烧穿冰山,将她拉回现实的视线,原本无处安放的手已经自然垂在身侧,张口说,“这些珠宝还有首饰真的很吸引人。但对一件物品的喜欢与否,我本人更在乎被赋予在它更在于其意义。” 其实她也不知道意义到底有什么用。 江夏希送她的水,她送江夏希的糖罐,那条莫名其妙的项链,江夏希顺走的内裤…… 甚至是那名学生对于牛顿被苹果砸了就去研究的意义,她不是没有思考过,以至于当堂就能说出,“即便没有牛顿,也会有其他人发现这叁条力与运动的定律。如果我们生活在那个年代,那么这个人可以是你,可以是她,可以是我们之中的任何人。而现在我们为了了解这个世界,为了成为牛顿那样的人,无法避免要学习这件奠定了物理学基础的知识。” 当时一语惊醒梦中人,讲台下的领导先行鼓掌,其他老师紧随其后,她这堂课被选为优秀示范送乡课之一。 而现在,她同样收获了掌声。 “原来您和我见解一致,是意义大于本身的这类人。” 068冰河 韩朝跃哪见过自己女儿谈论喜欢的事物的模样,错把这种微妙的气氛升华成友好,大胆迈开步子向前,对韩慎喊了一声。 韩慎两眼放光,拽着他爸衣袖口急急忙忙地问怎么了,是不是有想买的。 结果韩朝跃又对着那块破石头问长问短,她也又听那男子说了一遍故事。 “老爸,七位数呢……”她面色焦躁,挤眉弄眼,试图让她爹读懂,然后快点带着她离开这个鬼地方,再待下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 “你喜欢那条项链吗?”她明明看到韩朝跃看到了价格,却偏偏这么问。喜欢吗?喜欢就能买啊? 两人听得一声轻笑,男子遮住嘴部,笑弯了眼,声音又比方才亲切几分,“仅仅只是石种和制作,它并不值得这标价上的八百万。” 他走近展柜,手指在其下沿探寻。 韩慎的视野不再存在任何景色,黑暗伴随无力感袭来,两条腿被土壤中暴裂生出的藤蔓绞缠,无论向前还是后,无法避免会被牵绊,然后摔倒,最后落入深渊。 心脏和肺就要被抽出身体,在无限贴近眼睛却又不会触碰的距离过载工作,心悸之余,呼吸越来越急躁,手开始寻找能攀附的地方,碰到一条结实手就死死握住不放,说这是漫无边际的海浪之中仅有的一叶扁舟也不为过。 可那手臂明显鼓动了一下,但很快也恢复如初。 似乎有极其细软的细丝扫过韩慎脸颊,紧接着一只厚重的手掌覆盖到手背,节奏平缓地安抚,低声细语一句,“害怕的话,可以抓紧我。” 什么。 不是她爸? 对此刻现状的疑问冲淡了萦绕在心头的恐惧。 手在弹开的瞬间被牵起,手指被另一双大手包裹,不安的脚正要向后退却当真身体跌倒,紧接着后腰就被揽过,男子的呼吸吐撒在额上,先前扫过耳廓的,原来是他的长发。 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恐惧,对未知的恐惧,以及,无法掌握事情进展的恐惧。 “你……” 无法安然被陌生人以如此亲密的角度搂抱,韩慎甚至蹲下想让自己滑出他的禁锢,可惜一旦有动作的趋势,他就会护得更紧,直到她打消念头。反复几次,他便缓缓说道,“嘘……” 韩慎躁动不安的身体终于老实下来,眼睛再次接收光芒时,韩朝跃看到另一番景色。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外国人此刻正把他女儿搂在怀中,而他女儿似乎也没有要推开的想法。 而韩慎再次沉醉在这片利用投影与反射制造出来的冰川之中,她的眼中倒映着利落的冰山,与高耸入云的石山、绿意葱茏的岭崖不同,那是名副其实的白色世界。 一切寂静无声,但是却在诉说千百年的历史。冰川的消融带来的水源,是古代农耕文化得以延续的重要因素,而当行星温度降低,那便是更久远以前的历史,人类尚未存在的实力。 “你……” “这件饰物的意义,远大于它本身。” “只有不在乎它的价格、石种、工艺等等一切无关紧要外在的人,才能够欣赏到这幅利用光芒模拟制成的冰河时期。” 那是冰冷得足以让人窒息的温度。只要高跟鞋稍微一动,脚下的冰就跟着一起滑开,并伴随着歌唱般的碰撞声。向前走动几步,浮冰稀稀疏疏聚集在回避,指尖触碰伤镜面,竟感到一丝更胜于液氮的冰意。 “五年以来,它第一次以这样的形式展出,而女士您,是第一位目睹它之于我的意义的人。” 他的声音近在咫尺,却像奔跑了六亿年也从未消逝,只为此刻传达到她的脑海。 “现在请容我再向您询问,女士您喜欢这件物品吗。” 069条件 这场光影秀早已夺取她的所有目光,甚至开始掌握呼吸,同时不动声色抽离理智。韩慎仰着头,在人工制造的穹顶下,一步一步走到与他仅一步之遥的地方。 “那是之于你的意义吧,并非之于我的啊。”她脸上的笑容极为耀眼,心脏砰砰、砰砰跳得兴奋。 浮冰互相碰撞,悄无声息化作海水翻涌向前,浪声响遮盖了某些无人在乎的微小声音,势要把天空连同这个狭小的空间一并撕碎。 视野再次陷入黑暗,不同于直接触摸冰壁的冷,干冰升华是直接带走热量,从低处开始,再向上蔓延。水流声透着诡异的真实,甚至仅通过声音也能传递湿意,而冬天的凉水,总是巧妙的隐藏起千万根细针,等待猎物上钩。 地块开始移动,无法预测方向的恐惧再次逼慌了她,今天选择了高跟鞋真是最失策的决定,完全无法抓牢地面,哪怕一个小小的不经意,也能让她摔个狗吃屎。 “它一定会停下来。” “只要有了速度变慢的趋势就可以……” 韩慎膝盖微微弯曲,脚趾卯足了劲,拼命咬住地板,手攀上展示柜。脑海也飞速运算,在什么时候调整站姿,能在灯亮不要时摔得太过难看,以至于完全忽视了靠过来的脚步声。 “……” “咔嚓。” 他正要提醒韩慎,怎料引出一道物品掉落的清脆声。 韩慎心脏骤停,适应了这股阴湿的冰冷后,体温竟再次从双脚双手开始递减。早先的好奇霎时不复存在,后半生需要背负一笔比天高远的债务的焦虑冲进脑海。 趁机蹲下身,跪在地上摸着黑寻找那条可能掉落的项链,却发现在活动地板的下方竟然有造雾机。 原来那些深入骨髓的寒,竟丝不是错觉。这些活动地板,也不是普通的纯白色大理石砖,而是利用视觉效果,足以让人脑将其所见画面判断为现实景物的柔性影幕。只要她鞋子的细跟稍微用力、或者真的不小心摔下去,是不是真的会将其破坏得粉碎。 没来得及多想,低垂的头撞上一双腿,手指却只摸索到一处光滑的皮面。 等等,她爸今天可没穿皮鞋。 韩慎抬头,黑暗之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在这将近两米的距离之中,眼神交织了疑惑、不解,还有好奇。 他也蹲下,单膝着地,侧身在韩慎面前询问,“您是有什么物品掉了?我跟您一起找吧。” 当手掌精准的覆盖上韩慎手背时,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男子脱下的外套,连同目光一起落在她的身上,替她与寒意对抗。 “我可能……不是……我。” “买……那条项链……” 她乖顺多了,至少不似刚才他要提醒时,害怕地大手一挥,衣服勾扯那件展品,再将其摔打在地上。几分钟之前还爽朗欢快的音色呜咽,现在言语之间还吸了吸鼻子。 他又贴近了些,抚摸上韩慎脸颊,从口袋中取出手帕,轻轻蘸抹在她悬在下睫毛的泪水。 “嗯,没关系。”用手掌托住韩慎后脑,顺势拐到肩膀,她的下巴刚好能垫在上面,快要将韩慎抱在怀里的动作始终没有完成,只是紧握着韩慎的手更用力的些。 “但我有个条件,如果女士您能答应就再好不过了。” 070条件 powenxue5.com “所以他说的条件,就是用你脖子上那条,换他手上那条?” “嗯……” “那你答应了?” “没有。” “嘶……” 韩慎把自己关在房间,和杜恩的电话通了有二十分钟还没结束,那边开了免提,连宁心都把这事听得津津有味,叁个人跟蛇吐信子一样,听取嘶声一片。 “老天爷赏饭吃,你接啊!”宁心用水果堵住杜恩的嘴,跟了一嘴。 “肯定有问题,我就算算上脖子上的头,也不可能值八位数吧?”韩慎趴在床上,垂落的发无论怎么向后刮带,都无法固定。 心烦意乱之间,索性把脑袋后方的夹子甩在一旁,黑发全部散落下来,一股脑儿压扁枕头,左右胡乱磨蹭,滋儿哇呜乱叫完了又呜呜咽咽,像极了禁止旁人靠近的猫崽。小腿上下踢踏,又翻过身面朝上,大毛毯也被踢下去一角,跟着落下去的还有几本放在床尾的书。 “他还说什么了吗?”要看更多好书请到:quyushuwu.xyz “他说不同意就要当导游。” “……嘶。” “你还不如换项链。” “不行我不同意。” “……” “要不你们跟我一起去?”韩慎脑袋一转,留了个鼻孔呼吸,手指头抓挠床单,指甲就快要穿破布料。 “不行我不同意。”有人复读了一遍韩慎刚才的话。 “他这么有钱肯定是去那种很高级的地方玩好不好!” “不去,你带你的狗去。” “有了!去你家,你请他吃鸡蛋饼,再跟他卖卖惨,说不定他能放你一条生路。” “嘶……” …… 电话以杜恩她们准备开工干活为终点结束了,而韩慎身上将要面临的事,她一点眉目都没有。 其实昨天在灯亮了之后,她就被请到休息室,至于她爸?与男子闲聊几句便先行离开。至于韩朝跃到底知不知道她闯了个大祸,韩慎造就懒得在乎。 男子倒了热茶递给她,说茶叶非常有趣,明明叫红茶,冲泡出来的水反而透着黑,和过往经常饮用的那些品类,风味大相径庭。 她低头坐在单人沙发上,躯干绷得直也没办法阻止身体陷进去,上层坐垫柔软得恰到好处,屁股不会陷入太深,就像坐在开春后绿意疯长,还未等到第一轮修剪的草场上。如果是极度放松的场合躺进这张沙发里,不一会儿就能安然入睡吧。 指尖不停发抖,金属片和宝石在手掌里有了温度,四个不算锐利角仍能扎得肉疼。可这应该远不及他亲身经历引以为傲的作品被破坏的心痛吧。 “那个……” “你……” “还是您先说吧。” “您请说。” 韩慎抬起头仰视他的脸,刚站起来想张开口,又立刻缩回去,目光只在他身上持续了两秒就换到别处,反复横跳,就是没落在对面那张脸上。 纸杯上方还飘着白雾,红茶醇香浓郁,携带暖意扩散在小小的房间。他吸够了茶香,轻轻抿上一口,胸口下沉,叹息一声。 “女士……” “其实……” 他的叹气声就是被点燃的炸弹引线,可能再晚一秒就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两个陌生人在这种时刻一起开口又一并谦让,同频率高得有些异常。 “哈哈哈哈,还是您先说吧。对了,方便告诉我您的姓名吗?” “韩慎……韩国的韩,谨慎的慎。”韩慎尝了一口,茶水温度刚刚好,以茶代酒灌了下去。“我不接受你交换项链的提议。” 韩慎把杯子放到小桌上,并拢双腿,头低到膝盖上,抽干身体中所有的力量才喊出这样一句话。 “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因为那条项链之于我的意义,并非用另一条相似项链能够代替。” “……那,就只好请韩小姐答应我的第二个条件了。”他喝完了那口茶,再次蹲下来。 他就像匍匐在灌木之中的雄狮,一头金棕色的头发就是鬃毛,面带微笑,深色轻松。只用宽厚的掌心着地,矮下腿脚隐藏起壮硕的身躯,轻手轻脚接近猎物,瞳孔紧锁目标,脑袋跟着猎物一起移动,下一秒势必将其拿下。 只是此刻,这头雄狮的目标并非则是远在天边的马或鹿,而是近在学生考试规范用尺都能够丈量的距离的女人,他仰着头,把气息作网,笼罩住她。 “我叫提伊,还想请韩小姐在空闲之余,带我观览这座城市。” 071第一站 韩朝跃在初二就没再和韩慎一起出门,他一个人去探的病,正好让韩慎当个称职的导游。 只可惜现代工业发展得如火如荼,市中心早已是千篇一律的商业街,连里面的餐厅都是连锁大店,为的就是保证水平正好处于大部人都认可的中规中矩。 这条街她和爹妈走过,和江夏希走过,和杜恩唐宁走过,和同事走过……一个人也走过千百遍。看过新店仅靠营销就队伍如龙,间隔叁月再去就已经拆掉招牌改头换面,也看过口碑老店仗着自己味道独特就肆意休息,然后社交软件隔叁差五就能看到抱怨,最后不得已老板特意注册了社交账号,发布的内容永远是“出摊”和“休息”二选一。 小摩托迎着寒风在河堤飞驰,她把脖子向衣服里缩了缩,坐在后方的提伊把大衣张开,从她臂弯下包裹,然后交叉横抱住她的腰。开始驶入宽阔的柏油路面后,他不止手在用力,连大腿也把韩慎夹得紧。 “下车。”她蹭着道划出非机动车停车线的位置。 “你有什么想买的?” 韩慎并不理会,锁好车径直向商场走去,无视掉金铺、衣装、美容柜,冲向电梯直达顶层。提伊跟得轻松自在,他一步都赶得上韩慎两步,双手插在衣兜,不紧不慢。电梯门开,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电器产品层。 韩慎左顾右盼,七拐八扭地从空调位走到洗碗机位,同样的转角经过了叁四次,才在一条较为狭长的门店前停下来。 “新款到货”和其他促销字符贴得醒目,但问津的人比起隔壁主机硬件少了大半,货架上摆放了当前手握相机核心专利大权的几个知名牌子的高仿真模型机,国产的大多都是镜头、叁脚架还有补光灯之类的配件。 韩慎在门口和老板相谈甚欢,时而点头赞同,时而笑声四溢。听完介绍,又接过老板手中的真品,有样学样举起来对着远处近处取景。 提伊突然出现在画面中,看得那老板又靠近她,慢吞吞地说这款拥有旋转屏,在一些需要角度刁钻才能拍摄的地方更有优势。事无巨细地教她模式设置,调整光圈,甚至连快门都手把手教学。 “不错。其实从策展到昨天,我都没在这找到专门买相机的实体店。”他上前去,腰依靠柜台,手随性摆放,目光穿过镜头,对上韩慎的眼睛。 “听了这么多,试试。看看这位老板教得怎么样。”脑袋往后仰,收紧核心挺出胸膛同时完成。 仅一刻他就像摄影棚里的模特,看向镜头的刹那,唇微张,和眼同频上弯,脑袋侧偏着低下,松懈的马尾经不住这样的折腾,额角的长发逃出发圈,落在脸颊两侧。抱胸转身、穿衣理领……套路之极的头痛牙痛脖子痛,由他演绎,莫名引人注目。 一颦一笑都足以让人误会,他与拍摄者,正处于情动之中。 “嗯?怎么一张都没拍?” “你男朋友不错啊,多拍几张我这相机也不吃亏,搞不好还能宣传。” “我们不是……” 提伊靠上来,取过相机还给老板,手拐上韩慎的腰,扣着她跟自己一并往里走。 还没看产品韩慎手就不停顶弄,刻意快步也甩不开他,直到目睹产品和价格,停了下来。 “……先生我应该跟你说过,我只是个老师,月薪五千。” “叫我的名字。” 提伊松开手,捏着下巴凑近柜子,眼中是相机机身,脑中是各类镜头得买几个,补光灯得买几种。 “你@#¥%……!”韩慎最后是憋住了那句脏话,手伸进口袋,抓了一下手机,疯狂解锁又在锁屏,始终没点开银行卡那软件。 他没理会提伊,又转回之前看中的那几款。 韩慎去收银总台付款时,提伊也拿了一张单子,五个镜头,款款进口。 072钓鱼 结束今天游玩的千万种方式,但唯独现在这种情况绝对不在她的预想之中:提伊在她家里,穿戴好了围裙,准备对在钓场收获的鱼大动一番功夫。 是的,在距离城市有一段距离的小农场,在大部分人都去远郊度假或者繁华都市玩乐的时候,她选择把这个还不算熟悉的异性,带去最容易获取安静的地方。 其实她一早就计划好了。十点出门,在商场逛上一两个小时,然后花费两个小时走一段崎岖坑洼的山路,到了目的地发现没开门!然后花费可能更多的时间回到市里就已入夜,理所应当就能把今天应付过去。 至于晚餐,见招拆招。 但是当提伊捧着五颗镜头,跟她介绍哪个是微距,哪个是长焦,哪个能等就能用,哪个防水能下海时,她沉默的撇过头,既不拒绝,也不接受。 一路上颠簸,提伊替她把相机背在身上,大衣包裹在她身上,柔软宽厚的胸膛紧贴在背上,镜头就静静躺在他怀中的时候,韩慎那握紧油门的手不自觉使劲,锋利的齿咬得下唇红肿,一言不发。 比预想的到达更早,接过钓场主人送上钓竿和鱼饵的手在微微发颤。 她的头好重,坐在小板凳用手支撑住也觉得那是一颗千万公斤的石头,提伊说的话不入耳,水面浮标的动态不入眼,就连提伊的提醒也是到第叁次的反应过来。 鱼竿抽起,和鱼钩一起出现的是一条超级小鱼,还没她巴掌大。从小鱼嘴中取下鱼钩,放它回到水塘之中,“扑通”一声。 “这个季节难有大鱼哦。”老板睡在躺椅上,用毛毯把自己围得密不透风。 韩慎把饵料钩好又下线了,提伊也一样,只不过他盘腿坐地,挨得她好近。 今天的气温并不低,阳光躺在水面上,另外几口水塘也左一处右一片的有几波人。 一不留神就让风钻了空子,韩慎拉动鱼竿的动作太大,惊跑了鱼,在岸上都能听到水里噗噜噗噜扇动尾巴的声音。 原来你在休假时,更喜欢这样的放松方式。提伊说。 嘘,别说话,鱼要跑了。韩慎咬牙切齿。 再次下钩,眼睛锁死了浮标,上的却是提伊那钩。 “你很会钓鱼?” 韩慎终于睁眼看他了。那眼神就像深冬时节下在午夜的雪,清晨第一个出门的人,能够享受到的不仅是明媚晴朗的高空,还有在雪地上留下第一个脚印的征占与满足。 他曾经在家乡无数次追逐这样的满足,可从来都是父母亲抢先一步。 偶然极其不巧地目睹母亲凌晨叁点在密友搀扶下踏雪而归,在屋檐下一记深吻才恋恋不舍分别,便知计划又泡汤了。 现在,那双眼睛是如此纯净地凝视着他。 “钓鱼本来也看运气。” 提伊收起钓竿走到上风处,小心翼翼把打开相机包,一页一页翻开说明书,对照安装好镜头电池,对准韩慎。她趴在腿上膝盖垫下巴的模样、快门声响弹跳起身导致鱼竿落水的模样、冲向自己要抢走相机的模样……可惜两人摔倒他磕碰屁股而她压在身上的模样无法被收录入册。 “删掉啊啊啊啊!”相机在他手里被举高,韩慎就是使出全力往上跳也够不到,勉强能抓到绳带又怕宝贝掉地上摔坏了立刻松手。 “我说你……” “叫我的名字,好吗?” 提伊把相机还给韩慎,却紧紧握着她的手,直到她从牙缝之间挤出细如蚊虫的声音才慢吞吞松开,牵着手指带到唇边,低头吻在指尖,如同她凝视他一般,目光如同如胶似漆,定在她眼睛里。 073进食 “你真的要在我家这样吗?” “刚下飞机我就听了一个说法,过年还开门的餐厅,味道可能会难以启齿。” “那万一人家只是突发紧急事件缺钱了被迫营业呢?” “也不缺我这一个顾客吧。” “……” 韩慎看他行云流水地杀鱼,摘除内脏,再来回刮鳞,葱姜腌制之间,已经把几种酱汁混合在碗内,搅拌调配完成,还在在燃气灶上架好锅子,就等去腥结束,娴熟得好似他就是这屋子的主人。 开放的空间得以让韩慎目睹他所有动作,从进门就必须把腰弯下来才不会磕碰脑袋,天花板似乎也矮了许多。她只走上前几步,站在提伊忙碌的身后,厨房都因他的背影变得狭窄。 “你还会弄鱼。”真叫人意外。 提伊在那边自顾自解释母亲不远万里嫁过来,从小他就明白了一件事,父亲进厨房的日子,是全家人的受难日。久而久之他对食物的看法也被调理得和母亲的故乡一样,自那之后更无法理解父亲和厨师长为什么要那样对的食材。 韩慎面对半个冰箱的年夜剩饭菜,几个碗轮番取出,保鲜袋下菜品被破坏的痕迹也清晰可见,用力叹了一口气,又把碗放回去。 确实如他所说,现在能点到的外送店铺,全都用灰色小字标出“新”。 那他也没想过去那些所谓的高级餐厅吗?嗯就是说那种……拥有新鲜到可以无需经过高温,同时确保无疫病,可直接生食的,来自只存活了七十二天,且这七十二天就已享尽牛世间所有美好及温柔的,只一小块就是她半个月工资的,所谓只接待上流人士的餐厅吗? 半个身子都快钻进冰箱里,最后也只翻找出一件精酿啤酒。奇怪,她有这么爱喝酒吗? 酒瓶标签上印刷着风情万种的红发妇人,沐浴着阳光,在广阔的庄园中采摘莓果。 “你就没想过去饭店吃?”韩慎剪开包装,只拿出一瓶,给他倒的那杯七分满,自己的杯子连半杯都没有。 “我们可以明天去。”韩慎小半杯酒还没尝几口两口,提伊已经开盖。 那一小碗酱料用热油爆香,往冒着热气的鱼身面浇上,棕红色的酱料像在雪地上滑行,溅起的细细碎雪伴随雪橇最后一并落在低处,鱼香往外冒,往韩慎鼻子里中,搅合口中淡淡的果味酒香。 上午喝了两碗汤出门之后,光盘算怎么应付提伊,连午餐时间过了大半都没发现,直到钓场小屋飘出糖水香,她的肚子也非常争气地咕噜咕噜嗷了两嗓子。 莓果味的酒口感总是甜的,但当肚子饿的时候,深埋在果子中天然的酸香就会后来居上,刺激口腔分泌唾液。 饿,好饿,现在也饿。 韩慎坐在餐桌边上,右手拿筷子左手拿勺,碗放在正中间。 “你家经常这样吗?” “啊?”她脚掌不停拍踏地板,眼睛盯着锅。 提伊想起偶然见过的玩耍野猫,双眼直勾勾盯着猎物,瞳孔跟随猎物转动,不差分毫,尾巴尖也会来回拍打地面。当人为进行打断,就会发出抗议的喵喵声,如果下一秒将猫抱在怀里,托着屁股揉脑瓜顶,眼睛就会眯成一条直线,抗议声消失,取而代之是呼噜声。 正如现在鱼被端出来,她一块就挑了一大块肉直接送进嘴里,烫得合不拢嘴。舌头翻卷搅拌,又被牙齿碾碎,最后咽下肚里。 韩慎吭哧吭哧干掉半条鱼,连碗底薄薄一层的汤也没放过,舀进碗里拌饭吃。嘴角沾着米粒,抬眼一看,提伊慢吞吞喝着酒,只简单吃了几口。 “你不吃吗?你钓的。?”韩慎轻松把鱼翻了个面,看来是没少吃鱼。 提伊爽朗笑了几声,把藏在衣服下的项链展示出来。 “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 074碰撞 “这就是要交换的理由?” “韩老师我来啦。” “韩慎开门!” …… 事情发生在大概几分钟之前,江夏希拉着行李箱和大书包走向韩慎所住小区时,脚程跟一位老头子同步了百来米,直到最后上进了同一单元,上到同一层楼,甚至敲开的门也是同一扇。 江夏希连拳头都握好了,准备在这老头入室搞破坏前给他来上一套组合技,然后他的姐姐就会抱着他夸夸,说还好你来了。 但韩慎那一声“老爸”又把他吓个半死,不知道是刚才的幻想还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和韩慎其实并没有太多实质性关联,她只是他三年的老师而已,下唇又被咬出血,低头站在外面,脖子缩进大毛领,死活不肯进门。 但那老爷子又惊又喜,一看小男孩喊女儿老师,把人迎进屋之后,才注意到他这堆行李以及站位都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儿不协调。 四人围炉而站,房间里静悄悄的,韩慎一肚子屁憋红了脸,但一句话都不敢说,脑子晕乎乎的,在自己家里也不敢坐在椅子上,就等着韩朝跃发话。 掌握人生八年,但被指着鼻子破口大骂的模样依旧历历在目,况且现在如泥潭围在她身边的事,可不是“我不小心”就够搪塞过去。 “呃,这我学生……说趁寒假过来补课。然后之前把那条项链摔碎了,我现在要给金主当打工还钱。” 旁边餐桌上那条鱼只剩骨头,而这些骨头铺满地板,每走出一步都刺痛脚掌,叫人寸步难行。 “补课就补课,你怎么还带行李过来?”谁说男人没有第六感。 “我刚从老家回来,爸妈不在家,我忘记拿钥匙了。”江夏希歪着头,两个圆圆的眼睛睁得大,黢黑的瞳孔看起来真挚又坦诚。 “今天才年初三,你不在老家多玩几天啊。”上进的孩子总是能为自己赢得成年人的赞赏,在学习面前所有困难都值得克服,哪怕是在老师家过夜! 等会儿?他一个男生在老师家过夜? 韩朝跃给他递饮料的表情已渐渐阴沉,这一居室只有她一个人的房间,客厅和另外的棉被都被这个当爹的自己占用,哪怕韩慎答应,他睡在哪儿? “你爸妈什么时候回家?”韩朝跃坚定且不容置疑的声音,透露出他正在猜测某些事情。 “老爸你闭嘴,这小子爹妈有点事,鬼知道什么时候回家。” 好一个知父莫若女,最残忍的招数只用在最亲密的人身上,只会产生指数被增长的伤害。见韩朝跃无言以对,她便把两个人江夏希和提伊拉进自己房间,假借补课的名义反锁房门,还不忘带上饮料零食。 她真的没脑子处理今天眼下发生的事,酒精也只是暂时逃避的借口,醉意消退也还是要重新面对。可还是不免惊讶于门一关上就牵上来的手,那双手她太熟悉了,连长了几颗茧,分别长在哪,哪颗有多厚她早已熟稔于心。 谁说男人没有第六感。 小狗毛茸茸的脑袋凑上来只为获取一个温暖的拥抱,而主人却迟迟未肯动手,眼神徘徊在自己与那名未能平视的“金主”之间,“金主”嘴角笑容越强烈,主人脸上的难堪也越浓厚。 “我好想你啊老师,你呢,这几天有没有想我呀。” 江夏希的双手已经越过韩慎腰部,在侧面将她牢牢拥抱,可眼睛却盯在提伊脸上,原本顺从惹人心疼的瞳孔,转瞬间犹如狩猎时的灰狼,不仅猎物,连盯上猎物的存在,也是敌人。 “这就是你的学生?我怎么看着不止师生这么简单呢。”提伊收起口音浓厚且不标准的的国语,取而代之的是熟练得连商务会谈都没问题的发音。 提伊就坐在韩慎另一侧,她的颤抖与不堪自然是全部入眼,连只留下一道缝,红到耳廓的面容也没放过。撩拨过韩慎的一缕发,抬手间又滑落,捏住她的下巴,转到自己面前,“如果要保守秘密,那你的债务可就又要增加了。韩小姐。” 075争锋相对 精酿啤酒是前期如果汁清爽,中期浓厚醉意上脑,后期开始逐渐摧毁意志的酒精饮料。那不是令人恶心想吐的头晕,而是一种被云雾托举全身,再由风轻轻地吹,忽上忽下的飘浮。无论加速还是减速,前进后退或是向左向右,均无法以自由意志控制的状态。 而现在韩慎的状态,已经到了连现在是什么状态都需要加倍集中注意力才能理解的程度。 当江夏希举起的拳头结结实实打在提伊的掌心,韩慎才慢慢吞吞去阻拦,但在手刚攀上江夏希的小臂时,就倒在男孩怀里。昏沉的脑袋和半阖的眼睛,只能看到提伊脸上从未变质的笑容,错过的则是抱紧她的男孩,无论眼神还是笑容,都无比得意,就像告诉竞争对手,“看,我赢了。” 眼睛彻底闭上前,听到了提伊小声的轻笑。 得醒来啊,还有事情要解决,她爸在外面等她编的谎话,她的学生在等她说出和那男人的关系,而提伊,啊……提伊好奇怪,从看到那条项链开始就好奇怪,那他又想得到什么啊。 韩慎好像是真的陷进一些柔软的的地方,还不停地散发热量。耳朵旁边一直有人在你一眼我一句,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甚至听到了“我要早生十年你哪有这种机会!”的气急败坏发言。 “哈哈哈……”她突然笑了,揉着眼睛翻身,正要读取现状,立刻就被扯到一个怀抱之中,紧接着小腿就被抱个满怀。 原来她在江夏希怀中小憩了十多分钟,而提伊就等着她睁眼。 “我记得有一句俗话,叫‘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韩慎在提伊怀中过于矮小,像个巨大的毛绒娃娃,浑身无力只能任其摆弄,哪怕他一会儿亲亲脸,又捏捏腰,她被折腾得浑身痒痒也没办法躲 “小孩怎么了,我是韩老师看着长大的,当然能插她的嘴!”江夏希把韩慎的脚放在腿上,再用大衣整个围住,他的体温渐渐附着上来,韩慎动一动脚趾,他心尖也跟着抽搐。 “你在说什么东西啊……”韩慎用脚趾一点一点试探哪儿是沼泽哪儿是土地,落地需要踩在解释的地面上才能不被泥坑吞噬。 “放假前给你的任务做完了吗?”偏偏每一步都软塌塌,直到摸索温度最高的地方,才找到一块坚硬的地面。脚掌安然放置,也不管那里到底是什么状况。 “写完啦,我特别听话的。” 江夏希原本不打算和“敌人”挨得这么紧密,可是坐得稍微远一点,韩慎就会全被提伊搂了去,他就只能干瞪眼瞎着急。以至于刚才韩慎在他腿上轻举妄动的时候,双腿由绷紧到放松再到持续用力,所有信息通通传递到另一个男人那边,惹他笑得不明所以。 江夏希被奖励摸头,腰背跟着眼睛一起弯,脑袋向上扬,熟练搭在韩慎膝盖。他的姐姐看不到那道电闪雷鸣噼里啪啦作响地眼神,也无法得知这是酝酿滔天暴雨的前置准备。 提伊弓着腰的样子太过好笑,像一头驼背的熊,笨拙的熊爪拼命抓挠猎物,奈何猎物只会笑笑,哪怕是向前躲避,也是踩在江夏希的领地,反而成了某种协助。 这是江夏希第一次希望自己别再长高了,否则他和老师就会失去很多完美适配的交媾方式。 “我也很乖的。那么多年之前就陪你看书、写题,甚至还和你一起……”提伊从韩慎的耳后开始啃咬,偏偏避过所有她喜欢被触摸的地方。“现在又会陪你选相机,送你镜头,然后一起钓鱼、做菜、共进晚餐……” 提伊的手指已经伸进韩慎嘴里,两根手指捏着舌头没收掉她说话的能力,一路吻到脸颊后,伸出舌头舔进去。“我就不能得到夸奖吗?亲爱的韩慎老师。” 076夜游 所谓默契就是当其中一个人说出一些无伤大雅的谎言时,另一个人选择不做过度深究。 韩慎和她爸就是这样。她大学的长假时就发现,韩朝跃总会有那么几天白天出远门,过几天才回来,说是和朋友在周边城市短途旅行,她自然不甘后人,偶尔晚上出去,鬼混到天蒙蒙亮才回到家,沾床就睡,直到下午。但谁都不会过多询问对方,你去干嘛了。 就像现在,韩慎一手推着提伊在前,一手拉着江夏希在后,背了个小包,说现在要去找杜恩喝酒。韩朝跃看了一眼又专注于电视,仅仅提了一嘴“注意安全,早点回来。”再无其他。 叁个人就这样并排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热闹的地方不外乎酒店夜店麻将厅,连平时需要排长龙的老年也决定暂时不赚钱了,回家休息。 韩慎一手牵一个,谁没有过问江夏希出门的时候为什么没拿行李箱。 “姐姐我们去哪里。” “找个地方看日出。” “然后冻死山上成为一段佳话?” “……” 韩慎有些头痛,除了酒精的后劲还有这两个男人。 提伊那一身上好的皮囊就不允许她再肖想所谓的再次相遇。可是他们真的相遇了,甚至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凭借记忆在所有存在可能的地方制造命运。也从没想过江夏希只在老家呆了两天就匆忙返回,甚至撞见了她爸,然后至少造成了短暂的命运改写的巧合。 按理说她爸不和她妈联系了,是不会告诉她妈的,所以至少能瞒过她妈……但万一呢。 手根本挣扎不开,哪怕稍微有一些松懈的迹象,就会立刻转换成十指相扣,然后更难分离。 路人侧目也是侧目而已,之后低声议论也传不到她的耳朵。 “好累,能不能放手。” 韩慎就只是想揉揉眼睛,也只能把其中一人的手跟着抬起来,然后小臂旋转,用手背在眼角蹭蹭。然后那两人就会停下脚步,用空闲的手替她从眼头到眼尾轻轻揉按,挤出来的酸涩泪滴被抹掉,然后被舔掉,最后又被硬生生牵着往前走。 她长得矮,另外两人都高出她不止一个脑袋,但现在却把步距缩得和她一样。 韩慎从头皮发麻到脚掌,忍不住迈长一些。 其实自她知道那串项链是提伊留下来的鱼钩时,闯进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那串看不懂但又确实像文字的鬼画符,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一切都没来得急问出口。说实话,现在对提伊的好奇的刻度线,有点点超过了对江夏希的友情,但也只有一点。 一般这种时候故人重逢应该聊些什么,或者现在叁个人应该聊点什么,能聊点什么才不至于叁个人之间太过尴尬。 “附近能看到日出的山好像也有两百多公里,可惜我们都喝了酒。”提伊在用手机搜寻某些消息,却只得到遗憾的结论。 “等我高考完了就去学车,然后就我们一起去吧。” “……”风呼呼扇在脸上,韩慎头更痛了。 其实对于现在就能去到的,且一定能看到日出的地方,韩慎是有点眉目的。曾经无数次路过的全市最繁华的路段,仰望能看到云雾缭绕却看不到顶端的建筑。地下夜场、空中餐厅、云顶酒店……听闻过它的一切,却未曾拥有切身体验。 啊……韩慎又叹了一口气,停下脚步,辆车的人也跟着驻足。“你们带身份证了吗。” 杜恩只是一个幌子,她的小挎包不仅有手机钥匙钱包,还有身份证。 077去看日出 默契还有另外一种形式,就是当出现敌对行为时,自动联合。 二人均未回应韩慎的问题,反而拽着她继续走,从学校到商区,再游走到附近的河堤。他们聊了好多,提伊甚至询问了江夏希的年龄、学业,进而提及自己高中时,被韩慎捡回去的经历。 韩慎记忆中的江夏希从来都是乖顺,只要她说,他就会做,再难的题目,再遥不可及的成绩…… 如同徒手攀爬上岩壁的人,能借力的地方只有细微的裂缝或者小小突出的石块,但只要心思分散片刻,就存在踩空的风险。 拥有更好的设备、更清晰的路线,或是得到特别帮助的人后来居上,他那股藏在脊髓深处的湿冷的阴暗气息就会凝结成水珠,所有落脚落手的地方都湿润,对方倘若真滑塌一步落至谷底,笑容便会洋溢在他脸上,哪怕下一秒摔下去的便是自己。 但现在,言谈之间江夏希正和提伊辩驳着什么东西,她听不清,也不想字字追逐理解。 风湿乎乎,吹在脸上叫人难以睁开双眼,大桥的景观灯早已五光十色,替各色牛鬼蛇神指出游玩人间的道路,而河流两侧只能分到一点点的散射光,树的影子摇摇晃晃,。 江夏希把韩慎往两人中间挤,提伊顺势揽上她的腰,护着韩慎侧身避过贸然上前的猥琐老汉。 “你们到底带证了吗?”再没多久韩慎就停下脚步,挣脱所有身上的束缚,眼皮反复落下又迫使睁开,一声哈欠暴露了她早已注意力无法集中。 “姐姐你明明答应过我……”江夏希的声音低沉下来,站在韩慎后方,手臂环绕上韩慎身躯,河风似乎更潮湿了。 韩慎反手推不开他,也扯不掉手,眼看提伊脸上戏谑的味道越来越浓重,手开始揪起肩膀上的毛绒卷发用力往前扯,直到小狗愿意撒手。她好像已经对这样的撒娇总是应付不来,说那是撒娇,更像是一种难以回绝的恳求。 韩慎深深叹了一口气,把他丢到提伊旁边,但手叉腰看看两人。“那你想怎么样。” “我们当然是想陪你看你想看的日出啊。”提伊把手臂搭在江夏希肩膀,俨然一副达成共识的模样。 “所以我在问你们有没有带证啊?” “不要把我丢在酒店,我不想一个人住酒店。”江夏希又悄悄地把手伸出去,牵上韩慎,一根一根手指把玩。 “算了。” 主被动双方切换,换成韩慎抓住他们手腕,往大路上走,正好遇上出租车。 司机好奇极了,对这叁人问长问短,她正准备回答是朋友休假过来体验“新年”,却被提伊抢了先,“她偷走了我的心跳,我来找她负责。” 江夏希一言不发,手就贴着韩慎大腿根放,偶尔几个减速带,就会磨蹭上去,哪怕手背的皮被揪扯起一块,也不喊痛,光盯着窗外。 司机和他从股票谈到黄金,又跨越范围谈论局势,提伊竟总能说出与众不同的看法。 车内温暖的气氛让人看不清车窗外,车也不知道开了多久,逐渐多起来的红绿灯预示着就快到达目的地。 “在这等着。”她指着提伊,又示意江夏希。 “顶楼。”江夏希得手机收到了消息。 前台看到紧随其后的两人,只是瞟了一眼又转回电脑上,面无表情的脸蛋像是个机器人。 电梯从未在中途停止,江夏希心中重复祈求慢点,再慢一点,可电梯门还是打开了。藏蓝色的地毯,饱和度偏低的墙壁上挂着理应是仿作的画作,没有音乐,没有脚步声,没有窗户,分不清东南西北。 江夏希低着头,始终不愿迈出第一步。 “不走?”提伊靠在电梯里,在门即将关上又按下开门。 他的手腕又被抓住了,冰凉的指节仅在这电梯运行的时间就让他产生无限怀念。 韩慎用房卡开门,把江夏希扔进去之后就径直走上床,大字型躺上去。 “记得关门。”闭着眼交代最后一位进来的人。 078较量 景观灯无法透过窗帘挤进来,目光所及依旧寒冷,地毯吸收了脚步声,江夏希替韩慎去除鞋袜衣裤,又将她抱进被子。 “你还不走吗?”江夏希坐在床沿,弯着腰,小臂搭在双腿上,头抬得高,一双锐利明亮的眼睛看着提伊走进来,低头看向两人。 “我应该走吗?”提伊倚靠吧台,取出香烟正要点燃,视线扫过床上躺着的人又笑着塞进烟盒,连同火机一起扔在桌面,然后打开了暖气,又走向独占一整面墙壁的落地窗。 “哗啦!” 近乎黑暗的房间开始泛出暖光,宽得过头的床摆在距离阳台一米多远的位置,窗的正对面是河流,两座桥梁平行得如同地灯,车流如蜂,不停歇地搬运喜气,附近或远处的高楼近乎黑暗,楼体只会在这种时节才会连零星的灯光也消失。 河面上不见月亮,出现在不同方位的烟花转瞬即逝,只片刻也照不亮江夏希下垂的唇角和绷紧的面部肌肉。 “你可真自私啊,小鬼。”提伊舔了嘴唇,开了加湿之后走到江夏希面前,仅一步之隔的距离,居高临下地俯视那双没有任何畏惧的双眼,胸前的项链坠下来,银白色金属光泽摇晃,像是炫耀主人与她永远先他一步相识。 “跟你的老师产生这种关系,你就不怕她身败名裂?本应平步青云的日子,瞬间就坠入地狱火海,无人同情,万人唾弃。”他掐住江夏希的下颚,两侧的肉向里凹陷,迫使他挺直上身,“该走的是你吧?误打误撞出现在她的人生之中,让她处处寸步难行的人,是你,小鬼,全是你的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江夏希只用一手握住提伊手腕,左右拉扯之后就从前方扯下。“所以?”江夏希站起身,即便如此也与提伊差了不止一个脑袋的距离。那双眼睛不仅明亮,更锋利过不经意割伤皮肤的纸片,当下未觉,发现伤口时早已血流不止疼痛钻心。 “怎么说来着?油烟不进?” “油盐不进。”江夏希的眼睛抓紧了提伊,他在床另一侧坐下,他的目光就落在提伊抚摸韩慎脑袋的手上。“别以为你先认识老师,她就有多喜欢你。” “我花费这么多时间才重新遇见她,她喜欢与否早就不重要了。” “你就不自私了?老鬼。” 提伊只斜一眼便不作声,俯下身似要把韩慎刻在瞳孔中。终于,吻落在她侧脸,又向下来到颈部,被子一点一点掀开,衣服也被撩起来。手随即被握住,江夏希从床尾爬过来,不允许提伊再有进一步的动作。 “乘人之危。”江夏希笼罩在韩慎身上,床垫的塌陷让她不得不睁开眼。 危机四伏的场合,两头雄性争锋相对间还对她虎视眈眈,而一切感知能力都被酒精改变。只见她微微起身,用手臂作支撑,一人奖励一吻,留下一句“四点叫我起来看日出。”便倒下,眼睛又再闭上。 “姐姐……”江夏希失去力量,倒在韩慎身上,手被提伊拽住,未动身半寸。脸在韩慎肩窝磨蹭不停,像是吸够了她的气息,才在韩慎歪歪斜斜地抚揉之间慢慢抬头,那如同贝加尔湖般深不见底的眼神,在顷刻之间化成炫耀,声带不再震荡,没有任何声音,只有嘴唇在动。“她先亲的我。” 079同行 you sexin.co m 提伊的手掌在韩慎脸颊摸索,长发散落,发梢扫过,韩慎闭上的眼又再合紧,手拨开那缕长发后又再落下,搔扰逼她翻身。 侧睡的身躯躺平之后,下一步动作被阻止。提伊就在韩慎侧方,与江夏希方才笼罩在她身上的模样如出一辙。双臂撑在她脑袋两侧,一条腿卡在她双腿之间,膝盖直逼最她隐私的位置。 换气之间交换的空气被江夏希横出来的手阻拦。提伊脑袋一偏,对上那小子坚定的眼睛,双手抱住韩慎上身,手捧住她下颚拐到面向自己,半张脸埋在她肩窝,就连腿也开始缠上腰身, 只露出锐利目光,不容猎物被觊觎的眼神。 但那又如何?提伊脑袋前倾,依然亲了上去,触碰到皮肤的,是冰凉的鼻尖和干燥的唇,只轻轻一碰就更靠向另一位猎手。 取代了那副悠然自得自信面容的,是眉毛向下撇的,一抹苦涩的笑容。 眼看江夏希睁着眼,灵巧的舌头在唇瓣上蜻蜓点水,再慢慢沿缝隙挤入。手也不安分,单独一手就解开皮带,带下拉链,径直钻进内裤。 低腰的浅色内裤下是饱含脂肪的阴皋,柔软且富有弹性,而将内裤顶出鲜明起伏的手指却不属于他。一口唾液带着酸涩的情绪滑进喉咙,明亮的眼睛霎时阴云密布。 趁江夏希正忙于其他事情的时候,替韩慎解开外衣的拉链,又再俯身,齿衔住衣服下摆,用手托住两侧,轻轻往上推,从小腹开始,肚脐,肋骨……逐渐暴露。 脐上那颗反射出墨绿色光彩的珠子,就快取代他浅蓝色的瞳孔。原本就趴伏的身躯更低了,闭上双眼,吻虔诚落下,再睁眼便是脸颊紧贴肚皮,一点一点蹭到衣服堆迭的地方。 被霸占的人显然没办法解除束缚,提伊的手还在朝里伸,却被内衣阻隔。她被侵扰,不得不又再转身,尽管成功逃过一次追捕,但在此刻暴露出背部,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几经折腾内衣带还是老实放手,败下阵来。 最后一道防线也掀开,随着呼吸起伏的胸乳被呈现。 可不能让你在面朝敌手了啊……提伊握上韩慎的肩,都不需要太用力,她就在此躺卧。 江夏希先他一步,指甲只须数秒的搔刮,乳尖就从深粉色的乳晕中探出,和熟悉的面孔展开问候,他笑得更得意了。 另一边也慢慢浮现,还没等到彻底伸展就被吃进口中。舌面将它向上推到极限,舌尖轻轻一挑,乳尖立刻就认识这位新友人,并急切地展开自我介绍。 对,就是这样……在空气快被排尽的口腔中,连同乳晕一并被拉扯至极限,来不及吞咽也容纳不下的唾液从嘴角漏出,从她挺起的胸一路走向下,消失在衣服之中。 “啊……啊……”看更多好书就到:paowenwu2.com 韩慎被迫确认现状的缓慢睁开,入眼的景色是熟人也就立刻关上。 想要挣扎出来的手也被束缚在江夏希的怀中,好不容易逃出来得一侧也被提伊压制,扭动的下身被江夏希用大腿压死固定。即便如此也有一股蛮劲再反抗,反复抬起的大腿总被压制,腰身也跟着转动,总算被她找到一个角度,让阴蒂能够贴合在手指,现在只要那只手不主动抽离,她如何躁动,都能滋生出酥酥麻麻的感觉。 080捕获 推不开的手和脑袋,逐渐取代尚未代谢完全的酒精,理智夺回的控制权也只是一星半点,仅能认清现状,尚不足寸丝不挂的自己做出更多分析。 韩慎半睁双眼,下一秒乳尖吃痛又再闭上,穴口湿润得反常,甚至能清楚感知到有水流正在奔涌而出,而在甬道中肆意横行的手指,不知轻重地四处碾压。 衣冠楚楚的男人正跪在她身上,耳廓贴在两乳之间,乳尖稍为泄气,就又被挑逗而起胸口平稳起伏,那颗闭上眼的脑袋跟着一上一下。手不自觉放在那上面,三下两下轻轻抚摸,眼睛又稍稍闭上。 再次睁眼只看到自己手中已经空无一物,提伊单臂支撑上身,牵引她的手来到胯间,似乎比她的穴道更为滚烫。手指灵活解开皮带,在他带领下拉下拉链,指关节轻轻触碰到内裤就无意识咽下脱下,喉部起伏,吧红润推上脸颊。 暖风吹得嘴唇干燥难受,舌尖反覆舔舐,却被会错了意。 跟随潮热的吻一并出现的,是他两腿之间血脉偾升的器官。 “帮我摸一摸,嗯?”提伊在耳边的声音沙哑沉着,以至于她的手指仅仅触碰马眼,就能让他闷闷哼出一两声。 那儿流淌的水也黏腻,沾在她手上就像胶水,握住茎身上下撸动,才得以脱离。 “猥亵犯。” “那你呢?强奸犯?” 江夏希的声音把韩慎的心推至湖心底部,与之争论的提伊更是让一种无名的禁忌感伴随寒冷弥漫至全身。 纯黑的视野慢慢退散,只一眼又让韩慎冒出回到海底的念头,好几年之前见识过的阴茎,早已发育完全,崭露在外的龟头丰盈,往下的肉柱更是粗了一圈,藏在根部下方的球囊圆润饱胀。牢牢抓握,拇指和中指竟在接触与分离的边缘徘徊。 如果强行放入体内,肯定会撕裂流血的吧。 恐惧开始取代触碰非常规行为的隐秘快感,腿部在江夏许允许的范围内开始踢踹,面孔逐渐扭曲,摇头重复着拒绝的话语。 “看到了吗,她不要你。”江夏希环抱住韩慎,一如她往日的安抚,吻掉她额角冒出的汗,又再向下,眼睛、鼻尖、再到唇瓣。大腿用力,将她控制在怀内,脸上的得意早就当然无存,没被回应的视线专心致志地停在同一个地方。 “它没这么可怕,你帮帮我,好不好?”提伊就靠在韩慎肩窝,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舌头舔上锁骨,进而张口含住一小片,用力往口腔深处吸引,直到在白皙的皮肤上能看到紫红的印记。 早已在劫难逃。 没有任何润滑,握力稍微大些,就能听到忍痛的低吟,即便如此,提伊的手也覆盖在那之上,宁可接受疼痛,也要与她肌肤相亲。 胯部悄然挺高,双腿间那么多水,借取一点用作润滑也无妨。龟头就在大腿内侧顶弄,偏偏永远盘踞在那附近的手丝毫不肯放弃领地。 为什么,为什么…… 韩慎早已头晕目眩,所谓酒精催化早就成了借口,谁都清楚此刻有什么正在发生,有什么正在改变。 081吻 提伊扶着阴茎根部,龟头在江夏希手指间找到空隙,刚挤进去就撞在坚硬的壁垒,哪怕周遭的一切光滑无阻,甚至双腿要向外张开主动接纳,筑起高墙之人绝不退让,甚至发出质问。 “你不是说不插进来?” “轮得到你来管?” 韩慎忽视掉争论,握住茎身,拇指在饱满的血管上来回摩挲,突然坏心泛滥,把血管往下按,立刻就能听到提伊咬碎的疼痛。 支支吾吾的声音下一秒就换成自己的,含苞待放的迅速收紧,甚至连小腿也往上曲,江夏希的腿跟着上移,一路退到揽腰处。 “骗子。”埋在穴道深处的手指往外抽,提伊龟头就被推出去,沉迷又在往里钻,进而往布满皱褶用力捻按。 韩慎那样缩起身躯,直接将小穴完全展示,被学生的手指搅弄得混乱不堪,汁水横飞间又与提伊的器官藕断丝连,连接二者的透明细丝摇摇欲坠,他的阴茎只弹跳一下,不足以支撑如此距离的水液,落回穴口挂在唇瓣上,邀请他再次访问内里的空间。 江夏希弓弯腰背,更能从侧面抱紧她。 把韩慎的面孔拱到面朝落地窗,毛茸茸的脑袋占据肩颈的位置,干燥的吻渐渐融化,舌从锁骨末端朝胸前走,路过拿出红红的印痕时,张大了嘴,犬齿覆盖上去。只需轻轻咬合,他的老师就会皱起眉头,手臂顶上他胸口,手指死抓床单,嘶哑的呻吟。 原本抱在她身上的手也来到下方,与提伊争夺者那处小小泉眼的统治权。 他把外侧包皮向上推,露出来果实蘸着水液,红得透亮,待人采撷,不负期待的指腹按着阴蒂缓慢划出圆弧。笨笨的左手掌握不好力量,在远处将力度加重,一旦靠近, 便开始隔靴搔痒。 韩慎的腰转向左侧,得不到想要的触感又偏向稍远的右侧,一来一去间,阴缝中流出的水,在床单留下一块深色湿痕。 提伊笑笑,撤远了些,睁着眼舔过韩慎的唇,主动送上包含水分的舌。撩起她的舌头缠绕几圈后又舔过上颚,正吮吸得欢快,那软滑的舌竟有所行动,只是那不知所为的路径,让人更愿意解读为接纳而非回绝。 既然选择了接纳,接踵而来的必是能让人从昏迷中惊醒的感受,舌面后知后觉出发响应程序,但为时已晚。 被迫进入提伊口腔的舌快要被连根拔起,舌系带面临撕扯断裂的风险,无论怎样拼命往前送,疼痛也未减轻半分。与之对抗乃至趁机勾上他,薄弱的力量并不能成功将其拉扯到自身领地。 氧气逐渐供应不足,大脑中所有组织全被换成棉花,一团一团吞噬掉刚刚复苏的理智,拼命摇晃脑袋无法甩开,颈窝被啃咬还不算完,甚至还要被钳制下颚。 正要判断出到底是谁这么恶劣,下阴传递出猛烈的信号,暴露在外的阴蒂连同深埋体内的部分,一并被碾压。 大腿根本无法再夹紧抗拒,眼角流下的眼泪也不知是源于何因,脚趾撑开似乎要让肌肉拉伸的疼痛与之较量,势要在强烈程度上分个高低。 他的阴茎仍然饱满挺拔,没有低头的迹象。 他的眼尾发红,裤子下的阴茎被箍得发疼。